“你說得對——”
孔竹透過黃色警戒線向里面望去,可以見到還有許多黑色的余燼,說明那次的經(jīng)歷肯定真是。
他非常想再進去看看,可是無論怎樣溝通,對方還是像機器人一樣迅速地反駁他,然后叫他請回。
“我再說一遍,這里已由核心聯(lián)邦管理局全面接手,無論你有怎樣的理由,沒有相關(guān)許可都無法入內(nèi),請回吧?!?p> “你……”
孔竹有些氣不過,明明是在西普爾城發(fā)生的案件,為什么偏偏是核心的人來調(diào)查,這不是明擺著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要是他們能在民政方面也這么積極就好了。
“這位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此時,一旁的粟抬起來頭說道。
“阿爾法眼的有效識別范圍是10平方米,這個樓層怎么看都不可能只部署了一個阿爾法眼,你能否保證里面的阿爾法眼出狀況呢?!?p> 她的語氣緩慢而又不容質(zhì)疑,像在陳述一件微小不過的事實。
“這……”
聽到這句話,其中一名聯(lián)邦人員開始犯難了起來,可另一位聯(lián)邦人員思索了便可,又高昂地說道:
“就算里面有阿爾法眼損壞,那也是該核心的人來調(diào)查,這東西可是核心的產(chǎn)物,你們這些鄉(xiāng)下的土包子有資格調(diào)查嗎——”
“乖乖的,聽話的服從使用不就行了嗎?就和你們的人生一樣?!?p> 說到這兩位聯(lián)邦人員相視一笑,核心的人通常十分瞧不起其他城市,更何況是西普爾城這種別人都不一定聽說過的十八線小城。
“——是嗎?”
“還有什么好說的,鄉(xiāng)巴佬趕緊坐那個老掉牙的電梯滾蛋吧,別浪費時間,哪怕你是這兒調(diào)查局的人兒,我也有權(quán)力將你逮捕!”
“嚯……可是,先生?!?p> 粟瞇起眼來,紅色的瞳孔似乎變得更加鮮艷。
“你知道,那個渾身上下綁著炸彈的男人是怎么混入這棟大樓的嗎?又是怎么突破所有安保與ai,暢通無阻地來到30樓的嗎?”
粟挑了挑眉頭,接著說:
“你要知道,當時的調(diào)查局可是沒法調(diào)動任何ai與阿爾法眼的,而且就連整棟樓的電源都被切斷了?!?p> “我想讓你知道的是,這棟【阿爾法】大樓出現(xiàn)了非常嚴重的安全隱患,至于是什么保證阿爾法樓的安全,相信核心的各位比我更清楚。”
這些都是孔竹在粟失憶后告訴她的事,但顯然,這兩位看門的聯(lián)邦人員并不知道這件事的相關(guān)信息,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的愣住了。
“而且……恕我冒昧,阿爾法眼接通著整個城市的局域網(wǎng)系統(tǒng),如果真是系統(tǒng)漏洞,萬一被黑客利用的話,造出的事情可能就不是炸大樓這么簡單了?!?p> 粟不慌不忙地說完這些,言語間尖銳又不失禮貌,說完靜靜看著這兩人的反應(yīng)。
孔竹已經(jīng)在心里敲定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這我得跟上級請示……”
“大哥,你還等啥???
一旁的孔竹借此機會,開始馬不停蹄地向兩位聯(lián)邦人員輸出著嘴炮:
“要是因為你的疏忽,導(dǎo)致這個樓層里失效的阿爾法被黑客利用,這個十幾萬人口的城市就可能要毀于一旦了呀——”
“你是核心出來的應(yīng)該知道黑客的危害吧?到時候出事咱們一個都跑不了,雖然可能判不了死刑,但流放邊境總得有的吧……對了,更要命的還是罰上一筆巨額的款,相當于咱們這些年白干了,就算有命活了也沒命花啊,這幾分鐘請示時間換咱們一輩子人生,大哥你覺得值不?”
“這這——”
“大哥,要不快點的話,這不僅僅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們的生命考慮啊,是不?都是一條路的,別太為難兄弟了?!?p> 孔竹擺出一個非常痛苦的表情,好像他是腿斷了拄著拐杖一條腿狂奔著跑來的。
“當然,先生你們要是愿意答應(yīng)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那一切都好說,我們跟上面反應(yīng)一下就行了……”粟的淡淡地說。
兩人一唱一和地說,越說聯(lián)邦的兩人臉色越差,似乎30樓里面藏了一個不定時的核彈,再不處理整個城市都會爆炸……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趕緊進去看看吧……
“快點啊進去吧,可惡,我花了二十多年的學(xué)習(xí)競爭換來的職位,可能不能栽在這里?!?p> 聯(lián)邦的兩人緊張地說道,他們似乎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這個職位。
“好的哥,那麻煩您看門了?!?p> “……辛苦了。”
兩人點點頭,接著孔竹和粟快速地向里面走去。
……
“有找到什么嗎?”粟小聲說道。
兩人走到里面,并沒有第一時間檢查阿爾法眼,而是十分默契地搜刮起了地面。
房間內(nèi)本來潔白的瓷磚被熏得發(fā)黑,那股機油味也還未完全散去,之前擺放著的儀器倒是沒怎么損壞,不過那些手稿已經(jīng)基本看不見了。
“不行啊,全是燒剩下的灰,可能就算有沒燒完的也被核心的人拿走了。”孔竹遺憾地說。
“是嗎……”
粟蹲下來,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著地上的許多儀器。
“那些機器,你認識嗎?”孔竹問道。
“一些分析材料和拼裝器具的小機器,沒什么太大的價值……”
仔細查看了一番,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或許這幾天時間已經(jīng)被聯(lián)邦的人采集完了。
“結(jié)果是白跑一趟嗎……”
孔竹遺憾地嘆了口氣,而粟則站在窗邊靜靜站著。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最熱的時候,太陽的強度正在逐漸下降,外邊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
不過粟沒有看著窗外,而是盯著窗上的玻璃。
“如果你真從這里面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會不會是這塊玻璃有問題呢?”粟突然說道。
“玻璃?我倒是知道在鏡子上動手腳的,在玻璃上我想不到會有什么問題……”
粟撿起一塊灑落在窗邊的玻璃碎塊,仔細端詳起來。
“說起來,差點忘了正事來著?!?p> 孔竹向上一滑,藍色的懸浮窗還是照常顯示。
“阿爾法眼正常呢……你剛才那套說辭可真厲害,我都有點擔(dān)心起來了嗎,話說真的有黑客能攻破阿爾法眼的防火墻嗎?”
“就我所知的,有,而且不少?!?p> “——?。磕秦M不是這調(diào)查阿爾法眼的事情很嚴重?”
“別擔(dān)心,有這種技術(shù)的人根本看不上西普爾城這種地方,而且他們從來不缺金錢還是什么的,襲擊這種城市只會背上不必要的巨額賞金,而且會被同行笑話?!?p> “看上去你還挺了解的嘛……說起來,你之前跟我說過你有個黑客朋友來著。”
“……有嗎?”
粟微微皺起眉頭。
“……你不會又在裝傻吧?!?p> “不,我確實沒這方面的朋友……這就奇怪了?!?p> “——如果我是單方面的短期失憶,還是有挺多手段能做到的。但我在至今為止的人生中,從來沒有結(jié)交過這方面的朋友,我怎么會和你說有呢?”粟不解地問道。
“呃,那我就不知道了?!?p> “……”
“——也許你當時在騙我呢?”
“我只在需要的時候偶爾撒謊,而且我不明白說這種無意義的謊對我有什么用處?!?p> 還挺理直氣壯的,孔竹在心里吐槽道。
“嘿,兄弟,你們調(diào)查完沒有,到底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