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看著,大手在空中緊緊握住。同時放聲大笑。
拍拍身上的雪。李鴻道“這一次真的是很久沒見。你在這里干的活不少啊!給你配了多少士兵?陣法有沒有把握,這可不是小事啊?!?p> “我辦事你就放心吧!之前在寒牙口沒把你搞好,這一次就算是彌補。”
這一路趕來掐準時間,明天剛好正式開始。
撩開帳篷,里面簡單的一張木床,三把椅子,一個放著茶壺的桌子。
確認身后沒有人,才細細說道?!澳銈冏龊脺蕚錄]有,到時候那些飛過來的火石可怎么辦?”
之前襲擊山谷的飛石,就是在示威。陣法上那一根如此之大的紅柱,還需要誰提供位置?進行一半必定飛來那些大石頭,那不是人力可以抵擋。大神通修士才可以攔下。畢竟火石的重量就有百來斤,有那么兇猛的能量,大地也要砸個坑。
“放心吧,一切都有準備。來喝點茶,我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喝一點,有提神的效果。”尋一個椅子桌下,翹著二腿。這么一看卻有些悠閑??伤艔氖蠌S里出來,一身洗不掉的灰衣服就扔在一個小屋子里,里面全是他的工具。
并沒有繼續(xù)深問,所有當兵的都應該知道,有些事不能問。萬一泄露,所有知情人都是懷疑對象。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也沒必要自尋煩惱。
燕江臨只是告訴他。將軍的兵是這個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士兵。并問了一句“那里你還沒有看到過吧!明天你就知道。安心睡一夜?!?p> 至于如何擺脫忘清散的,所有人都沒有詢問。李鴻很喜歡這種默契。沒有過分的追溯,也沒有差一步的謙讓。長久的時間也難以磨合出來。
陣法是一個開闊地,原本應該是一處密林。被陳國士兵砍伐出的。那里能變成什么樣呢!完全沒有可以利用的地理優(yōu)勢。而陳國隨便扔幾個飛石就招架不住。
這夜特別長,很晚才睡著。滿腦子都是明天的陣法,那里面可是有著三十萬冤魂。只要抓住證據(jù)可以將陳國告上帝國法院。到時候陳國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
從這里看,白雪覆蓋的山川一片素色。只有少數(shù)幾只飛鳥在追逐。一早他就醒來,在這里修煉丹田。
原本稀爛的分布被刻意暈開。一處氣旋在艱苦的環(huán)境里竄流,激昂著發(fā)出怒吼一般的聲音。
丹田里的一切到了這一步,只有慢慢通過氣旋矯正。兩者相互促進,這是李鴻想到唯一的辦法。
雪山的寒氣裹挾在長風中,一股股融入丹田。一道白光自李鴻體內(nèi)燃起,像是白色的火,只是一霎那。
睜開眼睛,經(jīng)過五十幾天的努力,體內(nèi)的修為終于回到二段。畢竟之前打破的壁壘不會恢復。水到渠成的事情,需要的只是耐心和努力。
等李鴻騎著馬到陣法附近時,地形的變化讓人大吃一驚。原本平闊的地形在東邊,壘起一個高坡,銀光閃閃的山體,像蛇的鱗片,然而那是穿著鎧甲的士兵。
這么短時間里,挖土、運土、修戰(zhàn)斗工事。而今看來是多么不可思議的事,足足壘起的三十米高的土坡。
繼續(xù)深入,一個高高隆起的土山包。密密麻麻的士兵在上面吶喊著,還有武器的鏗鏘聲。大概又一個猜想,但過于夸張。
一路上,所有士兵都看著他,他也凝重的看著士兵。一雙雙眼睛里都是洪流一般剛毅?!叭f歲,萬歲…萬歲?!北灸艿囊环N情緒,李鴻吶喊出生。為了那些偉大的士兵和南陌的人民。
聲音遠遠都傳播開,這句很快得到士兵都響應。“將軍萬歲?!鞭r(nóng)民出生的他們沒什么文化??捎袝r候不需要文化。過分的修飾就是累贅。
帽子軍官騎著黑馬,仰著腦袋。臉上綻放出一種笑,許久未見的朋友。這一次可以好生敘舊,而且兩人都沒有大礙。
“辛苦了。寒牙口要不是你。我們可不會這么簡單的拿下來。你的身子真的沒事,我知道一些事總是要付出代價。我不會詢問,可是你有需要其實可以來找我。我們都是你的朋友?!陛p輕用盡拳頭碰了碰胸前。
毫不在意的搖著頭?!拔业氖乱呀?jīng)沒有大礙。至于我付出了什么代價,我現(xiàn)在站在這里就說明了很多。待會我們?nèi)I地里喝幾杯,這一次會有酒嗎?”
無奈的搖頭?!澳憧烧媸悄膲夭婚_提哪壺,將軍很多年前就下了死命令,決不允許軍隊里有滴一滴酒。不然誰的責任就是殺頭,沒有軍銜之分,沒有高貴之分?!?p> 山包里有一條通道,直通陣法深處。燕江臨拿著一把鏟子在地上細細的挖土。有時候為了那一點點界限,折磨有半天。一切都要精準到位。
機會只有一次,軍隊付出這么多。在如此短的時間里,這么大的工作量。這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那些士兵眼里灼灼燃燒的火焰。決不能有任何差錯。
將軍站在一旁,整個陣法被這個土山包包裹著。無數(shù)的木桶在空閑的地方擺著,有沸騰的紅石頭,有冰冷的金屬……
李鴻不敢打擾,燕江臨正在地上畫著詭異的符號。那些東西過于玄妙,有著特俗的作用。不懂的人看著會頭暈,就像被人原地甩了十圈,還會吐也不一定。
兩人來到將軍身邊。這里還有幾個不知名的軍官。軍人站著自然是一道風景線。
方圓一百來米的地方,大部分已經(jīng)完成。只有一些細微的末端??蛇@才是關(guān)鍵,要是那里差了一毫,改寫的紋路對不上原有陣法,會直接崩潰。
那一道血柱,同以往一樣。直聳入云,就連云朵也繞開走。澎湃的能量可以感覺到在洶涌,一股颶風在這里無端回旋。沒有修為是站不住腳,只有修士才能在這樣的能量中存活。
燕江臨趴在地上,有手指細細掃干凈一些塵土。李鴻看的卻是非常清楚,心法導致大腦異于常人,一切感官非常敏銳。
龐大的陣法里能量如何運轉(zhuǎn),就像手掌心的血管一樣清。在流竄的能量遮蓋下,那里呻吟著,吶喊著的痛苦亡靈在哭泣。
一眼望不到邊跡,三十萬匯成雜亂的血海。凄厲的嚎叫聲聲灌入耳中。李鴻立刻收回痛苦的精神力。額頭、背后一層細密的冷汗。
感受到陣法的暴動,忙活的燕江臨抬頭看了眼李鴻?!澳阌羞M步了?”
“上了一個臺階而已?!崩铠檽鷳n這陣法里的戾氣,冤魂太多,太兇惡。不知道放出來會有怎樣的影響。
扎這腦袋干這地上的活。燕江臨慢慢站起來,手扶著腰桿,咬著牙。這一夜的忙活,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v是修士的體魄,也沒有這樣折騰。
將沸騰的紅水提到挖號的槽里。這水如同有生命一般,涌動著一點也不建出來。像會自己擴散的魚凍。
一點不差,紅水剛好將凹槽填滿。幾名軍按事先的安排,將木桶里的東西導入指定的地方。那樹立了三個月之后的血色紅柱,慢慢散開,紛飛作點點紅光。
現(xiàn)在才真正開始。被能量托舉到半空,渾身散發(fā)著白光的燕江臨,激發(fā)出洶涌的能量。颶風陡然攪動起來,像一條暴躁的蟒蛇。
原本的陣法亮起血色,而后慢慢延伸至添加出紋路上。那亮銀色的新紋路,有著詭異的延伸,比之前的紋路不知高出多少層次。
外部,比山谷里多出數(shù)倍的火石,茫茫一片覆蓋而來。巨大的弩箭發(fā)出勁力的怒吼,根根呼嘯的箭弩迎著火石飛出。弩箭在那些土坡上被固定,山坡的斜度正好對上。
轟……
密集的爆炸,飛散的碎石。軍官在地上怒吼“一個石頭也不能讓他飛進來。一個也不能,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p> 士兵手腳不停,弩箭一發(fā)發(fā)沒有間斷的飛射而出。遠處可以看到一條弩箭組成的黑色箭羽,像一只擎天巨手。攔住飛射而來的火石。
火石雖然可怕,但他的軌跡單一,速度不快,很容易攔截。只要在半空炸掉,對下面的士兵幾乎沒有影響。
洞穴里,大地開始皸裂。裂紋延伸開。從深處裂開土山包,還在延伸。
“轟”
裂紋停止在兩處山脈之間。樹上的白雪紛飛落下。
土山包飛射出一道白光,緊接著完全碎裂。之前陣法紅色異象消失不見。飛來的紅石和弩箭糾纏一刻鐘,也終于沒了后力。
漫山遍野的士兵,爆發(fā)出響徹云霄的聲音。有些人激動的落下眼淚,燕江臨用盡了全力,被李鴻抱在懷里。
他是看不見了。可這件事不止是他而已。士兵都是不可或缺的參與者。
將軍摸著胡子,哈哈大笑。這場勝利的較量,有太多兇險,里面一步走錯就將迎來的是滅頂之災。
士兵扔掉自己的頭盔,跳起來喊著“將軍萬歲。將軍萬歲……”
部隊將來二十年之內(nèi),不會有危機。沒有領(lǐng)地的問題,也被解決。一下子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