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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日兮大江一線

第八十章平西門

追日兮大江一線 思的驕傲 3025 2022-11-09 17:06:46

  解除易容術(shù),李鴻的樣子明顯變得俊朗一些,之前幾十年的虛弱賦予他蒼白的書卷氣。

  可張開河曾下令拒絕書生進(jìn)門,在他看來朝堂上那些文官,半天搞不出一個解決辦法,只會說不能這樣干。其它的一切問題都都給他們武將,似乎這是武將們家里的事。

  冥冥中有一種神奇的感覺,李鴻覺得張公子此時在府邸。戰(zhàn)場上的事還輪不到張公子來管理。

  以張開河的脾氣,在軍隊(duì)不會對張公子多看一眼。甚至部下也別想在張公子升官路途上摻和一腳。

  站在門口的士兵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這個蒼白的書生,李鴻穿著一身白衣,倒也真像一個文鄒鄒的讀書人。

  “干嘛的!快點(diǎn)走開,這里豈是你能來的?!币恢皇治赵趧Ρ?,士兵嚴(yán)厲呵斥。

  “我是你們張公子的朋友,勞煩你們?nèi)ネ▓笠宦?。”李鴻嘻嘻的笑著,他只覺得對人笑是善意。

  要進(jìn)別人的院子,到底要符合別人規(guī)矩。而且在門口的士兵也應(yīng)該尊重,這與他進(jìn)不進(jìn)張府無關(guān)。

  “張公子?你是怎么認(rèn)識公子的。最近公子連門都沒有出。我也沒聽說京城有你這一號人物。我們公子可是你能認(rèn)識的?!鄙斐鍪忠獙⒗铠櫷迫轮鋈ァ蓚€看門的可也是在軍隊(duì)服役十年之久的老兵。在張府是因?yàn)樗麄儌z是張開河一手帶出來的。

  李鴻在黑甲士里磨合那么久,多少死里去活里來,還被灌了忘清散,都鑄就了現(xiàn)在李鴻的心法。既然不能正常的進(jìn)入,對于士兵而言,就是比力量而已。

  身子詭異后撤、肩膀迅速的扭動。李鴻輕松卸去推來的力道,一只手極快的握在那人手腕處。一瞬息里,士兵清晰感覺到李鴻結(jié)實(shí)的肌肉。

  一交手便知道對方不簡單。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雙方的身體素質(zhì)在軍隊(duì)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

  李鴻這個年紀(jì)去當(dāng)兵,在部隊(duì)就是一個兵王。

  怎么看李鴻也還一個文鄒鄒的書生,很難想象會有這樣一個人。這樣的人可不是一個無名之輩,軍隊(duì)里卻也沒有這一號人物。

  “你是哪個部隊(duì)。”士兵表情嚴(yán)肅。

  “我是你們張少爺?shù)呐笥讯选!崩铠檹囊婚_始就在賭,賭張開河和南陌的將軍是軍隊(duì)里的認(rèn)識。所以一切也不必清楚的言說。

  士兵相互對看一眼,其中一人便隨后進(jìn)門。

  剩下的那人和李鴻各自打量,哪個部隊(duì)的訓(xùn)練比黑甲士還要厲害?那個場所比戰(zhàn)場還要磨練人?

  李鴻并沒有釋放精神力。通過眼睛打量。對方的下盤非常扎實(shí),剛剛出手的功夫也不弱。就之前那一推雖然十分野蠻,但里面下意識的勁道非常具有侵略性。是戰(zhàn)場上磨練后的結(jié)果。

  抬頭看著張府的牌匾,也許浮國就剩下張開河將軍麾下才有這樣的士兵。

  頂著水瓶的公子,聽說門外來了一朋友。能報進(jìn)來的消息,就證明這個朋友是老爺子默許,絕不能怠慢。至于老爺子的命令,這時候是可以放一放。

  興沖沖的跑出來。不過當(dāng)初一句無心的話,偏偏被人找上門來。此時的李鴻的樣子哪里還記得呢!

  “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呢!最近你都去哪里?我可快想死你了?!睆埳贍敓崆榈馁N上來,挽住一只胳膊。透過衣裳,能感到韌性十足的肌肉。雖然不記得有這樣一個朋友,但眼下公子是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機(jī)會。

  與其按老爺子的吩咐站到晚飯,不如和這個不知何處來的朋友,好好聊聊一番自己近些日子的事情??傊痪褪怯?xùn)練的一些事?到時候自然會想起。

  勾肩搭背的進(jìn)了張府,笑呵呵的李鴻明白,這個張公子不認(rèn)識自己了。

  張府結(jié)構(gòu)簡單,除了中間的一塊田地,就沒什么植被。唯一的奢飾品就還東邊的一個水塘,里面喂著幾條錦鯉。據(jù)說是皇帝賞賜的,可是到張府的第二天就死了一條。

  要進(jìn)少爺房間,必須經(jīng)過中間的那塊地。府邸是一處“田”字形的設(shè)計(jì),中心處連接所有通道。而此時張來河正在長廊上坐著,灰色褲子高高卷起,露出塌下去的肌肉和沒有穿鞋的腳,上面張著一些黑色的斑點(diǎn)。

  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暮氣,李鴻明白這個老爺子沒幾年活頭。也許這才是門口那些士兵肯當(dāng)一個看門的原因。送老將軍最后一程,也算是好聚好散。

  “你……”張開河原本粗曠的嗓子,嘶啞了一些。“你是誰?”

  張公子松開李鴻的手,一個人乖巧的站到老爺子身邊。他的感覺非常敏銳。

  看著一個將軍到了如此地步,李鴻也不知道該怎么言語。幾次張口卻發(fā)不出聲音。“我是南陌黑甲士的士兵。將軍?!?p>  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李鴻不會在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面前,戲弄他的期盼。這時候他就等著一句黑甲士。

  老人眨眨眼,放聲輕笑著。“好一個李鴻。不愧是李晉躍那個小子的兒子。還好沒糟蹋在李望昌手上。那…那個老伙計(jì)最近怎么樣?身體可還好一些。據(jù)說最近一些事愁剎人了,我還是想聽聽你們是如何攻陷敵軍的。陳國那些兵可不簡單?!?p>  李鴻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客觀的講了一遍。老人時而皺眉,聽到三十萬冤魂的地方他只是嘆了口氣。得知陣法被改寫之后,虛弱的老人仰天長嘯。

  “好好好,好?。±匣镉?jì)這一招干的漂亮。只是形勢依舊嚴(yán)峻。我這個老東西還打算再見一面,可惜了。你來不了京城了。我還指望在地牢見你最后一面,好好敘舊。看來沒有希望,院子里沒幾間房,你和張濤睡一張床。他那一張床應(yīng)該可以睡兩個人。都是兵,就不要講究了?!崩先怂坪趵哿?,靠在背后的柱子上閉著眼睛。

  放下了全部架子,他沒有看見爺爺如此開心。他明白這個李鴻與爺爺?shù)年P(guān)系不簡單。他十分高興今天爺爺?shù)臉幼?,只從奶奶去世。爺爺就一直板著臉,縱是惱怒一些的事也沒有過。可今天又笑又苦惱的,張濤為爺爺感到十分的高興。

  來到不大不大的房間?!澳闼采习桑∥以谙旅娲虻劁?。如果我沒猜錯,我們是在那個山里相遇,而你正遇到一次刺殺?!?p>  “想起來了,我可沒有那個女刺客的消息給你。那把劍呢!你不是十分中意那個女子嗎?”李鴻露出白晃晃的牙齒。

  “唉,不管那些了。黑甲士到底是什么?我也沒有聽說過那個部隊(duì)。南陌我也沒有聽說過?!睆埞觾芍荒_岔開,四平八穩(wěn)的坐著。

  “現(xiàn)在清平公主在府邸還在平西門嗎?”當(dāng)兵的總是直接,不喜歡繞花花腸子。

  “清平公主?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爺爺曾告誡我絕不要和它有任何關(guān)系,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被她殺的人數(shù)不過來,就連抄李望昌的家,也是他一手辦的?!睆垵櫭?。

  “是她辦的?”李鴻慢慢坐起來。瞇著眼睛打量西邊的落日。

  “從證據(jù)到安排都是她的人。不是她干的是誰干的?就是她盯著李家的人,現(xiàn)在一個個清算。你最近沒事吧!要是惹了他我勸你快點(diǎn)離開京城?!?p>  “好的,我明天去見見她。有些事還是當(dāng)面說清楚比較好。不然中間的事誰也說不明白?!彪p手環(huán)在胸前,李鴻抿著嘴唇。

  聽到于清平公主的關(guān)系,張濤對李鴻的耐心明顯不足。態(tài)度也漸漸發(fā)生著變化。

  但既然知道母親就在平西門,怎么都要去一下。那可是他的至親,而且李府被抄家的事還要從她手里摸清楚。清平公主是一個比較溫和的突破口。

  他而今的實(shí)力縱容打不過,逃跑應(yīng)該不是問題。一個可以俯看全局的人,你拿他有什么辦法。二層的逆心流可以比肩八段修士。

  和張濤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陣。就睡去。

  半夜,月色正濃時。李鴻一個人悄悄摸了出去。外面的街道冷清的只有幾條狗,在爭強(qiáng)一根骨頭。京城的夜晚有三波士兵巡視,而今這天色,李鴻必須趕快到西街樓角。在他們換班的時候趁機(jī)混過去。在那里站著什么人,什么東西都可以看到。

  但浮國士兵大多不在意這門差事,他們只在乎可以拿多少錢,這一趟回去什么時候睡覺。

  李鴻沿著街角,在精神力的幫助下迅速閃過一些危險的地方。加之他的身子靈活,幾個騰挪已經(jīng)在恰當(dāng)時候穿過西街樓角。

  過了西街樓角,就再也沒什么地方值得注意。畢竟平西門是清平公主的地盤,誰沒事在清平公主地盤上圈上一圈。這不是明顯的挑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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