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衛(wèi)英突然打電話過來，“你快過來一下。老媽不對勁?！?p> 曾衛(wèi)國看了一眼還睡著的八姐，輕手輕腳走到走廊上，問：“出了什么事？”
“嘴歪了，說話也含糊不清。我量了一下血壓，正常。會不會中風??？”
“有沒有頭暈頭疼？手腳能動不？”
“沒有。手腳能動?！?p> “我馬上過來?！?p> 八姐睡眼惺忪地坐起來，蓬亂的頭發(fā)遮住了半個臉。她甩了一下頭，看了一眼主人，“誰來的電話？出了什么事？”
“我媽生病了，我要回去看看?！?p> “我開車送你吧?！?p> “不用。我叫車吧。”
“這么早不好叫?！?p> 八姐麻利地起來，穿上衣服，梳了梳頭，“走吧。”
曾衛(wèi)國默默地看著她，心里想：多好的女人，任你打任你玩，還特別體貼人。筱雨有一半這樣就好了。
“我媽煤氣中毒昏迷整整一個月，我都守在身邊照顧?？上н€是走了。”八姐開著車想起來了自己的母親。“我媽生了我們八個女兒，一個兒子。辛苦了一輩子。有時候真的很后悔，沒有留在她身邊好好伺候照顧她老人家?！?p> “不是有其他姐妹嗎？”
“你沒聽過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嗎？姐妹多沒什么用。我在外面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拼命的賺錢，給母親錢，給我二姐錢，叫她替我盡盡孝心?！?p> “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不要太自責?！?p> 車到了母親家樓下。
八姐停好車，懇求道：“讓我留下來替主人照顧老人家吧？”
“不用！你回去吧?！痹l(wèi)國砰的一下關上車門，向八姐揮揮手。
“早上接到媽三個電話。又聽不到媽的聲音?！毙l(wèi)英見過曾衛(wèi)國說，“我就急忙趕過來了。會不會是中風??？”
母親躺在內(nèi)室的躺椅上，想起來使不上勁。曾衛(wèi)國上前一手托著母親的背，一手拉著母親的胳膊，問：“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蹦赣H含糊不清地說。
以前母親說話，因為牙齒脫落說話漏風，也是這樣。好像比以前嚴重了。
嘴歪不是很明顯。
“有頭痛嗎？”
“沒。”
曾衛(wèi)國又叫母親握緊自己的手。兩只手的肌力也正常。又叫母親鼓起嘴巴吹氣，也能完成。
“不像中風?。 痹l(wèi)國對妹說，“癥狀不明顯?！?p> “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看著母親肥胖的身體，曾衛(wèi)國遲疑了一下，“要不先在手機上掛個號。我過去開一個核磁共振檢查單。約好檢查時間直接帶媽過去檢查?！?p> “也好?！?p> 曾衛(wèi)國在手機上掛了一個神經(jīng)內(nèi)科的普通號，十點就約到了。
一個很年輕的女主治醫(yī)生，態(tài)度很和藹。“不是你自己？”
“是我母親。因為走路不方便，想先開一個核磁共振?！?p> 曾衛(wèi)國說了一下癥狀。
“也有可能是面神經(jīng)炎?！迸t(yī)生開著檢查單柔和地說，“出了結果最好叫醫(yī)生看一下。時間約在明天中午一點?！?p> “能不能安排早一點？”
“這個是那邊統(tǒng)一安排的，我們決定不了?！?p> 在醫(yī)生辦公室付款：548.00。其中公務員補助486.00。個人支付54.00。自費費用8.00?，F(xiàn)金金額62.00。
母親歷年結余用完了。曾衛(wèi)國用支付寶付了現(xiàn)金62.00元。
中午吃飯的時候。母親右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吃到嘴里的飯會掉下來——中風無疑！
曾衛(wèi)國把衛(wèi)英和衛(wèi)軍叫過來，送母親去人民醫(yī)院急診。
急診室。
一個年輕的女醫(yī)生做了一下簡單的檢查，開了CT檢查單。
結果輕度腦梗。
母親被安排在急診觀察室，上了心電監(jiān)護，抽血化驗，掛上了鹽水。
過了一個鐘頭。醫(yī)生開出了住院單。一張門診費付款單。
急門診檢查、治療、觀察費用共計一千五百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