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劉昭請罪
馮一博在兵部選中的駐地,就在象山縣。
隸屬寧波府。
象山縣東南原本有個衛(wèi)所。
去年倭寇大舉登岸的時候,被連鍋端了。
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重建。
馮一博不準(zhǔn)備在原址駐扎,而是選擇了象山東北。
那里是個半島的形制。
正好與寧波水師,所駐扎的舟山隔海相望。
彼此可以互為犄角。
當(dāng)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原因。
但劉昭這個寧波衛(wèi)指揮僉事。
絕對是馮一博選擇象山,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兩人有過很好的合作經(jīng)歷。
彼此也算知根知底,有很強(qiáng)的信任基礎(chǔ)。
劉昭知道他練兵的厲害。
也算是前盟尤在,合作就更順理成章了。
可是現(xiàn)在,他聽到了什么?
不是穆琨舉薦的他,而是,
劉昭!
這個消息,對他的布局影響極大。
馮一博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換駐地位置了。
總不能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動吧?
沒錯,就是敵人。
雖然馮一博決定建功立業(yè),并且主動接下了這個差事。
但這不代表,舉薦他的人不是敵人。
相反。
舉薦他的人,最大的可能。
就是想對付他的。
或是對付他恩師李守中的政敵。
眼見馮一博的臉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
劉昭連忙起身,急急一禮,道:
“一博賢弟,你先聽我說完!”
很顯然,劉昭也明白這事兒的問題所在。
所以,
剛剛聽到馮一博提及穆琨,他才會那么緊張。
“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絕無害你之意!”
就算是想害,馮一博也不至于此時發(fā)作。
起碼聽聽劉昭是怎么說的。
他面無表情的道:“好,我就聽聽明亮兄這么做的緣由?!?p> “唉!”
劉昭聞言,先重重嘆了口氣,才道:
“此事說來話長?!?p> 見馮一博給了自己解釋的機(jī)會,劉昭便開始講述起來。
“當(dāng)日賢弟進(jìn)京趕考之后,我憑借賢弟送的功勞,坐上了寧波衛(wèi)指揮僉事,專司水師之事。”
說到這里,劉昭深施一禮,道:
“賢弟此恩,我無以為報,只能先銘記于心,日后有所差遣,定竭盡所能!”
無以為報,所以恩將仇報?
馮一博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
這時劉昭拜完,繼續(xù)講了起來。
“我上任之初,本想打磨軍隊,建功立業(yè)!”
“為此,我還和賢弟莊上的猛子兄弟,學(xué)了一點(diǎn)練兵?!?p> 劉昭在南京京營的時候,就一直有此雄心壯志。
只是不得其法。
后來見識了馮家莊莊丁的戰(zhàn)斗力,自然眼饞的緊。
為此還和馮一博提過一次。
只是馮一博急著進(jìn)京趕考,把這事岔過去了。
“可惜我學(xué)藝不精,連賢弟的一絲皮毛都沒學(xué)到?!?p> “因為沒過多久,水師就遭遇倭寇偷襲,被堵在陸上,打了個措手不及!”
學(xué)了鴛鴦陣,卻只空有其形。
再厲害的陣法,也要有相應(yīng)的人配合才行。
說到此處,劉昭只覺憋屈至極。
“這一戰(zhàn),我們損失慘重!”
想起當(dāng)時境況,他恨恨的道:
“若是水上作戰(zhàn),倭寇定然不是對手!”
水師的船只比倭寇強(qiáng)上不少。
所以,倭寇很少敢打水戰(zhàn)。
因為僅靠撞擊就能讓他們整船覆滅。
但在陸地相遇,大魏的官兵都不行。
何況是水師?
“根據(jù)抓到的俘虜供述,這伙倭寇是大喬五郎的殘部?!?p> “就是當(dāng)初馮家莊抓的那伙倭寇,這些人為了爭奪首領(lǐng)之位,來給他們報仇?!?p> 馮一博聞言心中一動。
想起自己也被倭寇報復(fù)過。
看來倭寇在陸上的消息很靈通???
難道這個年代就有漢奸了?
“然后我回金陵,到兵部這邊報損,晚上就與昔日同僚喝了點(diǎn)悶酒?!?p> 他之前一直在南京京營。
所謂昔日同僚,不問可知。
馮一博知道,下面就是重頭戲了。
他也很想知道知道,這劉昭到底如何讓穆琨舉薦他的。
可接下來的話,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一時間,馮一博只覺得哭笑不得。
只見劉昭一臉苦澀道:
“沒想到,那天我喝多了,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
“但就在第二天,穆指揮使就上本舉薦了你?!?p> 說到這里,劉昭只覺自己醉該萬死。
是真的醉。
“其他同僚告訴我,說是我酒后建言?!?p> “我在大伙面前指天發(fā)誓,說整個江南,無人能比一博賢弟你更會練兵!”
“還說,若是你在,倭寇早就滅了?!?p> 馮一博有些無語。
這話雖是在夸他,他卻高興不起來。
無他,太得罪人了。
你當(dāng)著一群軍官的面,說一個文官帶兵厲害。
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嗎?
“我一聽就知道,這一定是我說的?!?p> “穆琨他存的什么心,是不是政爭,我不清楚。”
劉昭說到這里,忽然一臉激動。
“但這些話,就是我劉昭壓在心底的話啊!”
“我也知道,這樣的對你有所妨害。”
你知道就好。
馮一博這時想插句話。
但劉昭卻一臉懇切訴說著。
說到激動處,伸手指天道:
“但我發(fā)誓,我劉昭真心覺得,只有一博賢弟你,才能滅掉那些囚攮的倭寇!”
說到這里,劉昭一臉的沉痛。
“江南的軍隊都已經(jīng)爛到根子里了!”
待他發(fā)泄完了,又垂頭喪氣的道:
“劉昭自知有罪,所以今日就是負(fù)荊請罪的!”
“賢弟想打想罵,我都沒有二話!”
劉昭說完就跪下了。
馮一博沉吟了一下,上前想扶他起來。
可劉昭一掙,道:“若是賢弟不打不罵,我絕不起來!”
“既然你叫我一聲賢弟,我怎么好打罵?”
馮一博笑了笑,又道:
“若要我原諒,其實(shí)很簡單,只需明亮兄長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p> “一博你說!”
劉昭聞言大喜,拍著胸脯道:
“凡我能做到的,你要我的命都給你!”
“我要你以后忌酒?!?p> ???
這可真要命了!
劉昭猶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軍中哪有不喝酒的?
“唉!”
他嘆了口氣,又伸手指天,咬著牙道:
“我發(fā)誓,從今以后絕不飲酒!”
說完,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
馮一博幽幽道:
“我要寧波水師以后聽我調(diào)遣!”
迷糊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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