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四,天氣很不晴朗,陰沉沉的有些讓人沮喪。
“周令則日記
今天一天,小黑都沒碰新的配方,而是使用了剩下的那一粒蠶豆,配合其他廢棄的材料,把初代的絕對睡眠配方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
周令則很清楚,小黑的舊存貨還只剩下一根參寶寶的須了。
“你說我要是自己培養(yǎng)一個參寶寶,把它培養(yǎng)起來,再給它載入個斷肢重生的技能,是不是就能天天有免費補品吃?”
小黑早上起床后因為一場和影子相愛相殺的夢,自言自語的問著周令則。
后者只是吃著自己的早飯,兩個燒糊了的荷包蛋,以及一根香腸。
還有一杯牛奶。
小黑走了一會兒后,周令則才抬起頭來,看著空氣說道:
“我們的能源不多了?!?p> 而后反應(yīng)過來,小黑已經(jīng)走了,撓了撓頭:
“這延遲癥更嚴重了。”
但他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寫進日記里,因為他的日記是寫給家人看的。
他不希望父母知道這件事,就像他同樣不希望父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在無常會的這些年,他開始學會了睜眼說瞎話。
以及如何安慰自己,“這都是他們的命”。
但人生怎能如棋局一般,就算是棋局也還有跳出去的可能。
周令則不知道自己以后會怎么樣。
另一邊的小黑卻還在研究著初代的絕對睡眠配方。
為什么人家電影主角做夢是暢游大海,再不濟也是穿梭星河,而他做夢是追著自己的影子啃?
明明自己也有主角命...
“算了算了?!?p> 很快,小黑搖了搖頭,蔬菜水果什么的也就算了,追著自己的影子啃難免讓人感覺怪怪的。
沖澡,洗漱,一氣呵成后,今天的小黑打算把初代的絕對睡眠配方重新調(diào)整一下。
這樣一來,說不定晚上就能體驗無夢睡眠了。
他對此非常期待。
其實無常會的人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更不用說小黑這樣的“專業(yè)人士”了。
這里就不提某個人的冷笑話了。
什么?
有人想聽?
那就說一遍吧,周令則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那幾只倉鼠:
“你問我們無常會總部的疆界,先生?
這個嘛,先生,在北部,我們緊靠著世界的盡頭;
在東部,我們緊靠著東升的朝陽;
在南部,我們緊靠著晝夜平分點;
而在西部,我們緊靠著無冕之地。”
幾只倉鼠互相交談了一下,其中一只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無冕之地在哪兒?”
“我說了,在西部,我們的西部?!?p> 周令則按照左西右東的原則,用右手指著右側(cè),
“看,就在那個方向?!?p> 那只倉鼠很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拜托,那里是北,北!
不是西,你當我們是傻的嗎?!”
“是北嗎?”
周令則楞了一下,而后撓了撓后腦勺,他還真不清楚這一點。
而后尷尬的笑了笑:
“抱歉哈,我以為那是西來著,原來那是北啊?!?p> 他開始思考西在哪兒,北在上。
上又是哪兒?
周令則陷入思考的海洋,就像小船兒迷失在了大海上。
倉鼠們無聊的看了彼此一眼,而后就都散開了。
其中一只無奈地說:
“他怎么總是這樣?!”
另一只舉起手,指了指天上:
“因為這里是無常會,怪人的老家?!?p> 院落中,一顆行將就木的李子樹下,小草搖曳著身體。
看著電視里一男兩女溫馨的共進早餐,小黑剛想換臺,突然,門被敲響了。
“誰?”
小黑有些納悶誰會來找他。
不過隨著外邊的人回話,小黑頓時精神一震。
他連忙跑去開門,然后就看見了門口那位留著小胡子的灰色西裝大叔。
“馮會長,你怎么來了?”
小黑有些驚訝于對方的到來,
“千萬別告訴我,你是來喊我去探索遺跡的吧?”
小黑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口袋。
馮會長笑了笑道:
“怎么會呢,我找你是有別的事。
另外看看你有沒有什么需要的?!?p> “那你來得可真及時,我們的能源不多了?!?p> 小黑從善如流的說著,并讓開身子,馮會長走了進去,
“你也知道,我這兒對能源的需求有些大?!?p> “這我知道,”
馮會長看著桌子上的配方,發(fā)現(xiàn)某人還在糾結(jié)初代的絕對睡眠配方,
“我會讓他們送一批能源過來,你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他們說。”
“那就太謝謝了?!?p> 小黑松了口氣,而后再次好奇起來,
“您這次來是為了...”
“還記得上次發(fā)現(xiàn)的那塊石頭吧,那塊橙色的石頭。”
馮會長看著小黑,小黑想了想,而后恍然道:
“那塊石頭啊,想得起來。”
可那塊石頭,不是平平無奇嗎?
“這塊石頭本身沒什么,但它并不屬于我們發(fā)現(xiàn)的那個遺跡。
而新的遺跡,出現(xiàn)在平城,我們并沒有優(yōu)先探索權(quán),平城那邊才有。”
馮會長說完,小黑點了點頭:
“但一定期限內(nèi),如果平城無法破解遺跡,獲得遺跡掌控權(quán),那么這個探索開發(fā)權(quán)力,會陸續(xù)開放到周圍區(qū)域,逐漸擴大范圍。
到時候我們就能進去?!?p> 小黑說到這里,苦笑著,
“您還是為了遺跡才來的?”
“不,和遺跡無關(guān)。”
馮會長搖了搖頭,
“就像你說的,如果平城無法破解遺跡,那么我們也可以進去探索。”
馮會長嘆息一下。
“但你也知道這個遺跡的難度,光是第五關(guān),恐怕就要卡上我們很久,更別提未知的第六關(guān)了。
所以,我們需要提前備戰(zhàn),我這次找你就是為了這事兒。”
馮會長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拍了拍小黑的肩膀后離開。
小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份絕密級別的文件,而其中的內(nèi)容則是和“絞刑架”有關(guān)。
很久以前,周令則還沒有來之前,小黑的助手是個叫洛基的中年人,他給小黑說了自己的想法:
“在我看來,在這里,生活不是前進,而是向下爬行。我覺得我一定爬著活下去。
只要我在里頭撐住不垮掉,他們總有一天會放我出去的?!?p> 但他沒有爬著活下去,也沒有被放出去,他死在了遺跡里。
小黑記得他死前說的那句話:
“沒有絞刑架帶來的恐懼,就沒有絞刑架帶來的公正。”
小黑翻看完了手上的文件,他沉默的站在那里,忽然做出了決定。
而在另一邊,周令則正在和幾只草原狼一起唱歌,旁邊的紅鸛敲著玻璃:
“你們這幾個音癡,快給我閉嘴?。?p> 你們唱的真的好難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