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婚禮:光芒萬丈
南市,云水澗。
已經(jīng)成為網(wǎng)紅的飯店今日周圍格外暄囂。
南江南岸的整條街都被鋪上了厚厚的紅毯,上空盤旋著數(shù)百架無人機。
田柒作為婚禮的負責人之一,此時正張羅著給過往的行人派送喜糖。
場地有限,所以她還占用了其他商戶門口的地方,不過她已經(jīng)跟對方協(xié)商過。
人家不僅沒意見,還表示難得見到這么有意思的婚禮,也算是開了眼。
中午十一點整,南江南岸的熱鬧氣氛被推向了頂點。
南江江面出現(xiàn)一艘中型游艇,甲板上站著一眾穿正裝華服的男男女女。
田柒見游艇到,立馬拿起對講機。
“來了,準備??!三,二,一……”
現(xiàn)場彩帶飛舞,游艇上燃放起了小型焰火。
盡管是白天,仍然能讓人看到一片火樹銀花的盛景。
就在所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游艇上時,江面上空又出現(xiàn)了一架直升機。
螺旋槳帶起的勁風吹下無數(shù)鮮艷的花瓣,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好聞的花香。
“我去,我哥這是端了滿城的花店吧!”
田柒雖然覺著這個場面有點土,但還是莫名羨慕被娶走的女孩。
這個男人體內(nèi)的所有浪漫細胞大概都被這場盛世婚禮給掏空了!
直升機艙門口,一對新人在自然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很快,二人坐著特制的吊籃緩緩從半空中落下,落到江心的游艇上。
勞倫斯作為證婚人從艙內(nèi)走出。
他穿著一襲復(fù)古的淺灰色長袍,一只手里捧著一個小托盤,另一手拿著麥克風。
婚禮的誓詞很長,但Seven似乎都懶得聽完就搶著回答道:“Yes,I do!
“I do!
“I do!
“I do do do……”
游艇上的畫面正在云水澗門口的大屏上直播,引得在場的觀眾們哈哈大笑。
“證婚人的誓詞太長,新郎都迫不及待了!”
終于,隨著新娘嬌羞的一句“Yes,I do”落音,雙方交換了戒指。
在熱烈的掌聲中,新人擁吻在一起!
證婚人:“好,新郎,現(xiàn)在請坐上你們婚姻的小船,帶著你的新娘駛向幸福的彼岸吧!”
話音落下,游艇旁出現(xiàn)一只救身艇大小的小花船。
Seven毫不猶豫地抱著唐予跳上小花船。
然而,可能是因為太過于激動重心沒控制好,上船后左搖右晃了好久才勉強將船只穩(wěn)住。
有誰揶揄道:“我聽過一句話,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太驚險了!”
Seven上船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坑了。
在他的設(shè)計中是電動船,結(jié)果現(xiàn)在他只在船頭找到一雙漿。
“靠,人力船!”
他吭哧吭哧劃了半天,結(jié)果小船只是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
唐予接過他手里的漿,“還是我?guī)銊澫蛐腋5谋税栋?!?p> Seven笑嘻嘻地將頭擱在她的肩上,“老婆棒棒,那老公我就負責貌美如花啦!”
大屏上顯示出的一幕直接令現(xiàn)場的女孩們捂嘴說牙疼,還有人捂著心臟說心臟不跳了。
田柒嘆了口氣,“姐也想戀愛了!”
小船順利靠岸,勞倫斯在游艇上宣布:“禮成!”
正當Seven牽著他的女孩準備進入飯店時,不知從哪冒出來一群記者。
閃光燈咔嚓咔嚓地在眼前閃個不停,一連串奇怪的問題接踵而至。
“Seven先生,請問您娶的女孩是什么背景?”
“有人扒出您太太的身份是12年前C城唐門家主的私生女,而那位私生女早……”
“你搞錯了!”Seven冷聲打斷。
他感覺自己掌心下的那只小手正在一點點地失溫。
看這些記者似乎是沖著唐予來的,他想不通為什么突然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記者想繼續(xù)發(fā)問,但Seven沒有給對方這個機會。
“我太太確實姓唐,但她跟你們口中的唐門應(yīng)該毫無關(guān)系!
“我們相識于華城理工,她一直都是我的小太陽,光芒萬丈!”
說完,他尋找到一處鏡頭,又沖鏡頭露出冷厲的淡笑。
他似乎猜到了一點背后的故事,便通過鏡頭向?qū)Ψ骄娴溃骸疤朴枋俏姨皇悄銈兡軌螂S便潑臟水的女孩!”
沒過多久,這些記者們被陸家的保鏢給驅(qū)逐了!
因著這個小插曲,Seven索性又多做了一次公開表白——
“唐予小姐,從今天起請你拋棄你原本的身份,專心做好江太太!
“做好江藤的小太陽,我們一起光芒萬丈!”
……
婚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但這場別出心意的婚禮已經(jīng)成了酒席桌上熱議的話題。
安然托著腮,手里把玩著一雙象牙筷子。
“老夫的少女心??!我也想要這樣的婚禮!”
蕭曄說:“你的婚禮保證比這個更盛大,更隆重!”
安然:“算了吧,蕭家辦婚禮,我已經(jīng)聞到一股鎖吶加大鼓的味道了!”
蕭曄:“……”
顧蔓蔓一直沒出聲。
要說她一點都不羨慕唐予是不可能的。
他想起一年前和陸修遠的婚禮,場面倒是很大,但也處處充滿了遺憾。
比方說新郎那張樹妖般的臉,還有顧菁菁上演的那出狗血大戲。
再比方說,她的婚禮也沒有這么多親友們的祝福!
陸修遠看出了她的心思,但沒有說破,只是暗戳戳地在心中謀劃了起來。
除了陸修遠之外,顧崇明心中也因曾經(jīng)的愧疚而有了新的主意。
他也想為自己“失而復(fù)得”的女兒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奢華的宴會廳內(nèi),陸良平夫婦也到了現(xiàn)場,此時正在向田志勇夫婦道賀。
盡管交情甚淺,但今天的新郎畢竟是陸家兒媳的親哥哥,這個面子陸家必須得給足。
敬完一杯酒,顧崇明突然出現(xiàn)在陸良平夫婦面前。
二人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能在這里碰上他。
顧崇明的腿腳還不是很利索,所以婚禮之前設(shè)計讓他領(lǐng)著唐予出場的那部分被取消了,他也因此一直坐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想他不會跑出去扎人眼睛。
“顧總,您有事嗎?”陸良平面無表情地問他。
“我想為我女兒做件事!”顧崇明低聲回應(yīng)。
不等對方回應(yīng),他又接著說:“當初蔓蔓的婚禮辦得不夠完美,我想......
“如果二位愿意,我希望可以給她和修遠重新補辦一次婚禮,希望她能夠在祝福聲中走進禮堂!
“婚禮的費用由我來出,我......”
說到這里,陸良平趕緊將他的話打斷。
“費用不用你出!”
其實方才在外面看到這樣排場的婚禮時,他就和溫婉芯商量了一下也給兒子重新辦一場婚禮。
一來,是為了彌補兒媳對婚禮的遺憾;
二來,也正好借著喜事沖刷一下過去一段時間里的烏糟事!
溫婉芯覺著自己很多方面對顧蔓蔓有所虧欠,早就想為她做點什么,而丈夫提出來的辦婚禮是個不錯的提議。
顧崇明因為自己的話被打斷,面色一時有些僵硬,他以為對方是瞧不上自己而拒絕。
不過下一秒,溫婉芯便解釋道:“我和老陸其實方才就在討論這件事,但是蔓蔓現(xiàn)在懷著身孕,辦婚禮實在是太辛苦她了!”
顧崇明訕訕一笑,“陸夫人說得是!”
看他這般低微的姿態(tài),陸良平終于緩和臉色對他說:“你不要誤會,婚禮不是不辦。
“我們是打算等孩子出生后,和孩子的滿月酒一起辦!”
話音落下,顧崇明失神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激動地說道:“這樣好,這樣真的好!還是陸總和陸夫人考慮周到!”
幾人聊了一會兒,Seven和唐予突然走了過來。
一聲“老顧”轉(zhuǎn)而為“爸”,顧崇明竟原地僵住了。
他大概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等來這一天。
顧崇明濕了眼,Seven卻原地尷尬。
他忍不住揶揄道:“要不叫岳父?”
唐予打了他一下,“誰是你岳父,就是爸!”
“......”
雙方家長致詞環(huán)節(jié),田志勇說了很多。
輪到顧崇明時,他想說的一切,最后只匯總成一句話——
“祝孩子們幸福!”
......
后場走廊,田柒從洗手間走出。
一條撒歡的馬犬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從小怕狗的女孩嚇得大聲尖叫。
身后,從男洗手間出來的男人甩著手,滿口嫌棄道:“哪個神經(jīng)病叫得這么嗨,差點把小爺?shù)哪蚨冀o嚇回去!”
田柒嚇得將整個身子都緊貼在墻上,然而身后卻半晌沒有動靜。
等她聽到這個男聲后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頭時,那條油光水滑的馬犬在她身后正襟危坐。
馬犬的主人正在將栓繩往它脖子上套。
“小馬哥啊,不是所有穿綠裙子的都是你大伯母,你把這么Low的妹子錯認成你大伯母,小心被你大伯燉成狗肉湯!”
陸修遇嘀嘀咕咕地將狗套好后準備離開,身后響起女孩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個沒禮貌的家伙,你說誰Low!”
“誰應(yīng)聲誰Low!”
下一秒,陸修遇的腳步被阻,眼前出現(xiàn)的是女孩白凈清爽的小臉。
田柒的一頭短發(fā)還沒蓄長,如果沒有裙裝加身,看上去確實是個帥氣的小伙兒。
她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沖這個沒禮貌的男人喝道:“云水澗不允許帶狗進來,請你、和你的狗出去!”
陸修遇視線從上到下將她掃了一遍,而后挑唇一笑。
“哎喲喂,不男不女!你是娘娘腔,還是男人婆?”
話音落下的瞬間,田柒的拳頭不受控地伸了出去。
咚——
陸修遇鼻子下方淌下兩抹暗紅色......
田柒:“姑奶奶的地盤,姑奶奶說了算!帶著你的狗,滾出去!”
陸修遇:“你大爺!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田柒:“我管你是誰,趁我動粗之前,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姑奶奶的地盤滾出去!”
陸修遇滾了,但是他直接滾去了宴會廳。
顧蔓蔓看著眼前委屈巴巴、還流著鼻血的男人,滿臉錯愕地問道:“陸二,你上火了?”
陸修遇:“嫂砸,我被打了!”
顧蔓蔓:“誰敢打陸二少?”
陸修遇向她形容著那個打人的女孩,并稱對方是個長得還行的死變態(tài)。
直到田柒提著裙擺從宴會廳的側(cè)門走進來,他指著那個方向說:“快看,她進來了!”
顧蔓蔓隨之看去,見證到對方口中的“死變態(tài)”時,她不由一頭黑線。
很快,她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陸二,說不定是你的桃花來了!”
陸修遇一個激靈。
“小爺我可不像我哥那樣有受虐傾向!”
在他哥鋒利的眼神投來之前,他趕緊說了聲“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