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洲地大物博,古時有大能相爭,將偌大的天清洲劃分為一界一谷一山一海三圣地。
這界是宙界,乃是上古時代便流傳下來的與外界相接之地。
這谷是妖谷,存在許多被譽為“妖”的先天圣靈。
這山是祖獸山,乃是四方圣獸,神話神獸、兇手聚居之地。
三圣地分別為天清中央羽花宗,臨近宙界劍閣,天清至東天輪教。
天皇獨孤一族,處在羽花宗和天輪教交界處,又和天清海接壤,看著像是被三大頂流宗門夾住,實際上根本不會有人去冒犯他們。
天皇獨孤一族因為曾經(jīng)掌握著靈魂法則,擁有靈皇之氣,向來地位尊崇,無人膽敢冒犯。
畢竟靈皇之氣對靈魂的影響很大,任何一個修行者與其戰(zhàn)斗,戰(zhàn)斗力都會被削弱一兩層,甚至兩三層。
正因如此,他們奉靈皇之氣為至寶,為身份的象征。
而靈皇之氣由父母遺傳,后代的靈皇之氣或多或少不太精純,受到肉體凡胎的濁氣污染,那么精純靈皇之氣,獲得先祖?zhèn)鞒?,就是每一個獨孤一族的人首要做的事。
精純靈皇之氣需要用到獨孤一族傳世之寶,鎮(zhèn)族神器——靈皇塔!
此塔為獨孤一族先祖獨孤長空在那個萬道衍化,諸武新生的時代,收集天地間靈魂至寶,親手煉制而成,不僅沾染天地法則精純的氣息,還是一件主要攻防靈魂的神器。
靈皇塔的每一任主人都是獨孤一族每一代靈皇之氣最為精純的人,他們被奉為圣子,享有家族資源,以自身靈皇之氣引動靈皇塔,與靈皇塔共鳴,護佑獨孤一族世世代代。
而今天,獨孤一族的依憑的差點被毀去一半。
那座外表古樸,除卻神秘紋路之外沒有任何裝飾的十八層高的普通古塔,釋放出沖霄靈光,奏響陣陣梵音。
這梵音繚繞整個獨孤一族所在的空間結(jié)界,每一個獨孤族人聽到,心中發(fā)自內(nèi)心的臣服,同時又覺得頭痛欲裂,只覺得有人把自己的靈魂一點一點的撕開。
一個身著灰色雷紋道服的中年男子凌空而立,看著那座十八層高的古塔,皺眉道:“輕羽,你要做什么!”
“……”
聲浪穿過梵音,那古塔不再奏響梵音,天空凝滯片刻,良久,虛空之中傳來一道柔和卻暗含狠厲的女聲:“多年不得親眼見見兄長,想不到兄長已經(jīng)達到大天圣的境界了,可喜可賀?!?p> 中年男子苦笑著搖頭,說:“莫講莫講,你還是先說說你這是在做什么吧,我的事后面再和你好好說道。”
“嘶……”
一道深呼吸響起,那女聲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無痕帶著思羽回來了!”
男人沉默片刻,緩緩吐出幾個字:“……我知道。”
“族里打算把她帶回來吧?”
“是?!?p> “我的意思是,不行!”
那女聲的聲調(diào)突然高了幾分,整個獨孤一族在聆聽的人都被震得心神一顫,體內(nèi)靈皇之氣被靈皇塔牽動,仿佛要脫離肉體涌入靈皇塔中。
男人似乎很難辦,露出無奈的表情,說:“輕羽,你知道,那孩子身上的靈皇之氣精純度超過欣然,幾乎快趕上你了,而且她還沒接受過靈皇塔的洗滌……呼,從各方面來講,她都是下一代圣女的不二人選?!?p> “獨孤劍麟!”
那女聲不再溫和柔軟,而是充滿爆炸之力的吼道,整個獨孤一族空間結(jié)界都震了一下,所有的獨孤族人心神上仿佛被某種東西壓制住,圣境修為以下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刺啦!
獨孤劍麟遠轉(zhuǎn)自身法則抵御,身前空間撕開一個口子,從中跨出一個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女子。
“姐!”
獨孤醉竹無奈的喊了一句,然后看著一臉意料之中的獨孤劍麟,說:“猜到了?”
獨孤劍麟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小妹,說道:“輕羽突然發(fā)作,你又出來做戲,想必是來談條件的?!?p> 言罷,他看了看四下,嘆氣搖頭,說:“妹夫,既然來了,就出來談?wù)劙?,我本事不到家,看不出來你在哪?!?p> 話音一落,虛空掀起層層波瀾,蕭無痕牽著蕭思羽一步跨出,一個老者緊隨其后。
這老者五六十的模樣,頭發(fā)黑白相間,眼眸精神爍爍,留有一道五寸長的山羊胡子,倒是頗為神俊。
獨孤劍麟眼眸跳動,抱拳行了個晚輩禮,恭敬地喊道:“晚輩獨孤家家主獨孤劍麟,見過御武大帝!”
御武大帝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揮手示意獨孤劍麟免禮,看著獨孤劍麟身后的虛空,笑道:“親家公,不出來見見我這老友?”
“哈哈哈,老友相邀,豈有不見之理?”
虛空傳來聲響,一個年齡相仿的老頭跨出虛空,對御武大帝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內(nèi)疚的蕭無痕,輕輕點頭,說:“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以后,他的事,你且不要管?!?p> 蕭無痕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低下了頭,應(yīng)道:“是!”
他對著御武大帝說道:“爹,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
轉(zhuǎn)身,帶著蕭思羽朝靈皇塔飛去,圍觀眾人默默退開,正在趕來的獨孤一族執(zhí)法隊也停下了,悄悄地轉(zhuǎn)移了方向。
御武大帝,蕭無痕的父親,蕭河的爺爺,太乙蕭家上一任家主——二劫大帝蕭川谷!
他的老友,獨孤劍麟之父,獨孤家上一任家主——二劫大帝獨孤明砂!
獨孤明砂仿佛沒有看見蕭無痕的動作一般,負手于背,仔細想想了,說:“來意,我知道了,只是,能否先讓小囡囡接受靈皇塔的洗禮?”
“并無不可?!?p> 蕭川谷收起笑意,認真地說:“但是,得先講清楚,接受靈皇塔的洗禮,要花費多少時間,我們要付出什么,我們?nèi)绾螌ν庑f,以后對小思羽的安排該如何。
“老朋友,這些事情你比我清楚,劃出道來!”
眼看著蕭川谷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樣子,獨孤明砂仿佛想起了從前,不禁一陣頭疼,說:“這事……”
“先等等!”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蕭川谷毫不意外的朝一處方位看去,只見一個模樣更老,頭發(fā)稀疏的老頭突然出現(xiàn)在兩位帝者的封鎖之中。
他掃了一眼獨孤明砂,眼中閃過難以言明的情緒,然后看向蕭川谷,皮笑肉不笑地說:“蕭老頭,你這老東西也來插一手靈皇塔的洗禮嗎?”
蕭川谷感受到這位老者不善的神情,不屑地說:“你想多了,我只是來看看老友,看看兒媳的,靈皇塔洗禮這事是獨孤明砂提出來的,我還以為要送我呢,不送就算了,反正獨孤家小氣也不是一兩天了?!?p> 那老者沉默,然后笑得更甚:“蕭老頭,這樣如何,那個小姑娘可以接受靈皇塔的洗禮,但是……”
“停!”
蕭川谷氣勢突變,低沉地說了一句,這一方天地仿佛滯住了,在他統(tǒng)御的一方,生靈的生機都凝滯了起來。
獨孤明砂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只是靜靜地看著蕭川谷,隨便把獨孤劍麟、獨孤醉竹和不遠處正不緊不慢飛來的一人保護起來。
那人和獨孤劍麟有幾分像,但更像獨孤明砂,正是他的三子獨孤昊陽。
蕭川谷看著被自己道域困住,一時間無法掙脫老頭,同樣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yīng)道:“老子說了,靈皇塔洗禮的事和老子沒關(guān)系,老子也不想管,你送我就要,你不送,還敢談條件,怎么,把你能耐的,你二劫了?”
那老者死命地抵抗,但蕭川谷二劫帝者的力量將他壓的死死的,甚至想要將他粉碎,但是他知道,蕭川谷不會這么做,他是在戲耍自己,可是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只是一位一劫大帝。
四下靜默,圣境修為以下者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唯恐驚擾了帝者們的對壘。
呼!
清風吹拂聲響起,蕭川谷的道域緩緩松動,囚困那老者的部分更是直接消散。
一個面容只有十八九歲的男人出現(xiàn)在蕭川谷的道域之中,他面容年輕,但是頭發(fā)花白,仿佛畫中仙人。
他看著囚困老者的道域消散,微不可查地搖頭,說:“蕭川谷,你的實力已經(jīng)接近三劫了,今天我要留你,難!
“但是,你也別太過分,有些事情說說罷了,沒必要上綱上線。”
蕭川谷嗤笑道:“獨孤傲,你這老不死的就別出來參合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今天陪兒子過來,就是來看看兒媳的,沒強求看孫女你就阿彌陀佛吧,靈皇塔的洗禮,老頭子我不稀罕!”
獨孤傲沉默片刻,看向蕭思羽,一個閃身就到了她的身邊,不理會身旁對著靈皇塔門扉訴衷腸的蕭無痕,輕聲問道:“小姑娘,你愿不愿意當我獨孤一族圣女???”
蕭無痕一驚,背上沁出冷汗,他緩緩扭頭看向獨孤傲,目光死死盯著他,不做其他反應(yīng)。
蕭思羽想也不想的搖頭:“不,我才不做什么圣女!”
獨孤傲并不氣餒,繼續(xù)問道:“只要你答應(yīng),你要什么我們都可以給你!”
“我才不要你們的東西,我只要我哥哥!”
說著,小姑娘白皙的小臉蛋頓時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獨孤傲白眼一翻,一個閃身去到獨孤明砂身旁,無奈的嘆氣:“唉,這個小姑娘……嘖嘖嘖,罷了罷了?!?p> 他不理會另一個老者欲言又止的神情,對獨孤明砂說:“送他們吧,靈皇塔洗禮罷了,就算是做次好人。”
他又看向滿意一笑地蕭川谷不知該說些什么,嘆了口氣:“你和你爺爺也像,唉,欣然,你們想去看就去吧,也算結(jié)個善緣,至于蕭河……
“我獨孤一族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