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演武臺四周響起吸氣聲,誰都不曾料到,天劍峰的小師兄肉身竟然如此強大。
劍修,一直以來都以攻勢凌厲,殺伐無雙而聞名,但是他們的肉體向來羸弱,最不擅長的就是與人近身作戰(zhàn)。
天劍峰是紫虛府劍修最為向往之地,也是貫徹劍修理念,主掌殺伐的一峰。
誰能想到他們的小師兄,未來的天劍峰峰主竟然是個肉身如此強悍的人?
被嚇了一跳的凌霜兒咽了咽口水,收劍入鞘,對著蕭河輕輕一躬,說道:“蕭師弟厲害,我自愧不如!”
蕭師弟……
蕭河眉頭一挑,這還是第一個叫自己師弟的,之前遇到的都喊自己小師兄,想來這人身份地位絕對不會比自己低。
如此一想,他也躬身回禮:“承讓了,師姐!”
“此戰(zhàn)……蕭河勝!”
那位長老凝視蕭河,朗聲開口蕭河的宣告勝利,他看得出蕭河對自己肉身的掌控力很強,但是他想不到蕭河竟然還是個體修,而且還完成了練皮境的錘煉,先天之下難有破開他防御的人。
主打體修路子的景明秋輕揉額角,說道:“蕭河……還真是跟蕭師兄一樣,走了體修的路子啊,小小年紀完成了練皮,還有一身劍道本領(lǐng),唉,厲害啊!”
說著,他看向師塵旭,笑著說:“師兄,這可是傳衣缽,揚門楣的好弟子啊!”
“你安靜點!”
宋言蹊大寫的服氣,狠狠地瞪了景明秋一眼,扭頭看向師塵旭,說:“塵旭師兄,你真的要將天劍峰峰主之位傳給蕭河嗎?”
聽到宋言蹊這么一問,在場各位峰主、長老都將目光投向師塵旭,都想親耳聽到師塵旭的回應(yīng)。
師塵旭一臉平靜的回看宋言蹊,問道:“有何不可?”
蕭家和獨孤一族的兩家之約……
宋言蹊沉默片刻,笑著說:“啊,沒什么,本來我?guī)煾荡蛩惆阉麕У届`虛峰傾囊相授,以后我就把位子傳給他而已?!?p> 看出宋言蹊的難處,也看出師塵旭沉默寡言,凌貫卿淺淺一笑引來眾人注意,說:“師妹,小師侄的事我們何必去管呢,各位老人都有自己的定量吧。”
宋言蹊笑了起來:“師姐說的是!”
“丫頭,你爹我老嗎?”
一道滄桑的男聲響起,猶如平地驚雷,嚇得在場眾人心驚。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這人莫約五六十歲,長得和凌貫卿不大相像,唯有那番隱約間存在的霸氣一般無二。
五六十歲的模樣,臉上卻沒有皺紋,肌膚光滑似嬰孩,雙目炯炯有神,頭發(fā)銀灰相間,留有長長的山羊胡,穿一身洗的發(fā)白的灰色道袍,好似山中老仙。
他的氣息沉沉,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霸氣流露,但是你仔細看,又好像一個小老頭,哪里有什么霸氣,只不過是一個活得長久,自然脫俗的老人罷了。
“見過元老!”
“見過龍武靈帝!”
在場的有身份地位的人連忙起身行禮,那位遠空之上的長老也面朝這人恭敬一拜。
他們之間的對話其他的弟子們都看不到,一個個好奇的朝演武臺看去,誰也不知道這位長老在拜什么。
“凌老龍,你倒是快得很!”
一個白發(fā)蒼蒼,面容衰老的老者撕裂空間而來,他身形雖老,但是精氣神卻不輸前人,精神爍爍的雙目更是藏著劍的鋒銳。
“見過鑄陽劍帝!”
眾人再度行禮,這兩位可都是大帝人物?。?p> 前人是凌貫卿的父親,宋言蹊、蕭無痕的師傅,二劫大帝凌龍淵!
后者是師塵旭的師傅,蕭河的師爺,一劫大帝祝天陽!
“爹,你怎么來了?”
凌貫卿笑著走到凌龍淵的身旁,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
凌龍淵捋一捋長長的山羊胡,看著祝天陽,說道:“我預(yù)感紫虛府有大事發(fā)生,又感應(yīng)到你,所以過來了,你呢?”
祝天陽輕輕搖頭,回應(yīng)道:“我也是預(yù)感有大事發(fā)生,恰逢天劍峰異動,就趕過來了?!?p> “看來大家都一樣!”
又有三人碎空而出,眾人再度行禮,原來皆是上一代尊長。
許清商的師傅魂音尊者柳清漣看著凌龍淵,問道:“二師兄,你到底是預(yù)見了什么?”
“我只是預(yù)感有大事發(fā)生,具體,我也不知道?!?p> 凌龍淵連連搖頭,紫陽峰上一代峰主赤武尊者臺岳則是環(huán)顧一周,看向景明秋,問道:“二愣子,你師傅咧?”
眼見著沒外人在,景明秋也放開了,憨笑一聲,回答道:“我?guī)煾禃x升大天圣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p> “好了好了,閑事后面再議?!?p> 凌龍淵的胞弟,圣境九轉(zhuǎn)巔峰的鵬靈尊者凌鵬浪笑著壓了壓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說笑,他看向演武臺,說:“祝師弟說天劍峰異動,想來就是他引起的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面色有些不暢的蕭河手提一柄近乎崩潰的長劍,穩(wěn)穩(wěn)的站在演武臺上,直視自己的對手歐陽澤蘭。
“喂,我說,你可以恢復(fù)好了再跟我打,我等得起?!?p> 歐陽澤蘭左手叉腰,右手提著一柄略顯細長的劍刃,胸有成竹地說道:“或者,換一把劍?”
“不必了。”
蕭河笑著搖頭:“我心有所感,需要一戰(zhàn)證明一下自己的想法!”
已經(jīng)習慣了激烈戰(zhàn)斗后快速恢復(fù)的蕭河,雖然短時間沒有完全恢復(fù),但是靈力也已經(jīng)補充了七八成,身上的小傷更不用提。
“那好!”
歐陽澤蘭低沉應(yīng)聲,一個箭步?jīng)_身上來,手中細劍閃爍白色靈芒。
這速度,比起陳靜淞要慢一些,但是比起蕭河可是要快的。
一力破萬法!
蕭河氣沉丹田,一招開江天劍斬出,火焰巨劍虛影呈現(xiàn),重重的劈砍在地,掀起火焰巨浪擊退歐陽澤蘭。
“武意凝形,嗯,大有精進??!”
看著蕭河這么輕松的劈出一劍,歐陽震彥連連贊嘆,這巨劍虛影如同其他的武技虛影一樣,都是由武意凝聚而成,有武意凝形和沒有武意凝形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咔!
寒鋒劍發(fā)出一聲悲鳴,蕭河低眉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這劍陪伴自己一年多了,想不到這么快就要報廢了。
過去時光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蕭河只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了,但總歸是差一些,好像一只小貓在撓自己的心一樣。
“極影破滅!”
歐陽澤蘭一劍刺出,白色靈芒凝成虛幻劍影刺向蕭河,速度之快蕭河避之不及。
這一劍使出,蕭河終于感覺有些不對,歐陽澤蘭的靈力十分怪異,大有疾風破敗生界萬物玄奧。
煙云劍訣施展,裹挾著煙云的一劍斬出劍罡,微染灰白的劍罡穿風透云,與這凌厲一劍相撞,響起爆鳴。
嗒嗒嗒!
煙塵中,飛奔的腳步聲響起,歐陽澤蘭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蕭河的眼中,危機感從四面八方涌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
蕭河一驚,難道是隱身功法,這可不妙!
他連忙擺出招架姿勢,微瞇眼睛,調(diào)動起自己的耳朵,一個勁的在演武臺上聽。
咻!
破空之聲響起,數(shù)十道蒼白指印飛出,自天地八方射向蕭河。
蕭河趕忙聚攏散落在演武臺上的煙云,再度凝聚成煙云護盾,配合蕭河手中的長劍,阻擋住歐陽澤蘭的攻擊。
許是沒了散落這個演武臺的煙云的遮掩,蕭河心中泛起堅定不移的直覺,他跟隨本心的看去,只見空蕩蕩的地面上一道黑影快速移動。
影子!?
蕭河又驚又喜,他終于是弄懂了歐陽澤蘭隱身之法,無非是一種視野錯覺,讓蕭河專注聽聲音忽視了用眼睛去看,同時借助煙云藏起了自己的影子。
咻咻咻!
星河劍術(shù)斬出,一道道流星劍影斬殺向歐陽澤蘭,激起一陣煙塵。
隱約可見一道藍光閃過,煙塵散去,一個深色水盾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看到這個水盾,蕭河愣了一下,原來這個姑娘是雙屬性的。
看到蕭河發(fā)愣,歐陽澤蘭勾嘴一笑,架著玄水罡盾沖擊向蕭河,蕭河回過神來,只得奮力劈出一劍。
這一劍樸實無華,但也注入了蕭河的全部力量,大有開山之勢。
歐陽澤蘭身上也布上了一層淺藍光影,猶如甲衣一樣護住肉身,她對著蕭河的劍猛打一拳。
砰!
劇烈聲響響起,歐陽澤蘭整個人倒飛而出近十米遠,重重的砸在地上,要不是有玄水罡盾,怕是屁股都要腫了。
蕭河也是后退好幾步,只聽“咔嚓”的一聲脆響,蕭河手中的寒鋒劍碎裂,他的虎口生生疼痛。
“這一步了,要不要停下來?”
柳清漣看著祝天陽和凌龍淵,問道。
凌龍淵看向祝天陽,祝天陽沉默片刻,搖頭:“繼續(xù),分出勝負前絕對不要停!”
一聽這話,正準備起身歐陽震彥坐了回去,目光頗有些緊張的看著臺上的兩個孩子。
“蒼風破!”
歐陽澤蘭手捏修長細劍,一個蹬步再度上前,爆發(fā)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怪異的靈力噴涌,疾風破敗生界萬物之意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眼見著這一劍迎面斬來,蕭河丟掉手中的劍柄,屈指比劃出劍指,決絕著迎擊歐陽澤蘭。
這一刻,蕭河耳畔傳來萬千劍鳴,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天劍峰上的飛沙劍冢,發(fā)些子彈一般擊打在身的沙礫清晰可感,那些銹跡斑斑卻威壓陣陣的劍器清晰可見。
此刻,萬劍同歌!
劍如雷!勢浩浩,震蒼穹!
劍如風!疾烈烈,破青云!
劍如火!爆殤殤,撼神州!
劍如水!纏綿綿……
劍如云!千變?nèi)f化……
伴著萬千劍鳴,天瀾劍主的劍道真解也隱約傳出,而且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