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終于上鉤了
林清寒甚至連兄妹親情都不顧,不然也不會選擇不計后果地將此事公開,他明知這樣做會毀了一個女子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林芙蕖日后連嫁人都難了。
林清寒也并未辯駁,便是默認(rèn)了林瑞對他的指責(zé)。
好像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他至親之人的眼中,他對親情淡薄,看重的只有那冰冷的家規(guī)和林家長子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權(quán)勢。
林清寒也知道林瑞對林晚舟斷腿之事還在耿耿于懷,對他毫不留情指責(zé)的話,選擇默默承受著。
他躬身對林瑞行了個禮,林瑞冷哼一聲,“你的禮,我不敢當(dāng)。”
林清寒也不惱,“那便請三叔好好管教堂妹?!?p> 林清寒竟然連稱呼都換成了那句客氣的堂妹,林芙蕖心都要碎了,“我不過是喜歡堂兄,想和堂兄在一起,我有什么錯!我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么錯!”
林瑞氣得一巴掌甩了過去,“還不趕緊閉嘴,莫要在此丟人現(xiàn)眼?!?p> 他知道林旭有多看重林家和月家的親事,此刻林旭已經(jīng)面色鐵青,不耐煩到了極致,林瑞知道他這位兄長有多冷血無情,看重的唯有手中的權(quán)利,而林芙蕖惹怒了他,自然也就沒什么好下場。
他生拉硬拽也要拉著林芙蕖離開。
林旭在林清寒的房里停留了一會,叮囑了幾句話之后便離開了。
凝輝院恢復(fù)了平靜,林管家?guī)诉M(jìn)來打掃清理了房間,虞菀寧知道林清寒素愛潔,直到房中再次整理過了,被林芙蕖碰過的地方也都被清理過,已經(jīng)是四更天時間了,林管家關(guān)上門出去,林清寒這才睡下。
林管家讓人去處理方才被清理的物品時,虞菀寧見到了幾個完好嶄新的白玉茶杯,覺得有些眼熟,便喚住了林管家問道:“這些茶杯是大公子房里的嗎?”
林管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些東西都不要了,大公子吩咐奴才將這些東西都處理了?!?p> 林家家大業(yè)大,府中的裝飾和擺設(shè)也是極盡奢靡,林清寒房里的一應(yīng)用品都是最好的,林管家手里的白玉茶杯那也是上好的白玉所制,林清寒說扔便扔,原也沒什么,直到虞菀寧見到了茶杯的邊緣有一圈紅印子,才看確定這茶杯便是她幾天前在凝輝院用過的。
她氣得臉色漲紅,渾身發(fā)抖,原來林清寒和林府那些人都一樣,一樣看不起她的出生,甚至覺得嫌她用過的東西臟,順手便丟棄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所有的自尊被林清寒按在地上,隨意地踐踏。
那方才他在房里吻了她,又算什么?
虞菀寧氣極了,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林清寒咬破了她的唇,傷在如此顯眼之處,他為何要如此輕賤她?
虞菀寧抿了抿唇,她傷在唇上,讓她如何出去見人?
她氣得捏緊了拳頭,怔怔地在凝輝院站了一會,這才離開。
甚至當(dāng)裴茗找到她時,她仍在出神,她差點(diǎn)忘了自己已經(jīng)暗中報信給裴茗,裴茗得知今日林芙蕖的所作所為,這婚事鐵定能退了,她的目的終于能達(dá)成了?”
“菀寧,你這是怎么了?”
虞菀寧抬眼時,已是滿臉的淚痕。
裴茗見她哭紅了眼的樣子,越發(fā)地心疼,心也揪到一處,見她嘴上破了一塊皮,唇上又紅又腫,吃驚之余,更是連心都要碎了。
她方才從凝輝院出來,難道是林清寒欺負(fù)了她?
裴茗不自覺便捏緊了拳頭,“菀寧,是不是林清寒欺負(fù)你了?”
虞菀寧搖了搖頭,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看到裴茗,心里越發(fā)委屈難受,“裴郎,你會嫌棄菀寧的出身嗎?”
“我不會的。我真心疼愛菀寧還來不及。”裴茗信誓旦旦地道。
他對祖父提出要和林芙蕖退婚,改娶虞菀寧為妻,便遭到了反對,裴翰林也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虞菀寧和林清寒的事,一向好脾氣的裴翰林氣得大罵了裴茗,說裴家絕不會讓一個心術(shù)不正,舉止輕浮的女子入門。
但裴茗心里眼里都是虞菀寧,自從乞巧節(jié)一別后,他對虞菀寧日思夜想,一刻都控制不住地想她。
裴翰林不許他出門,讓他在府里閉門思過,他這幾日也是坐臥難安,茶飯不思,可卻連一封信都送不出去,只能整天對著虞菀寧的畫像睹物思人。
方才有人去了西廂房偷偷報信,他得知了今夜林芙蕖的所作所為,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退婚娶虞菀寧的決心。
“裴郎說的可是真的?”虞菀寧的眼瞼上還掛著珠淚,儼然一副受盡了委屈,心灰意冷,楚楚可憐的模樣。
裴茗堅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是真的?!?p> 虞菀寧忽而自嘲一笑,“我那么喜歡表哥,可表哥呢?他照樣看不起我,覺得我出生低賤,但凡我碰過的東西,都被當(dāng)成垃圾一樣被清理掉,我還天真地以為,表哥會喜歡我,會娶我?!?p> 虞菀寧眉頭微蹙,裴茗心也跟著一緊。
裴茗越大覺得心中憤憤不平,林清寒擁有這世間最好的一切,像虞菀寧這般溫柔美好的女子也心儀于他,可他卻不知道珍惜。
若是虞菀寧喜歡的是他,他定舍不得讓虞菀寧受半點(diǎn)委屈,他做夢都想著抱美人入懷,讓虞菀寧成為他的妻子。
“裴郎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悲,也看不起像我這樣不顧一切主動送上門的女子,對嗎?”虞菀寧神情哀泣,神色痛苦,“裴郎,若是表哥不愛我,他大可對我說清楚便是,他為什么要如此對我?他……他還咬傷了我?”
哭到傷心之處,她啞著嗓音,帶著哭腔,泣不成聲。
裴茗方才便注意到了虞菀寧唇上的傷口,她那淺粉色的唇珠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傷。
裴茗果然氣得握緊了拳頭,他同為男子,當(dāng)然知道林清寒的心思,他親吻虞菀寧,并咬傷了她,不過是為了在虞菀寧身上宣誓了自己的主權(quán),可他又不愿給虞菀寧一個名分,讓虞菀寧一個女子該如何自處。
他明知虞菀寧借住在林家,看林家人的臉色行事,備受流言的困擾,他這樣做,便是絲毫不顧女子的清譽(yù),將她逼得沒了退路。
林清寒為人冷漠無情,實在可恨。
“既然他不能娶我,那這又算什么?”
虞菀寧說到激動之處,便淚如雨下,“他既如此羞辱于我,我便只能以死明志,向上天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為了讓裴茗相信自己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便打算縱身一躍跳進(jìn)一旁的蓮池中,裴茗更覺心疼如絞,一把抱住了她,“菀寧,我愛你,自打初次見到了你,便連做夢都會夢見你……菀寧,我愿娶你為妻。一輩子敬你,愛你,永不相負(fù)。
裴茗一口氣說出了這番誓言,心仍然怦怦直跳,虞菀寧又驚又喜,眼睛哭得紅腫不堪,“難道裴郎不嫌棄我的出身?”
裴茗搖了搖頭,“我視你若至寶,恨不得將你捧在手心,又怎么舍得讓你受半分委屈?!?p> 他替虞菀寧擦干了眼淚,“好了,眼睛哭腫了可就不好看了,那菀寧愿意嫁給我嗎?”
虞菀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頭含羞帶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