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關(guān)上包廂門的那一剎那,男子猛地長呼出一口氣,臉色有些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滲出,衣衫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打濕浸透。
顯然,剛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此時拍賣仍在繼續(xù),眾人的精力都放在中央的谷大師身上,除了叫價以外,還有不少人在喊價的同時還要加上幾句威脅,有的還自報家門,企圖威懾他人。這熱火朝天的競拍場景,給人一種鬧市的既視感。
但還是有少數(shù)有心人注意到了男子的異樣,眼神閃爍。
拍賣場的人進(jìn)包廂前后不過數(shù)十個呼吸的時間,再出來便是這般模樣,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這包廂中的人究竟是誰?
這人到底有多可怕?連拍賣場的人都害怕成這樣。
若只是簡單的強(qiáng)者,即便有所忌憚也絕不至于此。
要知道拍賣場背靠的可是紫瑩商會!
一些黑袍人影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楊塵的包廂,心中暗自低語: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包廂內(nèi),楊塵輕輕揭開玉瓶的蓋子,放到鼻尖下,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間撲鼻而來。
嗯~
香氣入鼻的一瞬間,大腦都清明了一分,楊塵有些詫異,這才只是一品丹藥?
楊塵手掌一翻,一枚圓潤的丹藥出現(xiàn)在手中。
聚靈丹!
一枚淬體丹便是八萬金幣,幾乎趕上一塊靈石的價格了。而這枚紫闋樓里最貴的聚靈丹也不過兩萬金幣罷了。
同樣是一品丹藥,前后價格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這是為何?
“白癡,雖然同是一品丹藥,同樣也有高下之分,那所謂的聚靈丹只是堪堪達(dá)到一品丹藥的門檻,而這枚淬體丹,在一品之中絕對算得上是上流水準(zhǔn)?!碧熳l語帶嘲諷地說道。
“而且看這色澤,這枚聚靈丹簡直就是一個殘次品,色澤分布不均,忽明忽暗,最后能勉強(qiáng)凝成丹藥也是個奇跡啊?!?p> 楊塵一愣,看向聚靈丹,果然,丹藥表面雖然光滑細(xì)膩,但是仔細(xì)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一些部位確實(shí)比較暗淡。
察覺到這一點(diǎn),楊塵臉有些發(fā)黑,這紫闋樓還做這種生意?殘次品都還拿出來賣,難怪紫闋樓里光輝閃耀,整個大廳照得比白晝還要明亮。
貨比貨得扔,將兩枚丹藥放在一起比較,這淬體丹確實(shí)比聚靈丹勝出一籌,不論是色澤還是藥香都不是后者可比的。
哎——
果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啊。
……
拍賣場中央
將丹藥送走后,谷大師也沒用閑著,兩三句話便將眾人的注意力從楊塵身上吸引回了拍賣上。
“葛根,三千金幣,開始起拍?!?p> “三千一……”
“四千!”
……
“茯苓,起拍價三千五,開始起拍?!?p> ……
“銅鼎……”
……
一件件拍品不斷地登上拍賣臺,伴隨著谷大師淡漠的話語,拍賣場中不斷響起叫價聲,興許是受了熱場的拍品刺激,一些即便價值不高的東西也拍出了不菲的價格。
自楊塵出手拍下那枚淬體丹之后,陸陸續(xù)續(xù)的拍品雖然也算是一些稀罕之物,但是卻提不起大多數(shù)人的興趣,即便是楊塵也覺得有些無聊。
大多數(shù)人皆是沖著那壓軸壓臺之物來的,可不想將金幣浪費(fèi)在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上。
很快,一根黑不溜秋的東西被抬上了高臺。
“嗯,一根鐵棍,底價一百,開拍?!惫却髱熾S意地說了一句。
什么玩意兒?
一時間有些冷場,一個鐵棍?一百金幣還拿上來拍賣?玩兒呢!
拍賣場中沉寂了整整三個呼吸,沒有人叫價,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這根鐵棍,包廂內(nèi)的楊塵也不例外,拍賣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拿出來這么一個不入流的東西?
“這是啥呀?”有人狐疑地問了一句。
“不是說了嗎?一根鐵棍,有人拍嗎?沒人要,就流拍了?!惫却髱煹仄沉艘谎蹎栐捴?,“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當(dāng)它是根燒火棍。”
聞言,場內(nèi)之人皆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破玩意兒誰要?金幣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成?
“這么隨意,八成就是根燒火棍?!?p> “而且還這么難看,還鐵棍呢?看這模樣,燒火有一段時日了?!?p> “有這閑錢,我不如多添一百金幣回家融一根金棍,不比這黑漆漆的鐵棍帥?”
“有人要嗎?”環(huán)顧一周,見無人喊價,谷大師當(dāng)即便要將這根鐵棍收起來。
“且慢?!?p> 就在這時,一道嘶啞的聲音從眾人頭頂傳來。
“這鐵棍,我要了?!?p> 咦?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全場的目光瞬間聚集到了楊塵的包廂上。
又是這人?
“一百金幣,這鐵棍,我要了?!?p> “若是無人競拍,這鐵棍就歸這位道友所……”
“且慢!”在谷大師舉起拍賣錘即將敲下的瞬間,一道黑袍人影不急不緩地舉起了手,說道。
“二百金幣。”
嘩——
全場嘩然一片,皆向著這不知名的黑衣人看去,一些坐在他身旁的人連忙向著邊上挪了挪,生怕與他扯上關(guān)系。
今日這等場合敢坐包廂的人,可不是善茬。這叫價之人估計也是一方權(quán)勢,否則哪敢輕易開口。
包廂內(nèi),楊塵微微瞇眼,看了一眼那叫價之人,心底暗道:你確定這根鐵棍是好東西?
“廢話,騙你不成,相信我的眼光,這根鐵棍的價值絕對遠(yuǎn)超那所謂的壓臺之物!不惜一切代價買下它!”
“這東西究竟是什么?”
“趕緊的,等下別人買走了!”
“你很需要這東西?”楊塵若有所思。
“等等,你先跟我說清楚,花的可是我的金幣?!?p> “巔峰螻蟻!趕快,若是被別人買走了,我……”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買?”
楊塵顧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出價,這么久了頭一次扳回一城,必須好好拿捏拿捏他。
“二百金幣,還有人加價嗎?若是沒有……”說著,谷大師視線一直放在楊塵的包廂上,見楊塵遲遲沒有動靜,他心中也有一些猶豫。
“怎么?既然無人競拍,谷大師為何還不宣布?!蹦呛谝氯舜叽俚?。
黑衣人余光瞥向包廂,心中一陣?yán)湫?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今日連我等都在大廳中坐著,你居然敢在包廂之內(nèi),真是好大的自信!
“前輩?”谷大師屬實(shí)無奈,只好偷偷向著包廂內(nèi)傳音,“這鐵棍?您還要嗎?”
包廂內(nèi),楊塵一愣,看了看谷大師,見他那望眼欲穿的模樣,搖了搖頭,心中也是有些好笑,這老頭,一把年紀(jì)了怎么跟個女人似的?
“怎么樣?說不說,不說這東西可就被別人買走了?!睏顗m往后一靠,直接躺在了座椅上,隨手端起一杯茶,老神在在地品起了茶。
“……”
“趕緊宣布吧,想必是沒人加價了。”黑衣人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言語之中,盡是挑釁意味。
哼,不過如此,我還以為真是什么神通廣大之輩呢。
“既然無人加價,那這根鐵棍便……”谷大師無奈一嘆,開口說道。
“一枚靈石!”
一聲暴喝如同石破天驚一般從包廂內(nèi)爆發(fā)出來!那道聲音中似乎有一股極盡壓抑的怒氣,一些修為較低的人直接渾身一軟,癱在了座椅上,更有甚者喉頭一甜,一縷殷紅的鮮血從嘴角溢出。
全場駭然!好可怕的威壓?!
一聲暴喝,竟然壓的全場有些喘不過氣來?!
莫說他們,便是谷大師此刻兩腿也有些發(fā)麻,艱澀地咽了口唾沫,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包廂內(nèi),楊塵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震住了,茶杯徑直從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
楊塵臉上有些動容,從天譴的語氣中他竟然嗅到了一絲迫切?!
啪!
眾人聽得一激靈,一股涼意襲來!
我靠?什么情況?摔杯了?這位大佬這是動怒了?!
一時間,全場之人都有些麻爪。
殊不知,此時的包廂內(nèi),楊塵和天譴那叫一個天人交戰(zhàn)。
“靠!你丫的發(fā)什么神經(jīng)?人家叫價二百金幣,你直接上一枚靈石?!我的靈石是天上掉下來的?”
“活該?!?p> “你TM叫價能不能悠著點(diǎn)!一共才一百枚靈石,還得留著買龍紋草呢!”
“活該?!?p> “你他丫的……你給我等著!反手我就將這破不拉幾的鐵棍扔茅坑里!”
“巔峰螻蟻!你敢!”天譴瞬間沉不住氣了。
“呵呵,你看我敢不敢!”此刻,楊塵也是無比火大,一枚靈石,整整十萬金幣,而且還有價無市!就買了這么個破鐵棍?。?p> “信不信我吸光你的精氣神!”
“來?。∧阊镜奈?,不吸勞資看不起你!還天譴?我呸!”
“你……”天譴一時氣結(jié)。
“這一百靈石全靠我凝聚的暴雷丹!”
“切!那人還是我殺的呢!不然你哪來的靈氣!”
兩者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前輩?您這是……”這時,谷大師試探性的話語又透過包廂,直達(dá)楊塵的腦海。
“滾!”
天譴一聲暴喝,獨(dú)屬天譴的暴戾之力順著傳音而去。
唔……
拍賣臺上,谷大師不由得悶哼一聲,喉頭涌上一股血腥。
真動怒了!
“你丫的能不能輕點(diǎn)!?再這么折騰下去,勞資要被你弄死了!”
“活該?!?p> 天譴兩度出手,楊塵肉身上的裂紋進(jìn)一步擴(kuò)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上了眉骨,再有一寸多的距離,楊塵就該爆體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