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知道人體奧秘的小學生
牛牛酒館的工作高峰期，顯然就是傍晚和晚上了。
他們一直營業(yè)到深夜12點才打烊。
老板娘麻美在9點之前就已經回家睡覺了。
酒館二樓有間臥室，但她平時并不睡在那里，作為村里的小富婆，麻美在其他地方另有別墅房產。
某不知名的葛姓小白臉，最近一段時間也是住在那里。
酒館留在最后的是尼婭，她耐心的給地上做清掃，擺好工具后才離開，關燈上鎖。
正當她準備回家時，一轉頭，忽然發(fā)現不遠處的黑暗中閃爍著一點紅光。
尼婭的腦子里頓時刷刷的滾動著小時候爹媽嚇唬她的無數鬼故事，身子僵在原地。
可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環(huán)境之后，她才認出，那不是什么鬼火，是煙頭的光亮，有個男人站在街對面抽煙，看著還挺眼熟。
尼婭走近幾步就認出來，是那個白吃白喝的小白臉。
“喂，這么晚了你還沒回家？”
尼婭對此人沒有好感，但見他孤單一人在這抽煙，背影有些寂寥，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軟，忍不住上前問道。
葛溫原本轉過頭來，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閃爍光亮，“我是個游客，沒有家?！?p> “每個人都有家，你的家一定在外星球吧?！?p> 尼婭說道。
對這般天真的話，葛溫一時都有些無言了，他對著尼婭點點頭，抬頭望向星空，臉色專注。
尼婭邁開腿想走，但又收回來。
“你在看什么？”
“銀河?！?p> 葛溫感嘆說，“真漂亮。”
在奧爾斯星，抬頭向上看就能見到一串奇詭曼妙的星河，好似畫中的場景，怎么也看不厭。
尼婭高興的一挑眉，有了點談興，跟葛溫介紹起奧爾斯星每個孩子都能背出來的各大星座。
葛溫耐心的聽著，不時點頭，給人以尊重感。
尼婭說了半晌，忽然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星球外的世界是什么樣的？是不是跟故事書里說的一樣，有很多新奇好玩的東西？外星人友善嗎？”
葛溫詭異的看向她：“我就是外星人?！?p> “哦，噢！抱歉我忘了?！?p> 尼婭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意思是說，那些，不是游客的，嗯.....”
“你星系外的世界很好奇？”
葛溫把還剩一半的香煙丟到地上踩滅，面無表情的說道。
“嗯.....”
“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比較好?！?p> “為什么！”
雖然自己也不報希望，但聽見夢想被人否定，尼婭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但是當葛溫回看過來，那對眼睛的黑暗瞬間讓她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樣止住聲音。
“宇宙里的事情大多并不美好，你看見的正確不是正確，你看見的錯誤不是錯誤，所聽不一定為虛，所見也不一定為實，去外面待個兩三年，你的價值觀、善惡觀、道德觀都會崩潰掉的?！?p> 葛溫點起第二根煙，還向尼婭示意了一下，得到擺手拒絕的回應后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尼婭懷疑的看著他，對葛溫的說辭半信半疑。
畢竟她就是個連村子都沒出過的鄉(xiāng)巴佬，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村莊不遠的小鎮(zhèn)，跟葛溫他們這種真正去過宇宙的外星人還是不一樣的。
葛溫見她不明白，便給她講了個例子。
“你聽說過圣女星嗎?！?p> “沒有，那是什么星球？”
“一個神經病的星球，那里的女人生下來都跟圣人一樣善良博愛，不愿意傷害任何生命?！?p> 尼婭一愣，“那.....是好事嗎？”
“當然不是，那些女的有圣母病，男人可沒有，所以整座星球的女人都成了妓女?！?p> “怎么會這樣.....”
尼婭捂住嘴，眼神不忍又嫌惡。
葛溫很熟練的吞云吐霧，對著天空呼出一口白氣，不在意的說：“在宇宙里這種事情太多了，更黑暗殘酷的也有，如果你一個個去關心，早晚會得抑郁癥的?！?p> “可是，地球聯邦應該會管的吧，這么離譜的事情.....”
葛溫呵呵一笑，“圣女星可是聯邦的高級官員最愛去的地方呢，那里的女人又漂亮又聽話，除了貴一點沒有任何缺點，你說他們會不會管？”
尼婭徹底沉默了，像是第一次知道人體奧秘的小學生，有點幻滅，有點羞恥，又有些小刺激。
葛溫看她一副雛樣，心里也是感慨萬分，就跟見了鬼一樣。
毫無疑問，葛溫來奧爾斯星尋找的狼女，未來的宇宙頂級殺手，就是尼婭，牛牛酒館的漂亮服務員。
過去他認識的尼婭可不是這樣子的。
葛溫猶然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家地下世界的酒吧，他當時第一眼看到還以為是魔鬼降臨到人間，那種無時無刻向周圍傾瀉殺氣的人魔，恐怖到讓人不敢多看。
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過是一個樸素又平凡的鄉(xiāng)村姑娘罷了。
是什么樣的悲劇能造就那樣的劇變，常人是難以想象的。
說來有意思，葛溫和尼婭甚至有過一段孽緣。
他們曾經在同一時間都想鍛煉自己的冷兵器/槍法，找人介紹，結果就這么撞上了。
葛溫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那是直接傻掉了，還以為尼婭是來殺他的，嚇得他差點一槍把中介崩了——要他拿槍指著尼婭，他不敢。
后來，他們兩個互相當老師教了對方半年，葛溫學會了尼婭的冷兵器格斗，尼婭學會了葛溫的槍法，尼婭的故事就是在那個時期聽來的。
不過看之后此女接了任務就追著葛溫他們到處跑的架勢，這家伙還真是半點師徒情分都不講！
但是現在嘛，既然逮住一個年輕愚蠢版本的，那就不怪他報復回來了。
你說是吧，尼~婭~老~師。
尼婭忽然覺得空氣有點冷，不由得搓了搓手臂。
“我該回家了，明天見，葛溫先生，你也快點回去休息吧?！?p> “哦，再見?！?p> 正當兩人互相道別的時候。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聲爆鳴。
一陣肉眼不可見的電磁干擾波掃過整個村莊，路燈瞬間熄滅，整座村子陷入黑暗。
在黑暗來臨之前，尼婭和葛溫都清楚的看見，天空中有一艘長度約百米的小型星艦穿破云層，快速朝這邊靠近。
眼看那艘飛船上的自動機炮全都彈出來，明顯是來者不善！
尼婭還在發(fā)愣的時候，葛溫卻已經從飛船上的標記認出來，那恐怕是一伙宇宙海盜，頓時心中會意。
等了一個多星期，終于是要上正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