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對策
太師府。
胡惟庸眼色十分復雜的坐在椅子上。
而陳寧痛哭流涕的跪在了胡惟庸面前抱著他的腿,央求道:“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血書已經(jīng)落到了劉伯溫的手里。
證人等陳寧反應過來時,看到的是劉伯溫的護衛(wèi)。
他下意識的人文證人已經(jīng)落在了劉伯溫的手中,心都涼了半截。
如今證人,證據(jù),全都齊了,陳寧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能救自己的只有胡惟庸。
胡惟庸面無表情,十分嫌棄,怒罵道。
“廢物,廢物,沒一件事辦的好。
叫你殺個楊憲,你倒好,留下證人和證據(jù)。
讓你盯住劉伯溫,你竟然動死士搶。
你說你是不是蠢,他劉伯溫好歹也是浙東黨的黨首。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在別人府門前動手搶,你能搶得過?
你就不會晚上派個賊偷過來么,非要搶?真是沒腦子,沒一件事能辦得好。”
陳寧聽著冷汗層層,胡惟庸越說越氣,一腳將陳寧踹倒在了地上。
陳寧猝不及防被踹倒,非但不敢有半句怨言,反而將頭磕的咚咚直響。
“我是廢物,我是廢物,還請大人救命,念在我多年跟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救救下屬吧!”
這罵也罵了,胡惟庸冷靜了些,罵人解決不了問題。
對方有了血書和證人,按照常理陳寧是必死無疑了,想救是相當?shù)睦щy,但用陳寧換掉了楊憲,來個一換一,其實不虧。
但陳寧派死士引起朱元璋的調(diào)查,這事情就不一樣了,錦衣衛(wèi)指揮使毛驤可是楊憲的老熟人,
一旦陳寧落在了他的手里,這點事怕是都要抖出來,再加上沒人知道那血書的內(nèi)容,搞不好能把自己拉下馬。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陳寧永遠的閉嘴。
只是節(jié)骨眼上如果殺了陳寧,這不是不將圣上放在眼里?而且說不定落下的把柄更多。
一時間,胡惟庸左右為難了起來。
正在這時。
門外管家敲響了門,胡惟庸不耐煩的問道:“何事?”
門外的管家開口說道。
“主家,方才門外有個乞丐說自己知道胡漢三的消息,并且留下了一張紙條。”
“胡漢三的消息?”胡惟庸和陳寧陡然一驚,趕忙說道。
“快將紙條拿過來?!?p> “是!”管家打開門,趕緊將紙條遞給了胡惟庸。
胡惟庸大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人在徐府,劉伯溫言,家丑不可外揚。’
他反復念叨了兩便,腦中急速思索了起來,又問管家道:“可曾知道是什么人送的?”
管家面色為難的說道:“是街邊一隨意的乞丐,要不要帶他來見你?”
“不用,下去吧!”胡惟庸擺了擺手,這乞丐只不過是個送信的,他能知道什么,
還有這消息是真是假?究竟是什么人送的?
一旁的陳寧聽到這個消息,松了口氣,顯然這人就是胡漢三。
他小聲建議到:“大人,那胡漢三在徐府要不要···”說著他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胡惟庸一聽,滿臉的驚愕,隨即臉上露出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道。
“你真是膽大包天,都想著去徐府殺人了?這事我都不敢想!
那可是徐府,徐達在北方領(lǐng)兵數(shù)十萬,圣上曾言徐將軍乃是大明萬里長城!
要是他們府里出了半點事,都不用徐達出面,圣上都要將你全族碎尸萬段給他一個交代?!?p> 陳寧一聽,當即反應了過來,心有余悸,連連說道:“是下屬一時糊涂,還請大人救命?!?p> 胡惟庸忽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家丑不可外揚,指的莫非是李文忠?或許可以借李文忠的手了結(jié)此事!
他眼睛微微瞇著,轉(zhuǎn)頭對著陳寧說道。
“你太糊涂了,事情鬧得這么大,圣上都過問了,如今只有一個辦法?!?p> 話還沒說完,陳寧頓時露出驚喜:“請大人救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
“有言在先,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救你。若是再出了岔子,你被錦衣衛(wèi)抓了也別供出我來,不然你知道后果?!?p> 陳寧一愣,思索了片刻。
被指認無疑是死路一條,聽胡惟庸的說不定有一線生機,但也可能給他的頂鍋。
他咬了咬牙,說道:“大人請明言。”
胡惟庸想了想問道:“那楊憲的尸體還在么?”
陳寧道:“在大理寺保存的尚好?!?p> “今日一過,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你正午時帶著禮物大張旗鼓的去拜訪那李文忠,讓他出面督促大理寺辦案。
回來之后準備個死囚,讓他自稱胡漢三,讓去大理寺自首指認兇手。
就說楊憲曾唆使劉炳諫言汪廣洋,事后過河拆橋?qū)⒈⒑Α?p> 劉炳的家人為了報仇,買通獄卒將楊憲給殺害,總之將楊憲的死全都推到劉炳身上?!?p> 楊憲得勢時想拉攏汪廣洋,沒想到汪廣洋不識抬舉,于是他就唆使劉炳諫言,將汪廣洋從宰相打了下來,發(fā)配去了海外。
后來,楊憲為了不落下把柄,找了個借口將劉炳弄死了,至于有沒有活口,這誰也不知道。
這事眾人皆知,將這件事推到死了的劉炳身上,從動機上來看倒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楊憲的血書是先寫完再交給胡漢三的,也就是說血書上面不可能有兇手的名字。
陳寧思索了起來,這也有個最大的漏洞。
假證人,假動機,兩個問題都解決了,但最麻煩的其實還是證物——血書。
血書上有指?。ㄖ讣y),只要拿著指印一對比,就知道血書是不是真的,同時也能知曉證人是不是真的。
胡惟庸頓了頓,又說道。
“血書始終是一個隱患,你想辦法進大理寺,弄到楊憲的指印之后自己偽造一封血書。
實在不行一把火燒了楊憲的尸體,來個毀尸滅跡,這么一來誰也無法辨認血書的真假?!?p> 假證人,假動機,假證物,再加上毀尸滅跡,這么一來,誰也無法證明兩個證人誰是真的。
但李善長身為宰相,胡惟庸身為太子太師,再讓朱元璋外甥李文忠出面督促大理寺,這事絕對能偏向自己這邊。
這事能成!
想至此,陳寧當即眼睛亮了,隨即面色為難道。
“大人,只是這大理寺經(jīng)過昨夜的事后,如今恐怕守衛(wèi)森嚴,怕是不好進去!”
胡惟庸轉(zhuǎn)身,一擺袖,怒道:“哼,這種事你自己想辦法!還要我教你不成?”
陳寧當即磕了幾個頭,不敢有半句怨言:“是,是,大人我一定會辦妥。”
胡惟庸看也不看,叮囑道“不要再搞砸了,不然我可真救不了你了,滾吧!”
“是,是!”陳寧又磕了兩個頭,滿臉慶幸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