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天過去。
時至今日,蘇玄入讀云鹿書院已有半月時間。
合集冊上的內(nèi)容,他已經(jīng)全部看完,且都有所明悟。
蘇玄現(xiàn)在需要做的,便是將明悟的核心,與現(xiàn)實、與身心、與思想相結(jié)合。
如此,才能真正邁出那一步,成為名副其實的讀書人。
其他人蘇玄不知道。
但陳昕那邊,合集冊上的內(nèi)容,他才剛剛參悟一半。
由此可見。
【天驕】能力帶給蘇玄的裨益有多大。
要知道,陳昕可是從小讀書,而且還屬于比較勤奮刻苦的一類。
“同學們,靜一靜?!?p> 講臺上,馬老師抬手道:“今日,書院王甫王廣元大儒,親自來給大家講課。
“我們鼓掌歡迎!”
“廣元大儒?真的是廣元大儒嗎?”
“我記得,廣元大儒是治國的大家,經(jīng)他點撥,將來定能在科考國策中拿到高分?!?p> “行了吧,美死你了,廣元大儒估計也就上這一堂課。
“能見一面都是榮幸了,還想人家傳你絕學?”
在掌聲與議論聲中。
學舍門口,一位身穿天青色儒衫,留山羊胡,神色平和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站在馬老師主動讓出的講臺上,王甫朝底下的學生頷了頷首。
隨即,學生們肅然起身,拱手作揖,齊聲道:“見過廣元大儒?!?p> 王甫輕輕一笑,擺手道:“好,都坐下吧?!?p> “上課之前,老夫想考校你們幾個問題?!?p> 王甫一手背負,一手捋須道:“不知有沒有哪位學子,敢于主動起來應(yīng)答呢?”
臺下,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我。
雖說都是躍躍欲試,但到最后也沒有一個人付諸行動。
理由很簡單。
能在大儒面前眼熟,當然是好事。
可要是主動站出,卻沒回答上來,那就適得其反了。
說不定還會讓人覺得是急功近利,沒有自知之明。
而相反。
如果是被要求起來回答,那么即便沒有全對,也能在大儒心中得分。
對于滿堂沉默的局面,早已見怪不怪的王甫沒有介意。
他轉(zhuǎn)頭望向馬老師道:“要不,先生舉薦一個?”
此話一出,學舍的一眾學子頓時來了精神。
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馬老師舉薦,那肯定是蘇兄你啊?!?p> 蘇玄背后,陳昕悄聲道:“蘇兄,機會難得,這次你一定得閃瞎鐘鈞他們的狗眼?!?p> 書院這屆新生都知道,馬老師最看重的就是蘇玄了。
雖是佃農(nóng)出身,但勤奮上進,絲毫不輸那些世家子弟。
然而眼下,蘇玄在意的,卻并非是誰能得到如此殊榮。
此刻,他的目光,全然聚集在了那位王甫大儒身上。
【姓名:王甫】
【氣運:3???】
【能力:德望、??、??、安國、??、……】
【命格:儒林大家、????、????、……】
‘這才是真正的大佬?!K玄內(nèi)心感嘆。
三千多的氣運值。
什么叫當世大儒啊?
這滿屏的問號。
感覺就像是前世玩游戲,等級不夠的時候,遇上了出來走劇情的大BOSS。
而當蘇玄望向那些問號之時,給出的提示是,氣運相差太大,暫時無法查看。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又看向能力欄的【德望】和【安國】。
【德望:德高望重之人,言行舉止,具有天然的威信力與說服力。】
【安國:在治國方面,有獨到的見解,對于國策的制定,比常人看得更深?!?p> 大佬就是大佬。
一個【德望】,就勝過了自己【威懾】和【尊高】兩項能力。
而且效果明顯也比他的更好。
畢竟“天然”二字,便意味著時時刻刻存在。
不像蘇玄的兩個,還有先決條件。
【安國】就不必說了。
剛剛已經(jīng)有學子提到過,王甫是“治國”的大家。
此刻,蘇玄在想。
書院的大儒已經(jīng)如此了,那院長的氣運面板,該是怎樣的盛景?
念及此處,蘇玄忽然自嘲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己一介佃農(nóng),只怕是沒機會見到院長咯。
“既然廣元大儒要求,那馬某就卻之不恭了?!?p> 講臺上,馬老師含笑道:“這屆新生里,數(shù)一人最為出色。
“他雖出身低微,但勤學肯干,實屬可造之材。
“那個蘇……”
“嗯?”
王甫突然打斷馬老師,驚訝道:“那是吏部侍郎的公子陳昕嗎?”
馬老師愣了愣,疑惑點頭道:“是陳昕?!?p> 王甫微微一笑道:“陳昕,老夫與你父親也算有舊。
“今日這機會,便讓給你了?!?p> “我?”陳昕一時之間,也是沒弄明白情況。
“對,就是你,站起來吧?!?p> 王甫點了點頭道:“你可不要讓老夫失望。”
“咦?怎么回事?廣元大儒怎么突然改變想法了?”
“看這樣子,好像是在針對蘇玄?!?p> “啊?蘇玄怎么得罪廣元大儒了?”
“大儒都是胸襟似海,一般不會以偏待人,除非真的生氣了?!?p> “一個剛?cè)雽W的學生,如何才能讓一位當世大儒記仇?莫非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
“可蘇玄才思過人,勤學好進,不像是會作惡的人啊?!?p> “大儒看人,豈會單論學習,德行才是關(guān)鍵?!?p> 學舍角落,鐘鈞故意冷笑道:“定是有些人在暗地里,行了齷齪之事,被廣元大儒察覺?!?p> 話完,鐘鈞又小聲地對身旁的跟班吩咐道:“下來之后,你去給我辦一件事?!?p> 對于學舍里的議論,王甫沒有阻止,也沒有否認,只是皺眉道:“怎么,陳昕你不愿意?”
“學生不敢?!标愱窟B忙起身,拱了拱手。
老師提問,做學生的尚且不能避而不答,更何況是大儒。
陳昕雖然不想再刺激蘇玄,但也實在沒有辦法。
在新生里,陳昕的悟性還算不錯。
面對王甫的提問,他基本上都是對答如流。
只有最后一個問題,沒能回答上來。
但即便如此,陳昕仍舊得到了王甫的全心認可。
甚至王甫還承諾,將來有機會的話,陳昕可以拜在他的門下。
如此一來,便有更多的學子為蘇玄鳴不平了。
只因雙方相識,就剝奪原本屬于別人的機會。
這般下去,寒門與位分不高的世家,何時才能崛起。
“蘇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搶你風頭的?!弊轮?,陳昕自責道。
聞言,蘇玄微微偏頭,輕聲笑道:“我們是朋友,你這話就見外。
“換你閃瞎他們的狗眼,不也是一樁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