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郁悶

　　李郇在私底下的盤算自然在場的所有人不可能知曉，但李秀才的一番慷慨激昂且又富有激情的演說過后，整個大堂如靜寂的黑夜快要在璀璨陽光的趨使下落幕，新的黎明將要在花蕊中迸發(fā)出勃勃的生機(jī)，安靜的可怕。

　　有些人甚至被冷凍到了原地，一動不動的只剩下一雙驚訝的雙眸閃爍著微光露在人們的視野中。

　　緊接著便有無數(shù)的話音從四面八方，紛紛涌入到了眾人的耳朵里，聲音低的比蚊子振翅飛翔的聲音還小，低蚊細(xì)嚶的聲音一團(tuán)一簇的在小范圍內(nèi)，變得活躍起來。

　　大堂中的人群不缺聰明人，一半人是飽讀詩書，才富五車的讀書人，另一半是心思活泛且精明異常的商賈，當(dāng)李秀才的話音落在他們的耳中的時候，他們的第一想法就是這不是明晃晃的想從他們的口袋里搶錢嗎。

　　腰纏萬貫的商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蠅頭小利，可奈何臺下眾多的人群中大多數(shù)是一些中產(chǎn)階級的貧弱書生，那里有神馬閑錢去接濟(jì)那些與他們無親無故的災(zāi)民。即使有閑錢他們也早就在每日與親友的吟詩作對與留戀風(fēng)塵中花了個干凈。

　　這費力不討好的事，他們這些讀書人自然不會去做，可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糟老頭子拿著皮鞭趨使著他們?nèi)プ?，還是在知府大人和縣令大人的眼皮子的底下。

　　這些書生霎時間恨得的是牙癢癢，渾身仿佛就有種使不完的力氣，就想向老人潺潺弱弱的身上去招呼。

　　可奈何他們絲毫沒有這個膽量，他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書生，平日里就連殺個雞都能讓雞給攆的院子里到處跑，怎能行的了這沒皮沒臉的武事。李秀才雖說只是個數(shù)十年不得志的小小的秀才公，但好歹也是進(jìn)入了大成的官僚體系的第一步，豈是他們這些個白身的普通老百姓可以比擬的，且李秀才在整個山陽地區(qū)的讀書人中威望甚高。

　　堂中的低蚊細(xì)嚶的聲音，隨著香滿樓外靜謐恬雅的蒙蒙細(xì)雨聲，一同沒有了聲息，下了許久的小雨在不知不覺的沒有了身影。只留下屋門外滿是狼藉泥濘的路面，還有樓內(nèi)靜悄悄的人群。

　　李秀才一雙混濁且炯炯有神的眼球，被周圍是滿是紋絡(luò)的皺紋，一圈一圈的給包圍了。一臉的慈愛老爺爺?shù)哪?，看著臺下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的后身，心中便不覺得自維起來。不時地點點頭，緊接著順從心意一只爬滿溝壑的手心，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發(fā)白的胡須。也許是平日里撫的太多次了，以至于即使在沒有日光的照射下，也能發(fā)揮出宜人的亮光。

　　不過這時他的腦中似乎是想到了神馬，轉(zhuǎn)過頭看向李郇所在的地方，看到的只是人群攢動的人頭。還有穿梭在人群中的伙計和掌柜。心中不免有些惱意與煩躁。

　　“老頭，小子年少無知且學(xué)藝無精，你這話中玄機(jī)太過于深奧，可是何意，不妨可直接說來與大伙聽聽?！闭f話之人還是那個自以為是的侍郎之子趙旭，此時的他一臉的壞笑望著李秀才。剛才自己對于木晴姑娘的赤裸裸的逼迫被何橫的到來而被迫終止。

　　心中不免有些惱怒異常，可自古以來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自己雖貴為侍郎之子，位高權(quán)重但這都只是狐假虎威的套路而已。更何況這里離上京城有十萬八千里，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若是自己現(xiàn)在得罪何橫，自己的處境將是難堪至極。

　　機(jī)會白白的損失不要緊，還可以尋找他法。自己可不想被爹爹暴打一頓禁足三月，那就有些不得償失。云樓的海棠姑娘定然也會傷心不已。

　　剛才的冒失之舉對于現(xiàn)在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的辦法。

　　想到此處頭戴叮咚做響配飾的趙旭，一臉凝重的望向二樓一臉愜意，手中拿著紫色雙燕杯一口一口的抿著茶，待他飲后，又正襟危坐的何橫。

　　又是這個狂妄自大的外鄉(xiāng)人此豈有此理，這是將端陽雅會當(dāng)做交易買賣的腌臜之所了，一次又一次的沒完沒了，這是此時所有讀書人腦海中的第一印象?？闪x憤填膺過后紛紛仿佛商量好的一樣，從來沒有見過此事，當(dāng)起啦聾啞人。

　　這話中的意思自然直白的不能在直白了，可趙旭當(dāng)起了糊涂，自然也講李秀才也搞得糊里糊涂。索性在言一遍。

　　“，木晴姑娘今日特邀山陽的諸位父老鄉(xiāng)親相聚端陽雅會，就是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夠為城外無數(shù)流離失所的百姓，謀一條生路，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崩钚悴乓荒樴嵵厍艺\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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