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過后應著李純的意愿,李郇帶著李彗還有李麗娘三人漫步在白堤上,楊柳依依的柳枝迎風招展,盡管快要到了深秋時節(jié),依舊不改往日活波的秉性。
李慧跟著他從出了門之后,就像神馬都沒有見過一般,對任何東西的就興奮的異常。
不是這摸摸就是那瞧瞧。
“喂,小子聽說你的詩詞不錯此情此景不如來一首,讓奴家也品鑒品鑒?!崩罨鄞蛉ぶf到。
那次的香滿樓詩會,意外的獨領風騷的他得到大名鼎鼎花魁木晴姑娘的青睞之后,連同他的詩詞在山陽的文人騷客之間,也一同有了些小小的名氣。
詩詞一道本就不是他之所長,那次的出風頭,純粹就是一次意外之舉。說來就是他被木晴姑娘給當做了擋箭牌。
現(xiàn)在想來簡直就是可笑。
“不會。我一個白身至今都未曾獲得過秀才功名。那有神馬實力去做詩詞。徒增笑爾之舉。莫做高瞻遠矚之輩?!?p> “真是小氣,本小姐還不稀罕呢?!崩罨坂街煲荒槺梢姆褐訔壍难凵瘛?p> 像是在說誰信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緊跟在二人身后的李麗娘聽到二人的對話不由得用手捂著嘴嗤笑起來。從中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時間緩緩來到正午,高空中的艷陽籠罩在大地的每一個地方。三人走的累了就找了個茶水攤歇了歇腳。
李府本是書香門第,耕讀傳家,三從四德等儒家倫理,更是入了骨髓中。李郇盡管身心俱疲,好不容易能夠出門一趟,她哪能這般草草了事。不改初心的她。只休息了片刻便又煥發(fā)了青春。
到頭來可苦了李郇,誰讓他是三人中唯一的男子。
在三人興高采烈的逛著街的時候,一雙冷冽眼眸正鷹勾勾的盯著他們。
隨之便身后的奴仆點頭示意。
從中走出來一個漢子徑直走向李麗娘的跟前。
“姑娘,某家最近從鳳陽府的玉溪齋進了一匹上好的首飾,其中有一對鎏金的金玉鳳鐲,甚是與姑娘相配。只要二十個銅板大錢?!?p> “金玉鳳鐲?”
“對?!?p> 李郇一行人今日出門逛街,每走幾步便有熱情的商家朝著他們推銷物品。
加上今次也不知多少。
李麗娘也沒有多問,便隨著漢子離去。
直到李郇轉過頭來不曾瞧見李麗娘的身影。
舒展的眉頭驟然間凝聚成了一團。
阿姐最近日子些心結一直難以打開,好不容易在李純的嚴厲的說項下,才答應與他們一同出門散散心。
要是阿姐想要回家,定然不會一走了之,連招呼都不與他們打。
趙奢最近可是被解禁出了城陽侯府。
李郇有些不詳?shù)念A感,徑直轉過頭望向身旁的李慧。“慧慧,你可曾瞧見阿姐的身影?!?p> “阿姐不是在我們的身后嗎,剛才奴家還看見在那里?!闭f著李慧還不望的指了指遠處的地方。至于是神馬地方,她也說不出具體的地方。
只能一臉委屈的面色不怠且忐忑不安起來。這說來也是怪她拉些李郇東奔西走,忘乎所以,完全忘卻了身后的麗娘姐。
一時之間就要哭泣起來。
一路上無言的他帶著李慧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還未踏入家門便遇到李氏夫婦。
“爹,娘,阿姐可曾回來。”
“未曾。她不是與你二人一同出門散心了嗎。為何要這嘛問?!崩罴円苫蟮膶钲ㄕf到。
“沒神馬阿爹。阿姐稍會便回來了?!?p> 說完便頭也不回將李氏夫婦給丟在了原地。滿頭的疑惑,但有說不出來神馬地方出了問題。
“阿慧,你快去尋找賴狗兒,還有陳先生至我這里來一趟?!?p> 神色冷冽異常渾身散發(fā)著寒冷氣息的李郇此時如同快要到了零界點的野獸。李慧也是第一次的看見他的這般模樣,嚇的她是說不出話來手腳冰涼,像是一塊雕塑。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緊迫感來。
應下了李郇的請求便出了門,尋找賴狗兒與陳東祥。
不消片刻二人一同而來。李郇站起身子沒有絲毫的客氣的,便說道。
“狗兒,你不是暗中派人盯著趙奢嗎。找到他。阿姐適才不見了蹤跡,怕是被這個夯貨給暗中抓了去?!?p> 此話一出連同陳東祥都吃驚起來。
“狗日的這雜碎,哥哥我這就去尋我那群兄弟?!辟嚬穬焊且豢潭疾桓彝O履_步。聽到李郇的話,便沒了蹤跡。
“陳先生你帶我飛書信去縣衙的宋押司那里一趟。。”
“一切我都已經說明。”
“好我這就去。”
李記糧店因背靠官府,與侯爵勛爵這些擁有爵位的皇親國戚們擁有者共同的利益。
從開店起也算是順風順水,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這種遙不可及的夢想,至少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去想象的。
手里有了閑錢的他便花了大把的銀子,花費到了賴狗兒的身上。
通過賴狗兒他已經在山陽的每處地方,都遍布了眼線,雖然做不到只手遮天的程度,但山陽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
甚至縣尊大人晚上睡覺用什么姿勢他都一清二楚。
這原本的初衷就是要用在對付城陽候府的身上。
這下可好撞到了槍眼上。
賴狗兒去的快來的也快,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徑直拿起屋中的水壺來,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水。
待緩過氣來便一臉焦急的朝著李郇說到。
“哥哥正是如你所說,阿姐被那個雜碎給抓了去。離這里不遠的一處無人的倉庫中?!?p> 李郇一聽一把就拽起賴狗兒,朝著那處倉庫的所在地方而去。
在倉庫的外圍李郇瞧見了一行人。其中他沒有瞧見趙奢的影子。
“哈哈哈哈,這小娘皮長的可真水靈,細皮嫩肉的,待二公子享受完了,我們哥幾個是不是也能喝點湯啊。”
“滾滾滾,你小子忒多花花腸子,老大還未嘗鮮呢,哪能輪到我們呢。”
李郇聽到這些人口中話,心中惡有膽聲。將這些人當做死人一般。
“陳先生一切都拜托你了。”
在來至這個倉庫之前,他便通知了陳東祥消息。
陳東祥點了點頭不做任何的猶豫,便提著手中的刀徑直朝著那群人沖了出去。
“你到底是哪方神仙,敢管我們白虎幫的事情,活的不耐煩了?!?p> 血腥的場面被陳東祥一刀一刀的給揮灑了出來。
讓暗中的李郇都有些不得不佩服他的狠辣。
精明簡潔的揮刀,每一刀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片刻就將此間白虎幫的人給斬殺殆盡。只留下滿地狼籍和斷肢。
猶如殺神入世的陳東祥此時仿佛是世間唯一的神。
“小子還愣著做甚?!?p> “對對。”
這間倉庫左右十幾丈的地方,在空蕩蕩的庫房的背后,還有幾間平日里供伙計們休息的堂屋。
不過此時在這些屋子的中,有一間屋子中傳出來一聲聲急切的聲音來。
“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方了我好嗎?!?p> “放了你,你這個小雜種,要不是你挨千刀的弟弟,我能受如此大的欺辱嗎?!?p> “你還是乖乖的伺候好小爺我,不然小心你李家一門,滿門滅口?!?p> 這聲音傳入李郇的耳朵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不過此時他與陳東祥二人被眼前一個滿身腱子肉,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壯漢給攔住了去路。
“原來你就是趙公子心心念念的李郇。”說著瞥向不遠處的陳東祥。
在山陽的黑道里,他張宇的名號可是極為響亮的。
不光是因為他的身手有多嗎的能耐,這只是其中的一點,一雙審時度勢的見識也是他能夠穩(wěn)穩(wěn)坐穩(wěn)地下世界第一人的保障。。
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強,強的很離譜。
“此人有我拖住,你快去救你阿姐?!?p> 說完便提起手中鋒利的刀徑直沖向張宇。
玩得起勁的趙奢似乎根本沒有認識到后果的嚴重性。
一把撕扯開李麗娘的裙擺,露出里面潔白如玉的肌膚。
正想再一次動作的時候。被李郇一腳給踹開了屋門。
望見眼前的一幕,心中怒氣滔天瞬間眼紅耳赤起來。
不等趙奢做出任何的反應,就被李郇一箭射到在地。
抱起李麗娘腦袋。正想安撫一番,可還未踏入他的身前。
“走開走開。不要碰我?!?p> “阿姐,是我我,郇丫子在這里。你睜眼看看我。好嗎。”
這聲音似是帶著一股子的熟悉的味道。乘著風兒落盡李麗娘的耳膜里。
“是郇丫子,是你嗎?!币浑p大大似是畫中走來仙子的眼球。
“真好真好?!本o接著李麗娘一頭載進了他的懷抱中。
等陳東祥進入房間,便讓他殺了趙奢。
“殺了他。我要他死。”
等陳東祥還未進行接下來的動作。從他的身后傳出來一道賴洋洋的話語來。
“不能殺。他可是我們的搖錢樹。。要是撕拉票我們可就無法將城陽侯給拉下馬來嘍?!?p> “為何?!?p> “朝廷對城陽侯府的監(jiān)視如今形同虛設,我們要是想要取得最大的利益,就得從城陽侯的身上動刀子。此子正好作為一個誘餌,讓城陽侯府名譽掃地的,在配合上我們手上的證據(jù)。這一切可不是水到渠成之舉?!?p> “你真的以為城陽侯會為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而放棄城陽侯三代經營的事業(yè),可笑。他不會為趙奢給銀子,巴不得他死在我們手上?!?p> “所以此事用不著你來操著閑心。在著說對付城陽候我有其他的計劃?!?p> 這一解釋將楊坤一瞬間給堵住了嘴。
并不是他不想回嘴,只因為此時的李郇就像快要爆發(fā)的火山口。
只要有一絲絲的火苗都可能將其給點燃。
他與李郇只是合作商的關系,他提供商隊的走私保護,對外與諸胡的商貿往來。
犯不著與李郇在此時鬧矛盾。
他純碎只是提提意見。聽不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此時的李郇被怒氣給沖昏了頭腦,一臉氣氛的說完。便不在搭理楊坤。
將因驚恐而昏睡過去的李麗娘,緩緩放到臥榻上,在陳東祥與楊坤的注視下,徑直拿過陳東祥手中的刀,在所有人還未回過神來,一個跨步便來至趙奢的面前,同時伴隨著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趙奢的腹部被砍出了一道深深地傷口來。血淋淋的鮮血將整潔的地面給噴濺了一地,但這一刀看似又準又狠,甚至皮開肉綻,但細細看去定然會發(fā)現(xiàn),未曾傷到趙奢分毫。只是些不痛不癢的皮外傷。
昏迷中的趙奢反而因為這一刀,瞬間疼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第一眼就瞧見了李郇那殺神般的眼睛。
一切來的太快,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打算支起身子趕緊離開這里,可身上此時卻軟綿綿的渾身無力。
就在他掙扎而無所得時候,他只見李郇手中的刀再一次的揮向趙奢。片刻過后地上的鮮血霎時間又多了近一倍的量,他身著著一身上好的衣虬,此時也看不出本來華貴的模樣。
趙奢只能一次一次的躲避鋒利的刀刃,直到身下沒有發(fā)出凄慘的聲音來,李郇才欣欣然停下手來。
雙手抱頭看著手中的鮮紅的血液。頓時間頭暈目眩,驚恐異常,古人有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殺過人但每一次都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實屬無奈之舉,而這一次卻是自己主動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