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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種田平天下

第20章 怨靈(求追讀)

練武種田平天下 秋天的大雁 4475 2022-08-10 23:57:37

  吐槽完了本次府試的考題問題,陳玄元幾人又天南地北的閑聊一陣。

  這時,祝文平突然神色鄭重的看了陳玄元一眼,“玄元,現(xiàn)在府試已過,咱們接下來是不是得解決那兩個地痞流氓了?”

  “地痞流氓?”陳玄元一愣,隨后恍然道:“你是說狂狼幫的那兩位?”

  “不是他們還能是誰?!弊N钠綒鈶嵉幕氐?,“之后你不是讓我開導(dǎo)開導(dǎo)文鴛嘛,文鴛當(dāng)時說是沒事,但是我聽我娘說,她經(jīng)常聽見文鴛在夢里哭,這明顯是嚇壞了,氣得我當(dāng)時就想操刀子給他們幾刀。

  不過為了大局,也為了好好整治整治他們,我才忍了下來。

  現(xiàn)在府試已過,過幾天就能放榜,你說咱們是不是得先商量出一個穩(wěn)妥的計策,爭取一次性將他們搞定?”

  “嗯……”

  陳玄元沉吟了片刻,點頭同意,“也確實是時候了!”

  而對于他兩的對話,邊上的文浩彬和汪修明卻不明所以。

  “哎我說,你們兩打什么啞謎呢,什么狂狼幫的地痞流氓,還有文鴛?難道是文鴛被欺負(fù)了?你告訴我是誰,我現(xiàn)在就找人把他們收拾一頓。反了天了,竟然敢欺負(fù)我們家文鴛?!?p>  說著,文浩彬一拍桌子,作勢就欲起身。

  見此,汪修明趕緊將他攔住,“你先別著急,咱們先問清楚再說。玄元,文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

  陳玄元瞥了祝文平一眼,見他沒有阻止,而且考慮到也是他主動說起此事的,便講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什么?是那條賴皮蛇,那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真是把我們西街的臉都給丟盡了。咱們是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整天胡作非為?!?p>  發(fā)泄完,文浩彬又瞥了眼沉默不語的汪修明,“喂,老汪,你們那威虎幫怎么搞得,不是說要罩著咱西街嘛,怎么人家都欺負(fù)到咱們頭上了,你們卻紋絲不動,要我說啊,你們干脆也別叫威虎了,改成病貓幫得了?!?p>  見他說話如此難聽,陳玄元立馬揮手阻止,“浩彬!別亂說。老汪那邊也有難處?!?p>  文浩彬聞言,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最后卻只能長嘆了口氣。直到這時,他才想起,對方的父親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自己剛才那番氣話和在對方身上撒鹽差不多。

  果然,此時汪修明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一時間,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沉悶。

  許久,文浩彬才糯糯的小聲道:“抱歉,老汪。你也知道我這人經(jīng)常說話不經(jīng)大腦,就愛胡說,你別忘心里去。”

  誰知,汪修明此時卻搖了搖頭:“其實浩彬你說的對,發(fā)生了這種事,我們威虎幫責(zé)無旁貸,我也確實該給文平和文鴛一個交代。

  文平,在這里我代我們威虎幫給你和文鴛妹子道個歉。你要怎么整治那兩個混蛋,盡管說,我汪修明必定全力以赴,絕不推辭?!?p>  說著,他站起身來,朝著祝文平深深地鞠了一躬。

  祝文平連忙起身將其扶起,“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zé)。至于整治,那就不必了!我只是希望按照律法將其懲處?!?p>  “按照律法?那豈不是便宜了他……”

  汪修明還欲多說,不過見祝文平神情堅定,他也不再堅持,“那就按你說的來吧!不過你可想好了,按照他兩的罪行,最多也就打幾十棍,或者關(guān)進去一兩個月?!?p>  “沒事,只要按律責(zé)罰就行!”

  其實,祝文平也知道不會有什么重罰,畢竟對方?jīng)]有對自己妹妹造成什么大的傷害!至于心理上的,那就難以判斷了,更何況官府也不認(rèn)。

  “這樣……”突然,汪修明腦海中靈光一閃,“我找人將他的刑罰換一下,將他換到采石場或者夜香司,你感覺怎么樣?”

  此話一出,還沒等祝文平有什么反應(yīng),邊上的文浩彬就連忙大笑道:“這個好,這個好!他們敢胡作非為,我們就讓他天天倒夜香,臭死他?!?p>  這時,陳玄元眸中也閃爍著亮光,“這個注意確實不錯!”

  “那就麻煩老汪了。”

  最后,祝文平也同意了此種方案。

  不能再刑罰的時間上動文章,那也只能盡量讓對方在刑罰期間過得苦一點了。想來對方應(yīng)該也會感謝他的,畢竟他教給了對方一種新的謀生手段。

  話題說開,眾人心中也沒有了隔閡,席間的氛圍又恢復(fù)了剛開始的那般其樂融融。

  某一刻,文浩彬突然眉頭一擰,“哎對了老汪,按理說,哪怕汪叔身體不好,狂狼幫那邊也未必敢去咱們西街撒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最近好像也確實沒見到你們威虎幫的人反抗。”

  對此,就連陳玄元也想不通。

  畢竟威虎幫的幫主還在呢,座下的幫眾就敢讓其他人肆意侵入自己的地盤,這也太慫了吧!

  說話的血性呢?

  說好的義氣呢?

  怎么都突然沒了?

  這不太正常??!

  聞言,汪修明的臉色一下子苦了起來,他長嘆了一口氣,許久才道:“你們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绱藛幔俊?p>  微微頓了頓,他繼續(xù)道:“因為狂狼幫又多出了一位武者——青狼。而青狼又有意角逐我爹的位置。所以……”

  陳玄元驚訝道:“所以你們幫里的那些人害怕得罪青狼,得罪自己以后的頂頭上司?”

  他可總算明白了。

  原來事實的真相居然如此,狂狼幫的青狼很大可能會坐上威虎幫幫主的位置,所以對于狂狼幫的欺壓,現(xiàn)在威虎幫的幫眾是能忍就忍,能躲就躲,畢竟萬一現(xiàn)在得罪了對方的小弟,那以后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這……

  如此到底是對是錯,一時之間陳玄元也不好下判斷,他只能嘆息一聲: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生存智慧吧!

  “對了修明,汪叔的身體怎么樣?”

  汪修明聞言,眼神一暗,“他啊,醫(yī)師說也就這幾個月了吧!最多不到一年?!?p>  “最多不到一年?這不可能吧,不是都說武者很難生病,大都可以長命百歲的嘛,怎么汪叔卻……”

  “你們應(yīng)該也都聽說了,我爹他是碰到了怨靈,結(jié)果被傷了心神,所以才……才身患惡疾?!?p>  正說著,汪修明的眼淚開始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他不想失去父親,他也想讓父親趕緊痊愈,但是沒辦法啊,心病難醫(yī),父親已經(jīng)徹底陷進去了,走不出來了,旁人就算說的再多,再鼓勵,再努力,也都沒用。

  甚至汪修明無數(shù)次在夢中夢到父親的身體痊愈了,而他自己也有了天賦,直接成為了武者,甚至拿到了功名,考到了舉人甚至進士,從此光宗耀祖,走上人生巔峰。也不再讓父親失望。

  但是很可惜,這一切都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美夢而已。

  現(xiàn)實中的他,文不成武不就。如果再沒了威虎幫少主這個身份,真的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而已。

  “老汪,汪叔他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p>  “是啊!我們要對汪叔有信心。怨靈而已,汪叔又不是沒殺過,會闖過來的!”

  就在這時,一道微不可查的光圈從遠(yuǎn)處飄來,將幾人迅速的籠罩在了其中。

  被光圈籠罩住的那一瞬間,陳玄元頓時就感覺有某種東西在往他腦海中鉆,他暗道一聲不好,正打算全力抵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個身份,成為了一個名叫向天的窮書生。

  和他不同,向天出生在一個名為石頭村的小山村,家中世代以務(wù)農(nóng)和打獵為生,勉強能不為填飽肚子發(fā)愁。但如果想吃頓好的,甚至穿件好的,那就得攢上好幾年的銀錢。

  但盡管家庭拮據(jù),向父向母還是硬著頭皮將向天送入了鎮(zhèn)上的私塾,想讓他讀書識字,從此脫離種地的苦楚。

  而向天呢,也很爭氣,硬是靠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蓬^,還有吃苦耐勞的精神,頻頻在私塾中受到表揚。

  見到兒子如此優(yōu)秀,家中的二老也勁頭十足,越發(fā)覺得讓兒子讀書的念頭是對的。

  一切都向好的地方發(fā)展。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向天十歲那年,向父為了給兒子湊齊書本費,冒險踏入了山林,結(jié)果卻碰到了狼群,一命嗚呼。

  從此之后,家中便只剩下母子二人相依為命。

  彼時,為了不增添家中的負(fù)擔(dān),年僅十歲的向天想到了退學(xué),但是卻遭到了母親的激烈反對。還說考取功名是他們夫妻二人共同的期望,讓向天不要辜負(fù)。

  向天無法,只能眼角含淚再次回到學(xué)堂。

  不過從此之后,他更是拼命。

  買不起書本就厚著臉皮借別人的;用不起筆墨紙硯就在地上、在沙土里練字寫文;不舍得用蠟燭、油燈就借著月光或者街上店鋪里的余光……

  對于他的努力,生活也完全沒有辜負(fù)他。

  沒過幾年,向天便成了私塾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學(xué)子,甚至就連那些平時看不起他,經(jīng)常羞辱他的富家子弟也開始向他請教。

  一時間,向天風(fēng)頭無兩,甚至就連鎮(zhèn)上的商販們都傳言說他們清溪鎮(zhèn)要出現(xiàn)一個十?dāng)?shù)年未見的舉人大人了。

  有了名氣,自然有人來投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向天呢,也被鎮(zhèn)上的一位富商看中,對方資助他讀書不說,還說在他考中秀才之時,便將家中愛女相嫁。

  富商之女向天也趁機見了,那長的是花容月貌、氣若幽蘭,是向天平生所未見。

  由于有言在先,兩人也不避諱,很快便墜入了愛河,并且還產(chǎn)生了愛的結(jié)晶。

  這可把富商氣的不輕,他將兩人強行分開后,還說如果向天在三年內(nèi)取不到任何功名,那他便會將女兒玉娘另許他人,甚至還要向天賠償這些年來的資助。

  向天無法,也只能按下心中的思念,繼續(xù)苦讀,以期能達(dá)到富商的要求,能一家團聚,也能讓母親享受天倫之樂。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他成年后的第一次府試。

  向天信心滿滿。

  但就在府試的前三天,他突然接到家中的噩耗,說他母親重病纏身,已然時日無多。

  接到噩耗,向天徹底沒了考試的心思,他緊趕慢趕的趕回家時,卻還是遲回一步,沒有見到母親最后一面。

  向母徹底撒手人寰。

  從此,家中便只剩下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此時,向天這才了解到,母親為了讓他能好好讀書,每天起早貪黑、耕田織布,早就熬壞了身子,甚至差點熬瞎了眼睛。只是為了能讓他安心讀書,沒給他說而已。

  彼時,懊惱填滿了向天的腦海,他后悔自己一門心思的讀書而忘記了母親,也后悔沒能在鎮(zhèn)上找醫(yī)師好好給母親檢查身體,方才釀成如此大禍。

  然而,悔之晚矣,如之奈何!

  就在他一蹶不振之際,那位富商小姐抱著孩子找到了他,幫助他辦完了葬禮,并且鼓勵他再次振奮起來。

  得到心愛之人的鼓勵,向天強打起精神,準(zhǔn)備圓了父母期望,也為了給妻兒一個溫暖的家,他準(zhǔn)備重新考取功名。

  賣掉村里的房契地契后,兩人回到了鎮(zhèn)上,準(zhǔn)備再次奮戰(zhàn)。

  很快,時間便到了第二年。

  這次,小夫妻二人信心滿滿,準(zhǔn)備迎接美好的生活,結(jié)果誰知又出了岔子。

  原來是府試那幾天突然下了大雨,天氣轉(zhuǎn)寒,向天一時間沒注意,竟在貢院內(nèi)生病了。

  迷迷糊糊中,向天硬撐著答完了試卷,結(jié)果可想而知,他落榜了。

  消息傳回清溪鎮(zhèn)的時候,全鎮(zhèn)都驚呆了,鎮(zhèn)上數(shù)十年未見的天才竟然落榜了。

  一時間,諷刺、挖苦者、嘲笑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甚至有傳言說他向天就是傳說中的傷仲永,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盡管他再怎么解釋說是生病了,卻也效果不佳。

  還好,富商沒有聽信傳言撤去對他的支持,只是告誡他,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一年。如果下次再不行,那哪怕他們小兩口再怎么恩愛,也必須分開。

  向天無法,只能更加拼命讀書。

  而有著玉娘和兒子的陪伴,這一年他過得倒也踏實安心。

  只是向天時常做夢,夢到自己又一次落榜,結(jié)果富商狠心將他趕出了家門,更是逼著玉娘改嫁,還去官府告他,讓他退還這些年資助的近千兩白銀。

  當(dāng)然,這些向天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忍受著。

  很快,又是一年府試。

  這一次,向天夫婦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他們不僅準(zhǔn)備了足夠的衣物和棉被,甚至就連藥品也提前開了幾幅。

  一切,都在這一次了。

  進入考場的那一瞬間,向天對自己悄悄打氣。他期待著自己取得功名,然后回去打臉翻身。從此夫妻和諧,光宗耀祖。

  但是很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碰到了一次數(shù)十年未見的題目大改。

  看著題目的那一刻,向天徹底蒙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妻兒、家庭、土地、田產(chǎn),這一切的一切都將離他而去。從此,他將一無所有。

  考場內(nèi),向天握著筆的手指已經(jīng)被擠得發(fā)白,汗水也已經(jīng)將試卷徹底打濕,但是他還是一個字也沒有寫出來。

  邊疆戰(zhàn)事,這他哪里知道?

  甚至就連聽,他都沒聽說過。這要他怎么寫?

  考試結(jié)束后,向天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客棧。他不敢再去面對玉娘那失望的眼神。

  想著玉娘,想著那剛剛?cè)龤q的孩子,想著已經(jīng)故去的父母,想著已經(jīng)一無所有的自己,偶然間,精神完全崩潰的向天瞥向了房梁。

  一尺白綾,一摞書籍,就這樣,向天結(jié)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從此之后,世間再也沒有他這個人了。

  “所以,你就是怨靈嗎?”

  客棧內(nèi),一道幽幽的聲音響起。

  直到此刻,陳玄元才徹底清醒。他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和朋友吃頓飯而已,居然碰到了怨靈,而且還體驗了怨靈的一生。

  出生時的喜悅;小時候做農(nóng)活時的苦悶;讀書時獲取知識的樂趣;失去父親時的悲痛欲絕;鑿壁偷光時的苦楚與興奮;學(xué)有所成被人贊揚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與不可一世;被富商看重時的慶幸與自得;第一次見到玉娘時的憧憬、愛慕與自卑;還有與玉娘相處時的愜意與自在;

  之后就是母親去世時,向天的懊悔與痛心疾首,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后來就是得到玉娘的鼓勵時的慶幸、安心,和不辜負(fù)對方的信念;

  接下來便是二次落榜時的懊惱;

  落榜后被別人辱罵時對自我的懷疑;

  對此時玉娘不離不棄的安心、慶幸與壓力山大;

  最后,則是第三次府試開考前的自信滿滿;看到策論題目時的憤恨與難以置信;心灰意冷決定了此殘生時的懷念與祝福;失去意識前,最后一刻那沖天的怨與恨,那夾雜著歷代數(shù)千上萬底層學(xué)子們的怨與恨。

  感受著這些常人或許一輩子也難以理解、難以經(jīng)歷的情緒,一時間,陳玄元無言了。

  而在心中,他卻一直模擬著自己如果處在對方的位置上,又該如何選擇。

  答案當(dāng)然是否定的。

  而或許感知到了他的情緒,客棧中突然響起了一道飽含著沖天怨氣的厲鬼聲。

  “難道我不該怨,不該恨嗎?”

  “生在山村,生在窮苦的家庭,一輩子要為了一口飯起早貪黑、日夜操勞,難道我就活該?”

  “活該我在私塾里被鎮(zhèn)上的惡霸們欺負(fù)!”

  “活該我買不起書,買不起墨,要去低聲下氣的求人!”

  “活該我失去父母!”

  “活該我命不好,錯過了府試,第二年又在府試的時候生??!”

  “活該我付不起錢,不能到城里讀書,不能聽從名師的教導(dǎo)!”

  “活該我活在鄉(xiāng)下,根本就沒聽過邊疆戰(zhàn)事!”

  “活該我天生低賤,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p>  “活該我想過一個好的生活!”

  “陳玄元,你說我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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