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丁春秋站起身,走到窗前向那少林神僧一抱拳,說道:“玄澄大師,我這幾位徒兒所修功法較為特殊,身上氣息有些與眾不同,大師想來是有些誤會了......”
“貧僧親眼所見,不存在誤會!”
那玄澄毫不客氣地打斷丁春秋道:“施主既然自認是這幾頭妖物的師傅,那就正好,待貧僧將這群妖物以佛法超度之后,施主也就隨我上少林,閉關(guān)思過吧!”
丁春秋有些瞠目結(jié)舌,這玄澄武功高得出奇,卻絲毫不像金書中其他少林高僧,臂如倚天空見,笑傲方證那樣中正平和,迂腐正直。反而有種近乎蠻橫的霸道。
丁春秋心頭火起,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前世星宿老怪慘死于少林后山地牢中的慘痛記憶,心道自己還沒顧上去找少林寺那群賊禿算賬,竟然又有少林和尚想要囚禁自己,于是冷哼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看看你這禿驢有何手段,要來超度我這幾個徒兒,還要來囚禁小爺?!?p> 那玄澄也不客氣,隔著數(shù)丈之遠,伸出食指中指,向著丁春秋一陣連點,丁春秋身形急閃,但見他身邊的窗欞瓦壁竟是連連爆碎,一時間木屑紛飛,灰土飛揚,墻壁上,地板上被打出一個個酒杯大小地深坑。
“這是指勁,還是沖鋒槍掃射??!”
丁春秋心中暗罵,足下展開百足蜈蚣步,在丈許方圓內(nèi)閃轉(zhuǎn)騰挪,那指勁即快且密,但皆是堪堪擦過丁春秋衣角,雖未傷人,倒是將整個窗戶,連同丁春秋身后的桌椅板凳,杯盞碗碟統(tǒng)統(tǒng)爆碎,屋內(nèi)頓時一片狼藉,菜肴漫天亂飛,看的那老劍神痛心不已,大呼可惜,伸手在半空中夾起幾塊豆腐塞入口中。
那店小二罵罵咧咧推開房門,看到此景后立即關(guān)上,大叫著跑下樓去。
丁春秋一邊躲閃,一邊將體內(nèi)毒質(zhì)逼入指尖,待那玄澄回氣之時,手指輕彈,三道毒血如細針般回敬過去。
但是毒血撞在玄澄體外一尺處,卻像是撞在一堵氣墻之上,消弭于無形。
“施主這邪功如此歹毒,果非善類,貧僧果然沒找錯人。”
丁春秋冷哼一聲,回敬道:“死禿驢,你口口聲聲說我一身邪功,但你說說,我究竟做過什么,可曾害過什么人?可看看你,這手多羅葉指可真是漂亮,二話不說就將人家的酒樓給拆了,人家也要養(yǎng)家糊口,這損失你賠得起嗎?”
“阿彌陀佛,降妖除魔,乃貧僧職責(zé)所在,至于造成的損失,貧僧自會與那店家解釋......”
丁春秋可沒興趣與這玄澄斗嘴,趁他說話分心之際,又是一連七道血箭射出,可無一例外都在玄澄身前一尺處消散。
“小子,別試了!”
身后傳來老劍神懶洋洋地聲音,說道:“那大和尚的金鐘罩已達內(nèi)力外放,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大成境界,修為至少也在十關(guān)以上,你破不了他的金鐘罩,所有攻擊對他都只是隔靴搔癢罷了。”
丁春秋聽得連連皺眉,問道:“此人可入真武?”
“......僅差一線?!?p> 老劍神沉吟片刻后,嚴(yán)肅道:“老夫早聽聞少林派時隔百年,又出了一根好苗子,入真武只是早晚之事,只是今日一見,怕是有些說不準(zhǔn)嘍?!?p> 二人在這邊交談,那玄澄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他武學(xué)天賦卓絕,平日里在寺中精研武功,心無旁騖,對其他俗事毫無興趣,此番神功大成,出寺歷練,一路斬妖除魔,所向無敵,此時見這一老一少,竟是對自己完全無視,頓時佛都有火,大喝一聲,向前推出一掌。
這一掌在空中平緩?fù)七M,最初并無多少威勢,然而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待丁春秋反應(yīng)過來時,玄澄已幻化出六十四道掌影,鋪天蓋地向他罩下。
丁春秋脫口叫道:“好個千手如來掌!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十三絕神僧】,究竟有多厲害!”
只見丁春秋躬身伏腰,雙腿馬步大開,兩掌縮于胸前,接著口中咕咕叫了兩聲,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瞬間凝聚而成。
接著他也不顧那漫天掌影,低吼一聲,雙掌平推而出,掌力直沖玄澄,下一刻,丁春秋身挨數(shù)掌,連退數(shù)步。
只是那玄澄也是胸口處深深凹陷,兩個掌印清晰可辨,也不知究竟是誰傷勢更重一些。
“好!以拙破繁,以力破巧,施主真是好武功,只是奈何誤入歧途,與那妖邪為伍!”
玄澄乃是武癡,初見蛤蟆功這等可媲美降龍十八掌的頂級掌法,頓時興致高昂。
只見他一鼓真氣,胸口凹陷處瞬間恢復(fù),顯然是依仗著自身的金鐘罩神功,方才他只痛不傷,傷勢遠比丁春秋要輕。
然而就在他準(zhǔn)備再出新招時,突然覺得氣息一滯,渾身真氣竟是懶洋洋地提不起來。
猛然想起丁春秋血箭撞在自己金鐘罩氣墻上消散時,鼻子聞到的那股淡淡血腥氣味,玄澄頓時恍然大悟:“好個邪魔外道,好歹毒地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