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出,桑久緊咬著盜玉翁,時機不成熟,他也不敢冒險拉下圖西卜,若引來巫王反感,豈非得不償失。
童畫笑問納贊:“你那弟弟最近肯定著急上火夜不能寐,好哥哥不出手幫幫他?”
納贊:“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這不是要避嫌嘛,不能太明目張膽……那盤肉遞給我。”
讓仆人回去過年,納贊自己動手給童畫熱了鍋子涮肉吃。
一會兒,阿二阿三也回來了。見到童畫先上來寒暄,三個月不見,姑娘看上去倒是一切正常。
四人圍坐涮肉,這年,便這般過了。
童畫喝著酒抬頭賞月,不知楚霖此時在做什么,是否同她一樣想起對方……
桌上吃的漸少,納贊起身去尋,似乎有意離開,讓三人說說自己的事情。
“找到燭龍寨了?”
阿二阿三見到童畫時已忍不住,眼下外人不在,趕忙詢問。
找……
童畫應(yīng)該算是找到了……
只是尋找燭龍寨的問題并沒有解決……
雷棠在燭龍寨的身份定不簡單,三個月來他對蠱蟲束手無策,怕是燭龍寨也沒辦法解蠱。
巴松不愧是當過巫王的,控制旁人的手段真絕……
見童畫搖頭嘆氣,阿二阿三便不再追問,原本這事他們心里也沒抱太大希望。
阿二:“你沒事就好,燭龍寨太神秘,南疆人不到走投無路是不會去找他們的,更何況你還是個中原人?!?p> 阿三:“那個很厲害的老頭到底是誰?”
童畫:“爺爺?shù)暮糜?,當年留在了燭龍寨里……不提他們了,山里有情況嗎?”
阿二:“長生殿里接二連三的出事,對你忽悠他的那些話,還沒有產(chǎn)生懷疑?!?p> 阿三:“不過,長生殿的事情總會結(jié)束,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自己上位奪權(quán)迎回巴松,還是控制納贊做傀儡?”
且不說童畫拿著長生殿的事情是為了拖延時間,沒想過拉納贊下水,就是眼下納贊身后的勢力她怕是更加碰不得……
阿二:“我知道你忽悠巴松拖延時間是為了找辦法解蠱,如今燭龍寨都沒希望,你就放棄吧?!?p> 童畫:“乖乖等死嗎?我才不要?!钡燃{贊順利當上巫王,傾長生殿之力保證她能活著從禁地出來,拿著巴松日思夜想的功法再做交易,還是有活路的,只不過……再順利,也只能活童畫一人。
白霧山莊沒有后,除了楚霖,南疆這三人是童畫最大的寄托,此時的她為自己可以不顧旁人死活,但旁人是阿大他們,便滿心不舍了。
阿二見童畫神色漸惑出言安慰:“算了,你要做什么去做吧,我們這些朝著死路前行的人,最不怕死了,路上生機,也只有你個鬼靈精的丫頭能抓住?!?p> 阿三往嘴里塞口肉,嘟嘟啷啷道:“要我死沒關(guān)系,不過都到這一步了,死的時候能不能多拉幾個墊背的?我看長生殿就挺合適,躥騰巴松對付他們,肯定很好看。”
童畫奇怪的看看阿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南疆有多大的仇……”
阿三翻個白眼,去后面找納贊端肉去。
“我們這些人,要不是在南疆待不下去了,絕不會入長蟲山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卑⒍沃忻拙?,笑道,“在南疆,逼人至絕境,只有長生殿能做到。要我說,長生殿來陪葬,確實不錯?!?p> 童畫趁著酒勁上來,第一次任性的詢問他們究竟為何被定罪。
阿二:“我們兩的事你知道了沒什么用,倒是阿大,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好好問問他?!?p> 童畫:“阿大?”
說話間,納贊和阿三回來了。
這頓年夜飯吃的簡陋,卻是離家后童畫吃的最安心的一頓。
不知道阿大在山里怎么樣了……
……
……
正月初十,長生殿中因五天后的祭祀大會起了沖突,主要是桑久見巫王遲遲不肯收拾盜玉翁,心急了。
按理來說,桑久此人城府深會做戲,不該這般著急才對,實在是,情況特殊……
正月里巫王頻繁召見圖西卜,屏退左右私談,無人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每每離開,圖西卜的歡喜不似裝模作樣,怕是巫王真說了惹他歡喜的事情。
納贊要做的,是讓桑久認定,巫王為了消除木龍事件對自己的影響,與圖西卜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
具體是什么協(xié)議不用太過明確,反正巫王不動盜玉翁是事實,桑久要怎么想是他的事,目地是要雙方鬧起來。
而在桑久耳邊嚼舌根的人選,需慎重。
納贊深知桑久疑心重,隨意安排個人在他身邊嘀咕不僅無效,或許還會讓其警覺。桑久身邊可信的人又太死心,冒然收買更會暴露自己。
關(guān)于人選,思來想去,要找一個絕對不會牽扯上納贊的人,且讓桑久對他的話不產(chǎn)生一絲懷疑,長生殿中,唯有良老。
童畫聽到這個人選直是搖頭,道良老太過正直,知道他們做了什么不出面阻攔出言拆穿已是底線,怎可能幫忙。
納贊想想也是這樣覺得。
可除了良老,另選他人風(fēng)險太大。
此時,長蟲山里來了消息。
巴松催促童畫趕緊入禁地,取東西。
之前編了一套說辭穩(wěn)住了巴松,長生殿里也的確事情不斷,但在一個瘋子眼里,始終想要的東西最重要。
忍耐到了一定限度,大局亦可不顧。
無奈,童畫只能獨自拜訪良老,將自己的事情全盤說出,請良老看在童博的面子上,幫自己這個忙。
聽見巴松還活著,命童畫回來闖禁地尋功法時,良老愣住了。
兩人對坐,沉默了一個時辰。
最終,良老點頭,答應(yīng)去桑久身邊無中生有。
當然了,有條件。
于是初十長生殿劍拔弩張后,童畫再次一人來到良老住所。
“您讓我單獨來,不會是想親手扼殺巴松的希望吧?”
“你一身魅冥功,長生殿范圍內(nèi)來去自如,那么多暗哨眼線,沒一個發(fā)現(xiàn)你回來了,我這個老頭子,能是你的對手?”
“那您叫我來做什么?”
作為唯一的條件,定有不尋常的發(fā)展,卻是萬萬沒想到,良老讓童畫入禁地,尋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