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正的話,善和從懷中掏出一本黃皮手裝書。
書比較厚,遠超寧正自創(chuàng)的輕功秘籍。
將書交給寧正的同時善和出聲對寧正說道。
“禪師說必須大勇大善之人方可修習?!?p> 大勇大善是方恒禪師踐行了一生的守則,他對自己的傳人有著同樣的要求也是必然。
有著武功的寧正有著大勇,可是他雖然自認沒有殺過無辜之人,但怎么也算不上大善之人。
已經(jīng)接過書的寧正不可能因為自我判斷就將書還回去,所以他還是看了起來。
書的封面只有用行楷寫出的《方恒武解》四個大字。
字寫得并不是特別好看,但能夠看出寫的十分認真。
翻開第一頁,入目就是四行小字。
‘習武強身,學武救世;出家為僧,入世救人?!?p> 第二頁,則是方恒禪師的遺言。
‘老僧自知大限將至,
故托金陵寺善和和尚代尋傳人,
習武雖看天賦,
但比起天賦心堅更為重要,心不堅者功難成,
心若堅定,猶如水滴石穿,天賦不足仍有攻成之日。
......
老僧一生殺人、救人皆不可數(shù),但自認從未妄傷一人,故習我武者要有大勇、大善之心,
大勇者不懼苦、不畏惡、不怯死;
大善者明是非、辨善惡、知進退?!?p> 看到方恒禪師對大勇、大善的解讀,寧正重新審視了自己一番,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挺適合學對方的武功。
有追求的人都不懼苦,身負系統(tǒng)的寧正想沒追求都不可能;
而不畏惡,這對與黑惡勢力對抗到底的寧正來說更是沒有問題;
至于不怯死,武功足夠高的人又怎么會考慮生死之事。
與大勇比起來,寧正感覺自己更貼合方恒禪師所言的大善。
殺人頗多的寧正如果沒能做到明白是非、分辨善惡、知曉進退,或許他都不一定能活到現(xiàn)在。
要知道寧正這兩年所殺之人雖然沒有武功高過他的,但殺的人畢竟太多做下也都是大案。
甚至好幾次出手都已經(jīng)驚動了錦衣衛(wèi),若是寧正尾巴沒處理干凈那絕對會被錦衣衛(wèi)纏上,至今錦衣衛(wèi)都沒有查到寧正就足以表明他在大善這一方面做的足夠好。
方恒禪師書中記下的武功并不多只有四門,
分別是一門內(nèi)功《自創(chuàng)內(nèi)功》,一門刀法《破戒刀法》,一門拳法《羅漢拳》以及一門輕功《自創(chuàng)輕功》。
其中內(nèi)功和輕功都是方恒禪師自創(chuàng),方恒禪師的看家本領《破戒刀法》則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至于《羅漢拳》則是一門普通無比的佛門拳法。
四門武功的內(nèi)容寧正沒有翻看,
確定自己真的符合方恒禪師的要求后,寧正便合上了《方恒武解》。
發(fā)覺善和盯著自己,寧正就對其說道。
“善和大師可將禪師之物放心交于在下,在下保證哪怕不去修習也會為其找到合適的傳人。”
善和聽到寧正的話后想了一下,考慮到自己已經(jīng)年逾半百便答應了下來。
“阿彌陀佛,那貧僧就將此物托付于寧施主,施主切記要為此物尋找傳人,不然等貧僧圓寂后恐無顏面見禪師。”
不是傻子的善和當然能聽出寧正話語里的意思,可他畢竟等了十年才遇到一個符合方恒禪師所說的寧正,所以哪怕寧正因為自身傳承不愿修習,但他還是相信寧正這個大勇大善之人更容易找到其他大勇大善之人。
一個是在江湖中行走的俠客,另一個則是在寺院不能遠行的監(jiān)寺,兩個人比起來那個人接觸的人多,那個更容易遇到適合的傳人,正常人都能分的出來。
將《方恒武解》和幾冊經(jīng)冊放到一起,寧正才對善和保證道。
“善和大師請放心,我既然決定接下此物,定然會將事情處置妥當?!?p> 點了點頭,本打算離開的善和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對寧正叮囑道。
“貧僧自然放心,對了寧施主離寺時請?zhí)崆巴ㄖ毶宦暎毶埠脤⒍U師當年的遺物交于施主。”
來的快去的也快,整個過程也就持續(xù)了兩柱香的時間。
等善和離開寧正關好門。
隨后的時間,寧正在教姐妹倆識字之余,開始翻看起幾冊經(jīng)冊。
經(jīng)冊因體量的緣故,其內(nèi)記載的都是經(jīng)文較少的佛經(jīng)。
總共四冊經(jīng)冊,其內(nèi)分別是《心經(jīng)》、《金剛經(jīng)》、《四十二張經(jīng)》以及《佛門戾氣化解功》。
記得善蓮警告的寧正沒有自討沒趣的翻看《佛門戾氣化解功》,畢竟他擔心翻看過后會忍不住嘗試。
三冊經(jīng)冊中《心經(jīng)》字數(shù)最少,但卻是寧正看的最認真的,其余兩冊數(shù)千字的經(jīng)文由于不懂便只能純當成故事來看。
拿筆不正規(guī)的姐妹倆頗為費力的寫著簡單的字,寧正看到兩人那近乎全身用力一般的樣子,出聲提醒兩人。
“手往上移一點,握筆握的太低了,現(xiàn)在這樣你們費力不說,還根本寫不出復雜的字。”
經(jīng)過寧正提醒姐妹倆立刻將手往上移了移,不過這也令倆人此時寫的字變成了一個大墨點。
勤奮好學的兩人一直練到深夜,直到?jīng)]了力氣才相互攙扶著回到屬于她們的寮房。
盯著兩人回到寮房,等到她們屋內(nèi)的燈熄滅后,寧正才熄燈走了出去。
提氣躍上院內(nèi)的樹上,寧正將自己倒掛在粗壯的樹枝上。
倒掛在樹上做仰臥起坐,這個在現(xiàn)代很難的鍛煉方式,在武俠世界中卻非常簡單。
身為暗器高手的寧正掌握多種暗器手法,可有一種卻至今無法在實戰(zhàn)中使用;
不過雖然無法在實戰(zhàn)中使用,但寧正卻一直進行著練習。
這個暗器手法無法使用并非是寧正不懂其中的技巧,只是因為他的內(nèi)力水平達不到,而這門暗器手法叫做飛花摘葉。
灌注了內(nèi)力的樹葉雖然變得堅硬,但因為內(nèi)功不夠渾厚,致使樹葉只能在兩三丈的距離內(nèi)造成一丟丟傷害。
如果要給這一丟丟傷害找個對比的對象,那么或許就能只能將飛蛾、毛毛蟲等防御力幾乎為零的擊傷。
施展最成功的一次,也僅僅是用灌注了內(nèi)力的樹葉將一只螳螂給干廢。
練習了半個時辰體內(nèi)的內(nèi)力消耗了不少,倒掛在樹上的寧正開始無趣的扒拉著樹枝。
扒拉了一會順手摘下一片樹葉,想到了什么的寧正便將其正面橫貼于嘴唇,
同時雙手的食指、中指稍微岔開輕輕貼住葉片背面,拇指反向托住葉片下緣,使食指、中指按住的葉片上緣稍稍高于下唇,隨后吐氣吹動葉邊,使葉片發(fā)出聲響。
猶如笛子一般的聲音從寧正嘴唇透過樹葉緩緩傳出,一首古代不應該有的曲調(diào)緩緩在寮房周圍響了起來。
內(nèi)功真是好東西,很多在寧正看來很難的事情,都因為內(nèi)功變得簡單。
樹葉吹奏這項原本并寧正不會的技能,就因為修煉內(nèi)力導致他自己閑著沒事給琢磨了出來。
身處《笑傲》世界,他搞出來的第一個曲子便是黃霑和顧嘉輝的《滄海一聲笑》。
吹著吹著寧正不由想到了他那在華山的小師妹岳靈珊,只差半歲的兩人比起兩人的大師兄令狐沖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
從小到大長在一起玩在一起,使得兩人間的感情有些模模糊糊。
穿越重生的寧正從小就表現(xiàn)的格外成熟懂事,
而他的成熟懂事,某種程度上令師傅岳不群對令狐沖比小說中表現(xiàn)的更加嚴格,
比你小六七歲的師弟都懂的道理,若是當大師兄的不懂,那你這個大師兄可就太不懂事了。
少年心性令令狐沖幾乎凡事都要與寧正較量,當然因為年齡的原因這個較量也只是近兩三年才開始的。
令狐沖雖然有些不著調(diào),可為人還是沒有大問題的,他在得知寧正內(nèi)功小成后,才開始企圖在各個方面表現(xiàn)的比寧正更優(yōu)秀。
可惜寧正畢竟身負系統(tǒng)而且習武及早,這就使得令狐沖除了在他的天賦劍術(shù)方面超過寧正外,其他方面卻表現(xiàn)的差了一些。
早慧的寧正在五六歲的年紀就被岳不群教授了《混元功》,而比他晚兩年被收養(yǎng)的令狐沖,乃是在其十歲的時候才被岳不群收入門下并傳授《混元功》。
童年時的寧正雖然沒錢開通江湖明俊,但有著百脈俱通這個天賦還是令他在內(nèi)功的修煉上遠超令狐沖。
華山劍派在經(jīng)歷了劍氣之爭后,由于是身為氣宗的岳不群當了掌門,所以比起劍法岳不群更注重門下弟子的內(nèi)功修為。
門下大弟子劍法門內(nèi)同輩第一內(nèi)功同輩第二;二弟子則內(nèi)功修為門內(nèi)同輩第一劍法同輩第二。
年齡相差七歲實力卻相差無幾,這自然使得岳不群更加看內(nèi)功更好的二弟子。
寧正近兩年來越發(fā)能感受到小師妹岳靈珊的情愫,可身為現(xiàn)代人的他還是無法對還是蘿莉的小師妹下手。
況且無論是福威鏢局慘案還是金盆洗手慘案,都不是寧正這個有著大俠魂的人能允許發(fā)生的事情。
為了華山四姐妹的悲劇不會出現(xiàn),也為了報答師傅岳不群養(yǎng)育十幾年的恩情,寧正不光要阻止悲劇,還要讓自己那位君子劍師傅能看到華山派崛起的希望,從而令其絕了不該有的心思。
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他雖然不會對自己師傅說起系統(tǒng)的事情,可讓他送自己師傅幾本武功秘籍還是舍得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那位師傅武學天賦是真的有限,哪怕他真的為其弄來一些絕頂武功秘籍,有可能也練不出名堂。
當然這個天賦有限是和那些江湖中的絕頂人物相比的,若是和普通的江湖中人相比岳不群的天賦也絕對算的上萬里挑一,畢竟能將武功練到江湖一流水平的人天賦差還能差到哪去。
就是岳不群的領悟能力真的不行《紫霞神功》練了幾十年也沒練出名堂,要是他能爭氣點將武功練到左冷禪那種境界,那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fā)生。
《笑傲》世界中能令人實力飛速增長的,里外里算起來還真的就只有《辟邪劍譜》,
《吸星大法》雖然容易得到,可惜功法隱患太大;
《易筋經(jīng)》既不好弄到手,又不會令人短時間內(nèi)實力飛速增長。
出于小說留給寧正的印象,他實在對自己的這位師傅不放心,也不敢把《辟邪劍譜》給他送過去。
本來想到自己那位活潑好動、秀麗可人的小師妹寧正臉上滿是笑意,可誰知想著想著他便想到了他小師妹的父親他的師傅身上,這一下就讓他的好心情沒了一大半。
想到自己的那位師傅,寧正就不由想到將要面臨的種種事情一時間就連吹的曲調(diào)都變得苦悶了起來。
沒了心情的他放任風將樹葉吹走,苦悶的做起仰臥起坐。
一口氣做了數(shù)千個,心中苦悶才散去的寧正回到寮房睡下。
兩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在這兩天中寧正不光身體徹底恢復,他還在這期間找到了‘坪鄉(xiāng)’所在。
修養(yǎng)畢竟不是囚禁,兩天的時間他幾乎走遍了金林寺附近的幾座山。
說來也巧,那‘坪鄉(xiāng)’竟然真的是塔林六十一行那位閉口和尚所在的馬鹿坪鄉(xiāng)。
不過那句‘雙水入坪鄉(xiāng)’并非空談,而那六十一行所出現(xiàn)的答案也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
那日寧正在樹上看到的那條小河一路向東南流去,連過兩座山后與一條從洛南縣方向流下的大河匯聚,兩條河匯聚后則共同向西南方流去,而它們流經(jīng)的首個地方便是馬鹿坪鄉(xiāng)。
或許長樂賭坊的人留下這條信息的時候,自己都沒想到就在他們身后一行的位置,竟然透露出了他們記錄下來的一個地方。
兩天的時間雖然不短,可也僅僅讓寧正找到‘坪鄉(xiāng)’,至于剩下的三句‘高望聞瞧百花香,山陽當有藏,出之百里皆傷亡。’,則因為時間不夠而沒能找到。
不過從剩下三句話的內(nèi)容來看,寧正感覺自己已經(jīng)距離最終地點很近了。
‘高望聞瞧百花香’這句話從字面上就能理解,說的應該是在‘坪鄉(xiāng)’最高處就能看到百花與聞到百花的香氣;
‘山陽當有藏’則有兩個解釋,
一個是在百花所在的那座山向陽的一面就藏有東西;
而另一個則是在百花所在的那座山的南側(cè)藏有東西。
至于最后一句‘出之百里皆傷亡’,則是表明藏的東西能對百里內(nèi)的某些人產(chǎn)生極大的影響,甚至有可能讓他們出現(xiàn)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