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就是那名孕婦，死者家隔壁504代阿姨的女兒，腦癱孩子楊佳的姐姐。
剛好她人就在504，但主動提出跟我們?nèi)ジ舯?03聊，說怕打擾母親和弟弟。
我和薛行對視一眼，都覺得有戲。
楊丹頭發(fā)扎在腦后，只留些碎發(fā)在臉側(cè)，遮擋了部分視線。在客廳沙發(fā)坐下后，不摘口罩，反而老用手捧著肚子，說話的時候也不時低頭觀看。
薛行單刀直入：“葛三明出事那天，你在嗎？”
楊丹點頭，但沒多說什么。
薛行又問：“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么?！?p> 楊丹說：“我在睡覺，被樓下吵醒的，什么也不知道?！?p> 邊說邊用手摸自己的肚子，好像特意強調(diào)自己是孕婦，覺多似的。
薛行一動不動盯著她，像在審視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楊丹有些緊張，抬手把臉邊的碎發(fā)挽到腦后。
“葛三明騷擾過你？”薛行再次直擊要害。
沒想到楊丹直接否認：“沒有。”
我忍不住插嘴：“不是有人報警……”
為了不讓我說下去，楊丹不情愿地開口解釋：“他確實沒騷擾我，只是想他女兒，拉住我說了兩句，被其他人看到，便說他騷擾我?！?p> 薛行說：“你好像不像其他人那么討厭葛三明。”
楊丹看了他一眼，無奈道：“我只是實話實說?！?p> 薛行問：“真實的葛三明什么樣？”
楊丹搖頭：“不知道?！?p> “他攔住你都說了什么？”
“……”
第一次，楊丹沒有回答，反而把口罩戴戴緊，有逃避的意思。
還以為她不會回答，沒想到調(diào)整完口罩，竟開口道：“他讓我?guī)退?。?p> “幫他什么？”
“救他女兒?！?p> “葛三明讓你救他女兒？”薛行詫異道。
楊丹點頭，卷起左邊的袖子，露出左手臂上纏著的紗布，一圈圈拆。
紗布很快拆完，但沒有刀傷或者刀疤，而是幾排牙印，凌亂，結(jié)著血痂。
看形狀，不像動物，而是人咬的！
“葛麗咬的?！睏畹ふf。
她這句話，比牙印本身帶給我的震撼還要大。
“你在葛麗精神病院工作？”
我忍不住問道。但隨即想到如果真是如此，她的名字肯定早就進入薛行的視野，而不是等到現(xiàn)在。另外，“護士說葛麗病情穩(wěn)定，不會暴躁傷人。”
“平常不會，洗澡的時候會?！?p> 楊丹的語氣始終輕描淡寫。
但越是這種語氣，越令人覺得詭異。
薛行問：“你為什么會給葛麗洗澡？”
“因為，”楊丹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們，有點嚇人，“我是他老公的小三?！?p> “那你肚里孩子……”
“麻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