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密州大營，蔡鞗問對
蔡鞗的年齡也不過十八歲，居然還要給別人做媒。
至于那小娘子相信不相信就是后話了。
此刻的巡檢天團已經(jīng)來到了廂軍駐地，也是蔡鞗來這次邊最為重要的任務。
這浩浩蕩蕩的廂軍隊伍足有百余人，被蔡鞗一行九人一路趕著來到了駐軍營地之中。
“小公爺，前面便是廂軍大營駐地了?！毙鞂幹钢h處迎風招展的旗幟，不免有些失落，這密州升級為次邊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誰能夠想到這里的廂軍居然如此不堪。
“比之你們訓練的禁軍如何？”蔡鞗也是明知故問。
“這？”徐寧也不知道蔡鞗為什么會這么問，不過還是開口道：“回小公爺，禁軍的選拔便是從這廂軍軍之中挑選好手而來，淘汰的禁軍也會被下放到廂軍之中，所以綜合起來，這些廂軍比起來禁軍要差上不少，若是與京中禁軍相比，更是沒有辦法比的。”
“蔡兄弟，不是我看不起密州的軍隊，但是就憑借眼前地這些廂軍，怕是連青州的廂軍都比不上?。 濒斨巧钜彩菗u了搖頭，很是不客氣地道：“這些人若是拉出去和夏國作戰(zhàn)，怕是萬人去無人歸，入不了眼??！”
蔡鞗哪里看不出來，不過眼下又能怎么樣？
整頓，更不是靠一張嘴就能夠做起來的。
蔡鞗等人還沒有到駐地，就見到駐地中出來一名手持長矛的將領(lǐng)，看著架勢應當不會太弱。
“你們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對待我大宋軍隊，報出你們的名號，本指揮倒是想要聽聽到底是什么人，敢來密州撒野？”
“宣和殿學士領(lǐng)四州巡檢使蔡鞗?！辈天浿苯娱_門見山，他倒要看看這軍營之中是否都是那么不堪！
“蔡巡檢使？”那自稱指揮的男子聞言，再看看面前的那些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朱濤等人，臉上也是陰晴不定，最后還是強忍著怒意問詢道：“既然是蔡巡檢使，為何如此對待我等將士，這未免有些過了吧！”
“過了嗎？”蔡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朱濤跑去李文鎮(zhèn)去強搶民女，這個你可曾知曉，如果不知曉我可以給你普及，如果你知曉，那便拿軍規(guī)說事吧。”
蔡鞗雖然不通軍事，但是這具身子的前身怎么說也當代翹楚，喝的墨水當真是比他學了十八年都要多，只是印象中對于這些軍規(guī)記得不甚清楚。
“蔡巡檢使，既然講到軍規(guī)，還請蔡巡檢使出示身份證明！”那指揮倒是有些膽色。
“不錯，你叫什么名字？”蔡鞗看著眼前這位指揮，心中倒是高看了一眼。
“下官為京東東路密州威邊軍指揮馬龍飛，還請出示證明！”這指揮使倒是不怕得罪人，說完還對著蔡鞗拱了拱手。
蔡鞗一揮手，一旁的徐寧就從馬背上掛著的一個皮袋子中取出了敕牒。
敕牒，便是朝廷發(fā)布的委任狀，上面蓋有吏部的大印。
對于蔡鞗而言，碰到的那些知州與監(jiān)司之類的一州主官，就沒有那么麻煩，除了有的相熟之外，最為主要的是這個蔡京之子的身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夠冒充的。
馬龍飛接過敕牒一翻查驗之后，雙眼閃過一絲驚恐，但是他很快地就反應了過來：“下官威邊軍指揮使見過蔡巡檢使，只是不知道蔡巡檢使怎么不去登州巡檢司上任，卻是在密州停歇，可是有什么事情？”
“有沒有什么事情，就不勞你關(guān)心了?！辈天洸⑽聪埋R，他在馬上看著馬龍飛一番后又道：“既然確認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多說了，我且問你，漏軍事或散號漏泄者，如何處置？”
馬龍飛聞言不假思索道：“斬！”
“排陣已定，都監(jiān)使臣軍員以下輒抽一人一騎者，又當如何？”蔡鞗見狀又是問了一個問題。
馬龍飛再次回答道：“當斬！”
“兩軍較陣，若失旗鼓旌節(jié)者，又是如何？”蔡鞗隨之又拋出來一個問題。
馬龍飛聽到這個問題，不由看了一眼被嘟著嘴巴的兩位指揮，隨之開口道：“斬！”
“不錯，想不到這廂軍之中竟有你這等指揮，總算是在一鍋壞湯里，找到了好東西?！辈天浬碜酉蚯皟A了傾道：“奸犯居人婦女，及將婦女入營者，又當如何？”
“這？”馬龍飛是一個謹慎的人，這個問題一出，他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于是道：“按律當斬！”
蔡鞗哈哈一笑，他返身下馬之后，走向了馬龍飛，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那就不要在這里愣著了，咱們進到營中再敘敘舊，另外這些人，全部給拉到演武場上，先給我本巡檢使曬上個個把時辰，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要是敢給他們吃的，那么倘若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的下場便如他們一樣?！?p> 蔡鞗畢竟是一個外來戶，那些廂軍士兵早就懶散慣了，突然來了這么一個大官，著實讓他們難以接受，尤其還是得罪人的活計，更是不愿意做了。
馬龍飛見狀，只好開口道：“蔡巡檢使掌管次邊四州巡檢之事，我們都是隸屬于他，都還愣著干嗎？是動不了，還是聽不懂我說話？”
那些廂軍士兵見狀，其他人不敢動，但是隸屬于威邊軍的老兵，還是以馬龍飛為主的。
朱濤等人被帶走之后，蔡鞗則是慢悠悠地走在這座廂軍大營之中，沒有見過大營駐扎的他開口問道：“馬指揮使，這座營寨包含多少支廂軍？”
馬龍飛聞言回答道：“回蔡巡檢使，密州大營，共有六個部分，馬軍有威邊和勇敢兩個指揮，至于步軍之中常駐的有建武與壯武，至于牢城和壯城的成員都是在忙各自的職司，很少在這營寨之中?！?p> “兩個指揮馬軍？”蔡鞗走了兩步，他再次打量起來道：“可這營寨中，能夠看到的戰(zhàn)馬怕是沒有百數(shù)吧！”
馬龍飛聽到此處不由一聲嘆息道：“這戰(zhàn)馬自大宋開國以來就是稀缺的，我們雖然多年前被提升為次邊，待遇也好了一些，可是這戰(zhàn)馬卻是久久難以尋得，也就駐扎在登州的禁軍馬匹還能比我們多上一些?！?p> 蔡鞗點了點頭，就當眾人以為蔡鞗在思考戰(zhàn)馬的事情，突然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敢問馬指揮使，這密州大營有廂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