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宗澤惜才,成人之美
金國使團比試結(jié)束之后,他們在用過飯菜之后,就被王師中就近安排去休息去了。
蔡鞗成為了飯桌上金人的狐朋狗友,杯盞之間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在酒宴結(jié)束之后,寒暄一番便各自散了。
蔡鞗走在路上,哼著小曲,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追趕著他。
“蔡學士,蔡學士,你慢一點!”
蔡鞗走的極快,已然是沒有聽到身后之人的追趕。
“蔡學士,蔡學士,你等一等!”
蔡鞗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繼續(xù)邁著歡快地的步伐。
“小官人,小官人,宗通判在叫你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p> 蔡鞗看到對面有人對著自己說話,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向了身后,卻見到了年近花甲的宗澤在身后腿腳輕便的跟著,就在他停下的瞬間,差點沒有撞蔡鞗一個滿懷。
“宗通判,不是不喜與我一起,怎的近日追得這般急切,不去辦公嗎?”蔡鞗最近因為與蔡世興走的太近,所以即使幫助宗澤解決了羽山的道士,卻依然沒有得到這位老通判,不過眼下還是只能再忍忍,畢竟這對于蔡鞗而言,針對蔡世興的布局可不能半途而廢。
“老夫是不喜與你一起,但是卻不忍一員良將就這樣在你的手中夭折,所以宗某想向蔡學士求個臉面,可否……”
“明白,不日文正便會通知岳飛前往宗府之上進行拜師,當然兵法一道在宗通判處學習,但是武道一途,還希望宗通判能夠相信文正不會讓其進入歧途,畢竟文正這里有八十萬禁軍教頭中的兩位,外加一位能夠被周同都能夠承認的槍術(shù)大師陳廣,所以宗通判盡管放心便是,武道和基礎(chǔ)的布陣,陳廣與徐寧、王進三位可以分而擔之,至于軍事戰(zhàn)略及學問一道,便由宗通判教授,不知道今日這番安排,宗通判可否同意?”
宗澤聞聽蔡鞗之言,他眉頭一皺,他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的蔡鞗居然知道自己的來的意向,這倒是讓他有些詫異。
“蔡學士居然能夠知道我的來意?”
宗澤還是不敢相信,他看著蔡鞗,上下打量了一番,但是一想到蔡鞗的身份以及他與梁世興那狼狽為奸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蔡鞗看了眼旁邊有一處茶攤,于是笑道:“宗通判,不如我們就在這茶攤處聊一聊,就等醒醒酒如何?”
宗澤不知道蔡鞗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勉為其難的道:“蔡學士為了登州百姓讓那張如晦懲治了那羽山的道士,此事宗某代表登州百姓謝謝你,坐下細談就沒有必要了吧!”
“有沒有必要不在于我,而是宗通判你在后面緊緊地追著我?。 辈天洈偭藬偸?,他看著兩鬢已有白發(fā)的宗澤道:“其實,這羽山道士的事情,就算沒有我蔡鞗,您依然會出手,就像當初屢次上奏陛下關(guān)于宗田一事,最終減輕了百姓的負擔,所以我只不過適逢其會罷了。所以,這談不上謝不謝,您若是沒有其他事情,那文正就先行離開了。”
蔡鞗對于宗澤一直都是非常恭敬的,只是宗澤對于蔡鞗的熱情不感冒罷了。
“坐,坐,坐,今日我宗某,便為了那小子,與你在此坐上一坐。”宗澤拗不過,但是又不想岳飛就這樣毀在蔡鞗的手上,只能妥協(xié)地坐在了一旁茶攤之上:“蔡學士,請!”
“宗通判,請!”蔡鞗也是恭敬的回了一禮。
兩人坐下之后,上茶的是一位年約古稀的老者,他看到宗澤很是熱情的說道:“宗通判,這位是你的后生嗎?看這一番打扮,定是一個才富五車的好兒郎吧!”
“這位是才富五車不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好兒郎了?!弊跐尚α诵?,接過老丈倒得茶水道:“謝謝老哥哥了。”
“這有什么好謝的,要說感謝的還是我們這些登州的百姓,要不是你們?yōu)槲覀兝习傩照f話,怕是我們還要上交著繁重的賦稅了,您能來我茶攤上喝茶,哪是俺這老頭的福分?!崩险尚呛堑乜聪蛄瞬天浀溃骸鞍晨催@位小官人,儀表不凡,定是人中龍鳳,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但是善惡之間不過就是一念之間,看你與宗通判并無太大間隙,還算親厚,即使為官,還是需要多向宗通判這等前輩學習才是。就像這茶,需要靜下心來去品茗,才能體會個中滋味?!?p> “老丈之言甚有道理,小子受教了?!辈天泴τ谶@茶攤的老爺子的這番話倒是認同,畢竟他實際上也是這么做的,只不過暫時還不是揭露底牌的時候。
“呵呵,那你們聊,宗通判是個天大的好官,就像那包龍圖一樣,這位小官人跟著他好生學習沒錯。”茶攤的老丈說著便離開了。
“宗通判,今日這老丈所言極是,以后需要請教宗通判的地方,還請宗通判能夠不吝賜教,文正先行謝過了?!辈天浾f著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道:“這一杯,敬宗通判?!?p> “蔡學士,莫要取笑宗某了。”宗澤一飲而盡,他看向了蔡鞗道:“咱們還是說說岳飛的事情,如何?”
“當然,宗通判有意收這個弟子,文正自是不會拒絕這件事情,成人之美,是文正一向貫徹的為人準則,畢竟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嗎?”蔡鞗提起茶壺給宗澤滿上了一杯又說道:“宗通判,還有何要求,但說無妨?”
宗澤盯著蔡鞗,良久開口道:“岳飛的事情,蔡學士能夠如此大度,實屬讓宗某詫異的很?,F(xiàn)在宗某倒是有些想要知道,蔡學士到底是何等樣人,不知道蔡學士可否為總某解惑?”
蔡鞗呵呵一笑道:“文正不過就是朝中奸相之子,翟汝文口中的忤逆之人,宗通判眼中的紈绔子弟,或許還有其他種種稱呼,不過那些對于我而言,已經(jīng)不重要了。人活著,就是為了理想而活,只是我蔡鞗還沒有生活在那理想的生活之中,所以還需繼續(xù)努力?。∑鸫a在這個即將到來的亂世,保住性命才是?!?p> “保住性命?”宗澤一怔,不解地看向蔡鞗道:“不知道蔡學士此話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