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人自從倒下一個后,便沉寂了下來,世界又回到了平常的那個和平的周末??諝庵幸蛩鼈儺a(chǎn)生的恐慌久久散不去,它們退至武陵源那個最初的爆發(fā)點,從衛(wèi)星觀測站發(fā)布的視頻看,這里以平均6顆隕石頻繁的墜落量,問候著這座宇宙中名不經(jīng)傳的山城。
軍方試圖打破這種平衡(對外宣稱的是“平衡”),發(fā)射洲際導彈空中攔截,但似乎收效甚微,這里有一片范圍大到我無法理解的類似于“電磁干擾場的技術”,人類的任何現(xiàn)代科技武器都無法突破這層無形的“壁壘”,局勢似乎陷入了死局。有人提議重新拉出二戰(zhàn)時期的武器與火星人展開一場生死決斗,否則按照目前情況,這無異于慢性死亡,時間對于現(xiàn)在的人類,無外乎于還能茍活多長時間。我的對這種提議持反對的,這就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美洲大陸時一樣,印第安人面對的是堅船利炮武裝到牙齒的歐洲人,“我”們就是現(xiàn)在的印第安人!在火星人的眼中就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
我待在政府臨時建立的救援營地已經(jīng)有六天了,大橋危機過后我就和飛行員分道揚鑣了,直到兩天前我看新聞,在上面看見了他的頭像,那時他已經(jīng)變成灰色的了,我才知道他的名字“高無”。我找來一個白色燈籠,點燃后簡單的給他送行了。
“水”的供應短缺造成我們一切生活的不便,河道干涸,地下水位下降,營地東邊的一塊草地上,鉆水機持續(xù)工作了一整天了,揚起來的只有泥灰!我走到大街上,居然看見了幾個人推著那種老式的架子車,沿街販賣著平常所需的生活物資,我招手攔停了他們,“喂!你們有女式的發(fā)卡嗎”,其中一個人彎腰從下面抽出一層,上面擺滿了各種精美的女式飾品。
挑了一個我自己覺的挺漂亮的發(fā)卡——“A”字型的表面鑲滿了白色鉆石,我說:多少錢!另一個看著精壯的男人,右手撐開三個手指頭。我愚蠢的相信了末世人的貪婪,我給了他一張十元面值的錢。然后男人濃眉皺起,掀開腰間的衣服,露出他那锃亮的水果刀!最后我摸遍了全身——湊了個一百七十八快零五毛,離開了那個熱情售賣,無人問津的良心攤鋪。
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成了軍隊的運輸車,我去過火車站,來自全國的武器都在往這里運輸,士兵一車廂一車廂的拉,大早上的老遠都能聽見那里的操練聲!荷花機場的起降架次是以前的十倍,我發(fā)誓我半輩子沒有見過這多的飛機。
一天夜里,我突然驚起,山間處隱約聽見大型機械的聲音,我拉開窗簾,夜的盡頭電閃雷鳴,我看見橋的那頭十幾個火星人的鋼鐵怪獸圍繞著那里走動,我住的這塊大概距離那里五六公里的樣子,我意識到火星人的總攻要開始了,我環(huán)顧四周著手收拾起行囊,我跟著飛行員學會了不少,跑到樓下的廚房里面,面包、罐頭、速食餐這些東西我裝滿了背包,還卷了一個毯子!
在夜色的掩護下離開了這里!一路向南,我的初步路程是走G241國道到達中方縣,乘坐那里的貨運火車去往邵陽的機場在返京,這個時候大概是一點鐘多,我不敢走大路,這里為了控制安保,暫時實行了宵禁政策,每個路口設立的都有崗哨,只好跨過路邊的樹叢在田野里面偷偷的行動。
今晚天空無月,深厚的雨積云將月亮遮擋的嚴嚴實實,閃電像一把利劍,劃破了天空,閃亮的圓弧,從云間一路奔下,霎時,照亮了哭泣的天空。我借助這點“光”慢慢摸索著前進。一個多小時后,我碰見一幢房子,我砸開了房子的大門,雨小些的時候,再出發(fā)!我在房子的二樓浴室里面找到一臺烘干機,繞房子一周,在后院的倉庫里面找到了柴油發(fā)電機,試了試還能用,在我的努力下,它發(fā)出讓我高興的轟隆聲,隨后我一股腦脫光了衣服,裹上毯子坐在地上等著時間的到來。
迷糊中,屋頂?shù)臒粝缌?,我去檢查了一下,沒油了!從那一指厚的灰這里許久都沒人住了,我算是幸運的,再黑暗里,我穿好衣服,重新踏上路途,順帶著拿走了一件白色的米老鼠雨衣,那天我聽見了幾聲巨大的爆炸聲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別的聲音了。
第二天上午我遇見了一隊軍方的車隊,他們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殘酷的戰(zhàn)爭,坐在車上的士兵無一不是低著頭,神情低迷,整個充斥著“悲觀消沉”。我攔下一輛汽車,他們以為我是從那里逃出來的百姓,想要蹭車,二話不說的把我架了上來。
欸!你們是哪個軍隊的?我問。
第二步兵師,302團的,怎么了,他說。
沒什么,火星人是不是已經(jīng)被殲滅了。
殲滅?他自嘲的說道,確實被殲滅了,只不過是我們被火星人殲滅了。
我大吃一驚,我可是聽說軍方在那集結了十個陸軍師,兩個航空隊,一個裝甲師的兵力,僅僅一晚上就沒了!
是那群該死的情報機構,山間里,田野上,大樓間的街道,到處都有火星人的身影,光在那時候不在是希望的象征,而是死亡的信號!“我從他眼中看出了內心深處的憤怒和恐懼”,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里面的火星人沒有那么多,凌晨十二點半火星人趁著夜色向我們發(fā)起襲擊,草原的郊狼向牧羊展開了獵殺,軍隊甚至沒來的急形成合圍之勢就被消滅在了胎腹中,眼睛所到之處,流的血可以形成河流,丟棄的尸體可以壘成河堤。
我讓他放下心來,這一次的失利是為了下次的勝利打下更為堅固的基礎,士兵疑問的看著我,沒有下次了,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南下撤退,再尋其它有利時機。
就這樣我陰差陽錯的乘上了前往邵陽的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