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佑一個熊抱過后,
發(fā)現(xiàn)王遠正用一種比較陌生的眼神看他,不由有些郁悶。
“我說阿遠,你這是啥意思?有了名氣就不認兄弟了?”
“咳咳,”王遠也很尷尬,“和你開個玩笑,最近怎么樣了?”
“還能怎樣?自打咱們組合散了之后,我便一直在那家公司里上班,朝九晚五的,經常還要加班,馬馬虎虎吧?!?p>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真有些佩服你了,守得云開見月明啊……”
簡單閑聊兩句,他便拉回話題,帶著王遠一路走回酒吧,“這不,我也是得了李哥的招呼,請了一天的假……”
“剛才我還想著今天要和哪個熟人搭檔呢,結果出來買煙,就撞上你小子了!”
聽他如此述說,
王遠心下這才了然。
不過他依然無法知曉眼前這壯小伙叫啥名字,偏還不好主動去問。
還沒走進酒吧,便能聽到一陣舒緩的慢搖舞曲,這卻是讓王遠感到舒服不少。至少這不是家搖滾酒吧,否則他還真不適應。
以前年輕的時候,倒還經常混跡這類場所。
后來隨著年歲漸長,加之職業(yè)因素,慢慢也就成了宅男。
而且隨著智能手機的普及,各類APP爆發(fā)式的發(fā)展,足不出戶便能解決大部分的生活和娛樂需要,確實也就不怎么喜歡這類場所了。
畢竟花銷也大。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9點,按說也快要到酒吧氣氛最熱的階段了,現(xiàn)在才來表演節(jié)目熱場,簡直就是來了個寂寞。
王遠倒是心安理得,反正他先前確實不知道有這回事。
而且那個什么李哥,不也邀請了他身邊這位棒小伙么?有他的提前到場,唱幾首歌,勉強也算應付過去了吧。
正自想著,
一名中年男子來到近前,分別遞上兩瓶啤酒,而后大聲吼道:“好小子,今天遲到了??!一會表現(xiàn)不好,我可要扣你時薪的!”
之所以是用吼的,倒也僅是因為音樂聲音太大,而不是說他有多生氣。
至少,面上是沒看出什么來。
“要不怎么說他丁佑只配給你打打下手呢,這小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唱歌了,功力退步得厲害……”
“李哥,你別寒磣我了成不?兄弟不玩音樂都多少年了!”
丁佑接過酒瓶,一口悶了個干凈,“而且遠哥本來就是以前我們的主唱,我不打這下手,難道還要和他搶麥不成?”
“行行行,別廢話了,趕緊準備一下,好好給我熱熱場子!”
王遠點了點頭,也不多說,隨著丁佑過去準備。
其實他也真沒啥能準備的,這個時空里的歌曲,他連一首都沒聽過!
這咋唱啊?
本是打算給人打打下手,哪知一來就被捧上高位,作為一名曾經的主唱,還是要和自己以前的樂團成員搭檔,不唱兩首真說不過去。
如此想著,一拍丁佑肩膀,開始套話,“阿佑,你剛才表現(xiàn)得怎樣?”
“還能怎樣?李哥剛才那是和我客氣來著……”
說著,丁佑一臉苦笑,“你是不知道啊,先前那個樂隊,主打搖滾,在這一整條街上都積攢了不少粉絲基礎,我那點兒斤兩,人家壓根就不買賬!有的客人,話還說得特別難聽……”
“怎么個難聽法?”
王遠目光微凝,似笑非笑。
“嘁,無非就是說我沒有本事,什么貓狗都敢自稱歌手,還不如人主播唱得好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主播,要是沒有電音,敢唱現(xiàn)場么他們?”
丁佑說的,倒也屬于實情。
其實就連他這外行人都知道,很多主播,包括一些男團女團歌手,之所以能夠唱出好聽的歌,多半來自于電音修音。
當然,個例也是有的。
只不過大部分人唱功確實一般,演唱現(xiàn)場翻車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一般去看直播的人,多半也不在意這些。但在一些實力歌手,以及音樂愛好者們看來,沒有足夠的實力,終是上不得臺面的。
他們更加喜歡聆聽那些純粹嗓音所唱出來的音樂。
這就相當考驗一個人的唱功了。
而這也是實力歌手更加喜歡玩民樂的原因之一。
這一時空,似乎還是搖滾時代,民謠還未成為樂團主流,倒是慢搖表現(xiàn)得越發(fā)火熱,漸有取代搖滾地位的趨勢。
“阿遠,你唱哪首?”
不過片刻,丁佑已然抱了個吉他回來,手上還拿著本厚厚的曲譜。
王遠心說,你這手里的歌我一首都不會唱,而我會的你又沒有曲譜,這真是樁令人頭疼的事情。
“有嗩吶么?”
“嗩吶?我靠,你是真要靠這個來出道??!”
對方怪叫一聲,又進工作間里好一陣的翻找,才取出個很久沒人使用的嗩吶。
王遠順手接過,來到麥克風前,讓人調低了樂曲音量后,簡單做個自我介紹,“朋友們晚上好,我是今夜的主唱歌手王遠,節(jié)目正式開始之前,先請大家欣賞一首嗩吶版的《白龍馬》。”
“白龍馬?啥玩意兒啊!”
“你沒毛病吧哥們?跑到酒吧里來玩嗩吶?”
“真是掃興,這哪請來的野雞歌手啊,趕緊讓人把他轟走!”
“鐵風樂隊也真是……說走就走,留下個爛攤子來讓人收拾,以后這一條街啊,生意怕是會越來越差喲!”
“……”
一眾酒客說什么的都有。
王遠卻不搭理他們,徑自開始吹奏起了嗩吶。
他也并不需要樂譜,畢竟學過幾年的嗩吶,熟悉的曲目還是可以信手拈來的。配樂方面,隨意選首DJ作為節(jié)拍就足夠了。
“滴滴噠,滴滴答答,滴滴滴滴答滴噠滴……”
歡快優(yōu)美的旋律甫一響起,全場登時為之一靜,整個氣氛瞬間嗨了起來。到得中段,王遠已然拋了嗩吶,站在麥克風前唱了起來。
“白龍馬,蹄兒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p> “西天取經上大路,一走就是幾萬里……”
唱到副歌部分,他還自發(fā)調節(jié)起了氣氛,“全場的朋友們,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跟我一起,嗨起來~”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畫皮!”
“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詭計……”
“護送師徒朝西去!”
本來這就只是一首兒歌,歌詞簡單好記,王遠簡單唱過一遍之后,場中酒客已然能夠張口順出幾句。
加之王遠不時吹奏嗩吶,利用歡快的旋律來帶動起氣氛,到得后來,已然是全場跟著一起歡唱的局面。
“白龍馬,脖鈴兒急?!?p> “顛簸唐玄奘小跑仨兄弟。”
“西天取經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業(yè)績!”
“什么魔法狠毒,自有招數神奇!”
“八十一難攔路,七十二變制敵……”
“師徒四個斬妖斗魔同心合力……”
“邪惡打不過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