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送溫若初出嫁
四月初八,溫若初和蕭維封的婚期到了。
既然當(dāng)初太后和溫若初都邀請溫念軟去送祝福了,她哪有不去之理。
當(dāng)初原主跟蕭維封也算是有一段情緣,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前任邀請你參加婚禮,不一定是想要得到你的祝福,但肯定是在向你炫耀幸福。
溫念軟倒是想要看看,她的三姐姐和蕭維封日后能夠多幸福。
大早上天還未亮,溫念軟打著哈欠便去找蕭燼燃請命出宮,蕭燼燃見都沒見她,便讓方公公帶話批準(zhǔn)了。
可見蕭燼燃對溫念軟是真的厭煩了。
但溫念軟樂見其成,蕭燼燃不想見她正好,她也省去跟他周旋的功夫。
清晨的薄霧還未消散,溫念軟坐著的馬車從皇宮駛向永安侯府。
作為溫若初已經(jīng)出門的親妹妹,她得去給溫若初添妝。
這是從入宮開始,溫念軟第一次這般光明正大的出宮。
之前也出過宮,不過都是她偷偷溜出去的,溜出去找大夫看病,結(jié)果碰上了鳳瑾彥。
今日是文王和溫家三小姐的大婚,一個是顯赫皇家,一個是高門侯府,這場婚禮勢必浩大隆重,帝京百姓都早早起床看熱鬧。
永安侯府大門口張燈結(jié)彩,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洋溢著喜慶,地上鋪著的紅毯從府里一直蜿蜒到大街上。
鑼鼓升天,鞭炮齊鳴。
十里紅妝,極盡奢華。
記憶里,當(dāng)初原主入宮的時候都沒這么隆重。
可見溫家也確實不重視溫念軟這個女兒。
馬車停在門口,雨霜扶著溫念軟從車上下來,秋白抱著滾滾在后面跟著,手里還牽了......一條哈巴狗。
今日醒的太早,溫念軟一點都沒睡醒,半瞇著眼睛沒半分精神,走路虛浮,全靠雨霜扶著,加上她帶著病態(tài)的小臉,看著越發(fā)的弱柳扶風(fēng)。
溫德城正在門口接送前來送禮的賓客,老臉堆著一臉笑,看見溫念軟的時候,臉上的笑意立馬消退幾分,再看秋白抱著一貓兒,牽著一狗兒,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
等溫念軟走過來,溫德城沉著臉低聲呵斥:“胡鬧!你當(dāng)侯府是什么地方,怎能帶兩只畜生進來,何況今天還是你三姐姐的大喜之日!”
侯府是什么地方?不就是畜生的聚集地嘛,她帶著貓狗來找它們的同類怎么了?
溫念軟輕飄飄睨了溫德城一眼,眼尾染著寒霜,紅唇輕勾:“父親年齡大了,腦子應(yīng)該還沒退化,尊卑禮儀應(yīng)該懂吧,父親用腦子想想,有資格訓(xùn)斥本宮嗎?”
溫德城被她一記冷眼給威懾住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女兒已經(jīng)不是以前隨便打罵的那個溫家四小姐了,她現(xiàn)在有了一層更尊貴的身份,溫妃娘娘。
即便溫念軟現(xiàn)在是妃子,溫德城依舊不把她放在眼里,因為他以為溫念軟還是以前的那個溫念軟。
溫德城甩下袖子,嘴邊嘲諷:“不管你現(xiàn)在是誰,在為父面前,你就是我永安侯的女兒,別拿你那一套娘娘的架勢來唬為父?!?p> “既然父親這般不知尊卑,那本宮只好回宮后稟報太后,讓她老人家來好好教教父親什么是尊卑禮儀?!?p> 溫念軟懶得與他費口水,直接搬出太后來壓他。
反正都知道她現(xiàn)在是太后手上一顆棋子,太后既然想好好利用她,明面上的寵愛還是有的。
仗著太后如今需要她,溫念軟豈能白白浪費這恃寵而驕的機會。
一聽溫念軟搬出太后,溫德城的氣焰立馬熄了,嘴角扯了幾絲僵笑,低聲下氣道:“溫妃娘娘莫要怪罪,方才是微臣一時糊涂,說了胡話。”
雖然知道溫念軟現(xiàn)在是溫家和太后手里的一顆棋子,但溫德城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她,生怕她告到太后那里,太后找他問罪。
如今的她,可是他們手上唯一的棋子。
溫德城不敢跟溫念軟叫板的原因還有一個,是他比較吃軟怕硬。
溫德城骨子里有著幾分懦弱,是個外強中干的紙老虎,在李畫春面前,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因為溫德城早年是一個窮秀才,而李畫春的父親是位高權(quán)重的右相,當(dāng)年溫德城靠著李家平步青云,才爬上侯爺?shù)奈恢谩?p> 李畫春向來強勢,府上的大小事務(wù)全都是她在做主,所以在李家要擁護蕭維封的時候,溫德城只能跟著李畫春站蕭維封陣營。
因為他自知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李家給的,他不敢忤逆李家半分,否則他將會一無所有。
溫德城就這樣在李家的抬舉下低眉順眼過了小半輩子,對李家唯命是從,從來不敢有半分怨言。
溫念軟瞥了一眼立馬變得卑微的溫德城,眼中淡淡嘲諷,沒有多余的廢話便走了。
若是不給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為她沒一點脾氣。
溫念軟知道溫德城是吃軟怕硬的性子,這點他真不如李畫春,起碼李畫春做事有主見,雷厲風(fēng)行。
原主的懦弱性子多少都隨溫德城一些。
看著離去的溫念軟,溫德城抹了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
半年未見,這個四女兒居然轉(zhuǎn)了性子,方才那凌厲的眼神以前從未有過。
這半年里,也不知道她在宮里都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擔(dān)憂和當(dāng)初溫如初一樣,怕溫念軟這顆棋子有一天突然脫離掌控。
溫念軟朝著溫若初的院子走去,來到院子門口,隨處都掛著紅綢彩帶,一片喜氣洋洋。
丫鬟們進進出出,忙的不可開交,屋子里傳出歡聲笑語,聽著有不少人。
門口守著的兩位嬤嬤看見溫念軟,立馬行禮:“老奴見過溫妃娘娘,娘娘吉祥。”
許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屋子里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雨霜掀開門簾,扶著溫念軟進屋。
一屋子人注視著門口那道孱弱窈窕身影,眸光各異,鄙夷不屑,驚艷嫉妒的都有。
溫念軟一眼掃過一屋子的人,很好,都是女人。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七八個女人可以湊成兩桌麻將了。
一屋子的女人見到溫念軟,誰都沒上前行禮,仿佛沒把她放在眼里似的。
溫念軟扶著額頭,佯裝苦嘆一聲:“咱們侯府的人怎么都這么不知禮數(shù),方才父親也是這樣,但可以理解父親年齡大了腦子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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