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危機感
老官差的只言片語在死寂的街道上，是那么刺耳。
張馳先是驚愕，隨后則迅速警惕起來。
他不相信老官差突然就變得口齒不清了，而看老官差動嘴的速度，也不像是結(jié)巴。
也就是說，只是他聽不清了？
但這也不可能才對，自從習(xí)武之后，他感覺自己五感一天比一天敏銳。
別說有人對他大聲說話，就算是有根針掉地上了，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張馳越想越不對勁，便悄悄掃視周圍，身后面館依舊，桌子上吃剩的兩碗面尚帶余溫，肉香撲鼻。
面館里頭更不用說了，熱氣蒸騰，有肉香夾帶其中，屢屢從里頭飄出，似乎在誘惑來往的行人。
“不對，面館里有熱氣，卻沒煙火氣……”
張馳反復(fù)觀察，終于是發(fā)現(xiàn)一個可怕的事情，這面館里頭壓根沒有燒飯的可能。
而他透過門縫看向面館里頭，除了源源不斷的熱氣外，什么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張馳身邊老官差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了，他直接一把抓住張馳的手，不斷地使勁將他向外邊拽。
可張馳的雙腳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任他如何使勁，也不動分毫。
張馳也覺得驚奇，因為他本想跟著老官差邁步離開，卻發(fā)覺自己雙腳根本動不了。
“豈有此理！”
張馳嘴上不動，心里卻早已冷酷起來。
他當(dāng)即運轉(zhuǎn)起自己周身的勁力，要知道他本身就是合力的武功好手，能發(fā)揮出常人數(shù)倍的力量。
此時將力量全部匯聚到雙腿上，就算他沒有腿功，也足以一腳踏碎磚石。
可即便如此，張馳依舊難以動彈。
他的雙腿好像被灌了鉛，被放進泥潭，要動彈起來極為艱難。
“既然如此……”
張馳冷笑，心知今天是有人不想讓他離開了。
他當(dāng)即將全身的力量凝聚到右臂上，只聽一道若有若無的旋風(fēng)聲響起，他直接一拳砸在身旁的餐桌上。
餐桌遇上張馳剛猛的一拳，自然四分五裂。
同時，四散的碎片也擊中了不遠處吃剩的兩碗面。
咔嚓！
面碗被擊碎了。
緊隨著，張馳也感覺周圍的時空也像是玻璃一般，寸寸碎裂。
冰雪、力量、老官差的聲音全都在一刻回來了，張馳踉踉蹌蹌地被老官差拉出老遠。
而當(dāng)他再度會看不遠處的面館時——
哪里還有什么面館啊？
那分明就是一間破舊的老房子，大門腐朽不堪，從里頭只能聽見來往呼呼的風(fēng)聲。
再看，外邊被打碎的餐桌和面碗。
不過是一堆被大雪覆蓋腐得發(fā)黑的破爛，就連那面碗里裝的也不是湯面，而是兩顆黑乎乎的石頭！
“張老弟，你剛剛不會真中邪了吧？”一旁，老官差大口喘著氣。
張馳無言。
剛才的事，他也說不清楚。
他再度走到面館時，之前的詭異力量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順手便撿起那兩顆黑色的石頭。
他斷定這兩顆石頭應(yīng)該也能給混元環(huán)充能。
老官差卻連忙勸說：“張老弟，這東西可不興撿！”
“既然是在邪門的地方留下的東西，必然有它邪門的地方，把它揣在身上可能會引來不祥?！?p> 張馳也不反駁，只說石頭他自有作用。
果然，他剛將石頭揣著，一股灼燒感便迅速爬滿他的右臂。
待到他和老官差走遠分別時，黑色石頭已經(jīng)化作普通的石頭了。
這時，他才不假思索地將石頭丟掉。
“這次的灼燒感比上次持久得更久，也就是得到的能量更多了?！?p> “只是這城里……”
張馳越發(fā)感覺到危機感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學(xué)了一手穿心拳就算有自保能力了，然而在詭異的力量面前，他差點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身陷泥潭之中。
說到底，他還是不夠強！
買不到酒，張馳索性買了一串臘肉就上門拜訪老頭。
老頭不愧是練武之人，張馳只是輕輕敲了三下門，他就立馬打開了大門。
只是臉色有點不耐煩：“今天不是說了休息嗎？怎么還來敲門?！?p> “我不是來喊教頭上班的，只是想來拜訪教頭，順便請教一點事?！?p> 張馳將臘肉遞給老頭，老頭的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老頭住在城北，從前在城里也算是大戶人家。
不過早年因為一些事情，家道中落，現(xiàn)在整個大院就他一個人住，連個仆人都沒有。
一聽有人專門來拜訪他這個糟老頭子，內(nèi)心還是有點開心的。
“說吧什么事，老頭我年紀(jì)大了，每天都需要多睡那么一會兒?！?p> 張馳繼續(xù)說：“我是衙門里的捕快張馳，久聞洪教頭武藝高超，特地來拜師學(xué)藝！”
“捕快來我這拜師學(xué)藝？這倒是個新鮮事，你放著你頂頭上司的穿心拳不學(xué)，反倒打起我這老頭的主意。”
洪老頭哈哈大笑。
他領(lǐng)著張馳進屋，邊走邊問。
“你練武都練多久了，既然是捕快，那么想必也學(xué)過王捕頭的穿心拳了吧？”
“嗯……練武大概有三年時間了，晚輩不才，前不久剛剛將穿心拳練至大成。”張馳沉吟一陣，才編了段話回答。
不料，洪老頭聽了臉色一沉。
“只三年就大成了，你不是在耍我吧？”
“晚輩句句確鑿，絕無虛言?！?p> 張馳一怔，知道自己失言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
“你可知道常人將一門武功練至大成需要多久？”
“晚輩不知?！睆堮Y搖頭。
“自幼開始練功，也至少需要十年之久，若是中途才練武則會事倍功半，而你卻說三年……”
“除非，你是練武奇才！”
話音未落，洪老頭直接朝張馳的面門一拳襲來。
張馳看著閃電般的拳頭，倒也不驚。
只是身體一蹲左手一格，就輕易將其化解了。
“好，看來你還真是有功夫的，接下來就與老頭我稍微過幾招吧！”
洪老頭大笑一聲，拳頭再度襲來。
而這次，洪老頭的拳頭更快更凌厲。
嘩啦啦！
兩人轉(zhuǎn)眼間，交手十幾招。
因為只是切磋，雙方都只是平常出手，相互纏斗。
剛開始，張馳因為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還常常被洪老頭用技巧壓制。
但隨著習(xí)慣了對方的路數(shù)，張馳卻又暗嘆可惜。
他們兩人并沒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洪老頭不過也是合力水平的武功好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