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變故
“老張,你是沒看見!那些雪貂賊殺過來的時候,我一人對付三個……”
“說時遲那時快,還有人想從背后偷襲我,我一把刀架住前面三人,回身便是運起穿心拳給了那賊人胸口一下,賊人當(dāng)即悶聲倒地?!?p> “老張,你真該跟著我們練一下武,這東西真有用!”
舍房里,大壯正躺著對張馳瘋狂吹牛。
張馳也就笑笑,看破不戳破。
自那天護送歸來后,縣丞便給這些衙役一連放了七天假,讓他們好好養(yǎng)傷。
城里也因為李家這次帶回來的貨物,熱鬧了不少。
酒水、糧食應(yīng)有盡有。
張馳都被師傅洪老頭拉到他家喝了幾回,只是張馳不是愛喝酒的人,沒喝幾杯就有些不勝酒力,暈乎乎地去耍醉槍了。
與此同時——
最近城里還風(fēng)靡一個傳說,城中除了洪老頭之外,還隱藏著一位用槍的高手。
本來李家的商隊這回遭遇雪貂賊十死無生。
然而,這位高手一出手,居然連殺數(shù)名雪貂賊,又一擊秒殺易大山的義子易小山,最后還與易大山血戰(zhàn),將其成功斬殺。
易大山、易小山是誰?
是被全清河城公認的悍匪頭目!
一套獨門的開山刀法,殺得清河城過往商人膽戰(zhàn)心驚,就連清河城如今的三大高手齊出都不敢說將他們拿下。
而李家教頭云先生在這回護送中,被賊人打得身受重傷,兩者高下立判。
如今無論官府,還是李家都在花大價錢尋找這名高手,想將他聘請過來當(dāng)高端打手。
當(dāng)事人張馳則無動于衷,不想出這個風(fēng)頭。
這些天里,張馳除卻每日的文職工作,基本上都會早個沒人的地方,研習(xí)從易大山身上得來的兩部秘籍。
先是開山刀法,這門功夫不過是一門三流武功。
招式、技巧上均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只是大開大合,非常適合易大山這種身強力壯的人。
張馳學(xué)了個大概,并不想浪費混元環(huán)能量強行突破。
關(guān)鍵是第二部秘籍。
“暴雷功?!?p> 張馳仔細閱讀,發(fā)現(xiàn)這似乎是一部完整的內(nèi)功秘籍。
從第一重到第三重,以及內(nèi)氣觀想圖,全都完好無損。
而從這部秘籍的介紹里,張馳才終于明白,所謂合氣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洪老頭說的大部分是沒錯的。
只是,合氣高手并不一定要完全掌握全部內(nèi)氣,因為內(nèi)氣的總量因人而異,體質(zhì)不同,總量就不同。
有的人天生羸弱,只練一重內(nèi)功就已經(jīng)內(nèi)氣盈滿,無法再進一步了。
有的人天賦異稟,兼修數(shù)門內(nèi)功,體內(nèi)精氣依舊綽綽有余,沒有完全消化。
這時,縱然前者掌握了全身精氣,也不會是后者的對手。
因為從量的比拼上,前者就輸了。
但后者就算是跨境界擊敗前者了嗎?
非也!
合氣境界,從來就不看掌握了自身多少的精氣,而是要看對精氣掌控的精度、準度。
只要能讓內(nèi)氣和肉身力量合一,那便是合氣。
張馳繼續(xù)讀下去,發(fā)覺這暴雷功真的非常有意思,其描述之兇悍,比洪老頭家傳的霸功還有過之無不及。
但練法與思路似乎與霸功并不沖突。
霸功追求的是霸道,暴雷功追求的是狂暴,兩者在兇悍的路上走得一個比一個遠。
若是能夠兩兩結(jié)合,絕對威力無窮。
張馳帶著這樣的心思,悄悄嘗試……
時間很快來到護送歸來的第十天,捕頭王沖帶隊剿匪遲遲未歸,整個官府都為之擔(dān)憂。
“怎么可能?”
“明明王沖這次的任務(wù)很簡單,征討的不過是一伙普通匪徒,莫說帶著一隊人馬,就算是他單槍匹馬也足以應(yīng)付……”
縣丞秦鐘獨自一人在縣衙中來回踱步。
看得出,他心很亂。
隨著他每一次踱步,步速都會變快,臉色一點一點顯露蒼白。
“難道王沖跑了?”
“不不不,王沖這人一向忠心耿耿,為了清河城任勞任怨,他絕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p>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串慌張的腳步從門外飛快朝他這邊傳來。
“大大……大人,大事不好了!”
撲通一聲,那人被門檻絆倒在地上。
秦鐘心驚,頓時停住腳步,瞪住那個冒失的家伙。
來人原來是他剛剛派出去的斥候,用于探查王沖前往征討的匪窩情況。
無論賊窩情況如何,都能判斷王沖那隊人馬的下落。
“有什么事就說!”
秦鐘吸了口氣,臉色陰沉,好似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大人!”
那斥候卻心有余悸,沒說一個字都要大喘氣。
秦鐘的臉色更加難堪了,可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
他身為一個城池的父母官,任何時候都要保持鎮(zhèn)定,絕對不能輕易露出丑態(tài)。
可那斥候歇息一會兒后,狀態(tài)并沒有好轉(zhuǎn)。
相反,他在不斷地大喘氣,雙眼爬滿了血絲。
面上的血色也在漸漸褪去,好像,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掐住脖子一般。
秦鐘自然也發(fā)現(xiàn)斥候的異樣,連忙讓人喊老醫(yī)師過來診斷,斥候卻艱難地從地上爬起,雙手捂著自己脖子。
嘴巴張了又張,用盡自己最后一口氣開口。
“大人……城南……外!”
話音剛落,斥候睜目欲裂,長氣一出居然直接倒地不動了。
這時,老醫(yī)師才匆匆趕來,為斥候把脈。
“死了?!?p> 老醫(yī)師沉聲。
“心腸寸斷,氣管爆裂。”
他又檢查了一番,如此判斷。
只是不論老醫(yī)師怎么翻,也找不出斥候死亡的外因。
斥候身體很干凈,一點傷痕都沒有。
“讓人將他尸體埋了吧。”
秦鐘愁云滿臉。
“大人……”
老醫(yī)師也想到了什么,臉色也逐漸變得難看。
砰!
秦鐘驚堂木一敲,隨即喚來兩名衙役,發(fā)號施令。
“所有衙役立即集合,我們收到情報,城南外有異狀?!?p> ……
城南外,荒野之中。
秦鐘帶著一眾衙役果真找到一些怪異。
雪原中,一堆散落的殘肢碎肉,眾人仔細對比之后才分別出,里面有衙役的,有山賊的,還有一些不知什么東西的。
當(dāng)然,最令人觸目驚心的。
還得是那一個個擺放整齊,干癟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