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守
一夜無果,眾人只好先撤回衙門,休息一下。
秦鐘則將張馳和洪老頭再度拉到一塊,商量對策。
洪老頭舍房內,門窗緊閉,沒有一絲空隙。
為的就是不讓房間里,三人說出的任何話泄露出去。
秦鐘來回踱步,心情相當差。
“現(xiàn)如今該如何是好啊!我們出動大批人馬去看守張家,那鬼東西竟是直接越過我們弄死張家人?!?p> “鬼東西無孔不入,如果人手不足,根本管不過來。”
“但如果不加派人手保護張家余孤,又恐會落人口舌……”秦鐘長嘆連連,自從城里發(fā)生這些個奇怪的事情,他就沒少操心一天。
這接連幾天的死人,更是讓他心灰意冷。
張馳坐在一旁,盯著秦鐘,不想隨意打亂對方的思緒。
洪老頭卻坐不住。
“小張啊,對昨晚的事,你有什么看法?你現(xiàn)在才是清河城的第一高手,真要解決這件事情,還得看你?!?p> 話音剛落,秦鐘也停住了,和洪老頭一起看著張馳。
張馳沉了口氣,只得開口:“今晚,我再守一天張家書房吧!”
“昨天,你是真的看見房間里有東西?”洪老頭吃了一驚。
張馳斬釘截鐵地說:“千真萬確!而且門前的燈籠無風自動,或許是鬼物的障眼法,但也代表鬼物確實會藏匿在這個地方?!?p> “那人手問題……”秦鐘擔憂。
“張家那邊有我看守,就不勞兩位擔心了,你們只管帶著人馬守護好張家余孤,我這邊只需一小隊人馬負責打下手,一旦出事也有個照應?!?p> “如此,倒也好。”
秦鐘無奈,只好同意。
他并不覺得這是個萬全之策,畢竟張馳現(xiàn)在就等同于他們所有人的希望,如果張馳也出了事,那么他們所有人都逃不掉。
秦鐘此時也是恨啊!
自己在城里當個武官大半輩子,武功卻一星半點沒學到。
偏偏自己喜愛文人,招的手下多數(shù)是管理之才,并非強悍的武人。
這會兒,全都得賴著張馳一人。
“你們就放寬心好了?!?p> 張馳安慰著說道。
其實他心里也沒什么底,只是這大難臨頭,最重要就是穩(wěn)住人心。
如果人心都散了,那干什么都利索。
況且,他那天晚上真真切切感知到房間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眼睛耳朵可能會騙他,但氣感不會。
書房里,至始至終有股詭異的氣息。
黃昏時——
秦鐘和洪老頭如張馳吩咐,帶著大批人馬前往張家的臨時宅邸進行看護,只留下包括大壯在內的,十人隊伍供張馳差遣。
而這十個人,張馳則安排他們在院子里巡邏。
畢竟,鬼物這種東西真說不好,普通人再多也未必對它們不管用,能讓他們遠離就盡量遠離點。
趁著太陽還沒下山,張馳就拎著一桿鋼槍,走進張松的書房。
張松的書房一如既往地密不透風,昨天的異動也沒有讓房間里的任何東西變動過。
張馳檢查一番,確認無誤后,便在靠椅上坐下。
靜靜端詳著手中的鋼槍。
鋼槍是洪老頭家里珍藏的寶貝,如今大敵當前,便直接將鋼槍送給了張馳。
鋼槍長一丈三尺,重三十多斤。
在常人眼中,這桿長槍簡直是健身器材。
莫說拿在手上揮舞,就算拎著都是一種折磨。
只是對于張馳這種練武之人就剛剛好,手上不僅有霸槍的功夫,還有穿心拳的勁力,單手托起個百來斤人都也是輕而易舉。
如此一看,一個時辰過去了。
天色已黑。
不知為何,書房里竟如外邊一樣冰冷。
明明封閉措施做得很到位,一點風都無法從門窗縫隙突破,寒意卻徐徐傳來。
張馳心知,這應該也是鬼物的某種手段。
卻表現(xiàn)出不以為意的模樣,自顧自地閉目修煉氣暴雷功。
不得不說,這些個內氣真的可怕。
在兩種內氣的加持下,張馳居然一晚不睡都能保持時刻精神。
而每當運轉暴雷功,張馳還能感覺五臟六腑有股酥酥麻麻的刺激感,這種刺激感在鍛煉內臟的同時,還能緩慢地消除他的疲勞感。
此消彼長,張馳依然處于最巔峰的狀態(tài)。
桌前的油燈以蓋遮掩。
雖說光線會黯淡不少,可蓋子能擋風遮雨,避免油燈輕易熄滅。
然此刻,燈芯卻明滅不定,照得張馳周圍的陰影也不太真切。
張馳挑眉,周圍無風,油燈何以至此。
便將全身心的感知調整到氣感方面。
他就這樣做了很久很久。
期間,聽見外面巡邏的隊伍敲鑼兩次,張馳心頭一算,已到子午時分。
呼——
突然,張馳感覺自己面前的油燈熄滅了。
并非有風吹過,而像是有人用嘴吹氣?
張馳半睜開眼,余光一掃,發(fā)覺書房門不知什么時候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而書桌對面,恍惚站著個佝僂的黑影,書房無光,自然看不清黑影的容貌,只覺得它正低著頭對著張馳咧嘴。
“終于讓我逮著你了。”
張馳瞪大雙目,拎著鋼槍的右手居然稍微膨脹了一寸。
霸功內氣也在剎那間噴涌而出。
一股霸道的氣勢在張馳身上越來越強。
嘩啦!
那道黑影張手將書桌上全部的東西拍飛,黑暗中似乎有某種銳利的東西朝著張馳脖子極速劈來。
張馳則幾乎與它同時出手。
“滾!”
一道銀光在他面前閃過。
勢大力沉的霸槍悍猛砸出,在半空中截斷了黑影的攻勢后,便一刻不停地掃在了黑影身上。
誰知,眼前的黑影竟在劈中的瞬間,就如同墨水般一散而開,讓鋼槍打了個空。
“人呢!”
張馳駭然,這鬼物果真有些手段。
話音剛落,他卻極速一個回馬槍,刺向自己背后。
砰!
背后的書架被他一槍刺碎,就連后面的青磚墻也被他打穿個洞。
只是,這一擊依舊落了空。
張馳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黑影早已不知去向。
正當他疑惑時,一股寒氣從他天靈蓋一直順延到腳底。
張馳驚得抬頭,赫然發(fā)現(xiàn)那黑影就爬在房梁上,把頭伸得老長,對他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