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推銷套路
林氏武館的臺上，館主林振山望著冷清的周圍，滿臉愁容。
“這可如何是，難道先人的基業(yè)就要在我手上毀于一旦了嗎？”
他嘆氣，想到近兩年武館的經(jīng)營狀況，心里仿佛在滴血。
這已經(jīng)是他林氏武館，第二十五個月沒有收到新徒弟了，不僅沒有人來拜師，現(xiàn)在就連觀武的人都寥寥可數(shù)。
若非，他林氏武館尚有名氣，還經(jīng)營著運鏢的工作。
他這武館早就關(guān)門大吉了！
“師父，你先歇歇吧！反正這會兒也沒人來看咱們……”
一旁，小徒弟剛給林振山沏好茶，本想安慰他，卻被林振山狠狠地瞪了一眼。
小徒弟當(dāng)即就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了。
“也罷！”
林振山忽地?fù)u搖頭：“我再表演一次就把臺子收起來吧，既然沒人看，還不如歇息呢?！?p> 他語氣很低沉，顯然也有點自暴自棄了。
他喝下小徒弟端來的熱茶，騰地一聲站起。
忽然，一個箭步，就跳到一個木樁上。
在他前方是一個木樁陣，有點像張馳上輩子見過的梅花樁，而木樁陣上方，還有十個來回擺動的沙袋，每一個都有五十斤重，在木樁陣上要是被砸中，就算是合力水平的高手也定然無法保持平衡，會被砸飛出去。
只見林振山面對眼前布下的陣仗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在意？
他動了，一步出。
精確地立在下一個木樁上。
這時，第一個沙袋甩過來。
林振山卻連看也不看，就一個小步跳到隔壁的木樁上，在沙袋即將撞上他的瞬間躲開了。
之后的木樁和沙袋皆是如此，林振山每一次都以最小的幅度，最精準(zhǔn)的步伐一一闖了過去。
整套動作看下來，行云流水，比金身門那套摻假的表演不知要精彩多少倍。
“好！”張馳情不自禁地鼓掌。
他們這回坐得不遠(yuǎn)，林氏武館隔壁就有一個小茶攤，而且這里觀武的人不多，張馳也不需要特意走到高處。
闖完木樁陣的林振山才喘了口氣，聽見掌聲后，便立即聞聲而來。
“小兄弟，有興趣到我林氏武館學(xué)武？”
林振山笑瞇瞇地看著鼓掌的張馳。
“我林氏武館只傳一門獨門步法林中步，雖無殺傷力，但勝在速度快，能讓人身體更輕盈?！?p> “看小兄弟你的身板也不差，應(yīng)該也學(xué)過一點功夫吧？這樣子，你學(xué)我們林氏武館的林中步，保證你打架時先發(fā)制人，要是打不過，對方也跑不過你?！?p> “現(xiàn)在，我們這里的學(xué)費也不貴，一百兩銀子教你全套！要是你學(xué)會之后，既無法先發(fā)制人，也跑不過對方，就來找我，我給你退錢！”
也不等張馳開口，他就噼里啪啦說了一通。
尤其是最后面的退錢保證，張馳還以為自己遇到上輩子的推銷員了。
他驚愕之余，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看張馳不語，林振山還以為張馳猶豫了，就繼續(xù)加重價碼。
“小兄弟，別猶豫了！”
“這樣如何，見你與我有緣，我再給你便宜五兩銀子，九十五兩銀子學(xué)一門功夫，這可是比天上掉餡餅還要難得的事?。 ?p> 林振山捶胸頓足地說著，感情十足。
可在眾人眼里那叫一個滑稽，個個忍笑憋紅了連，就連平日里文雅矜持的陸之瑤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用手遮住她的紅唇貝齒。
張馳都懷疑，對方下一秒是不是要把眼淚都逼出來了。
他連忙打?。骸袄蠋煾?，你們這里是交了錢就立馬能學(xué)，學(xué)的時候，能看武功秘本嗎？”
所謂武功秘本，其實就是記載了武功詳情的書卷。
冬岳城的武館、門派因為多數(shù)賺的是每個徒弟每年的學(xué)費，所以都是以言傳身教的方式教導(dǎo)武學(xué)，武功秘本會有，但很多時候是分段給。
也就是你練一層，他就給下一層，免得你直接帶著全套武功就自個學(xué)跑路了，武館賺不了后面幾年的學(xué)費。
但林氏武館卻不同，一次學(xué)費直接教完。
張馳便想，林氏武館會不會也直接把武功手抄本直接發(fā)給徒弟。
這樣一來，方便他修煉，不需要天天跑到武館。
二來，他身負(fù)混元環(huán)，如果以后有能量，他只需要知道全套武功，就可以直接突破。
“當(dāng)然！”
林振山爽朗地回應(yīng)。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我們林氏武館一向開明，凡交錢……咳咳咳，拜入我門者，一律贈送林中步的手抄本，徒弟也不需常常到武館里，在家搭幾個木樁也能自己練。”
林振山笑意甚濃，可他不會告訴張馳的是，傳授武功是一百兩。
但實際上，修煉林中步，必須要搭配他們林家的獨門藥酒才可以暢通無阻地修煉，否則練一天，就得痛得腳抽筋。
而一罐獨門藥酒，他賣十兩銀子。
一年下來，至少也得用六罐藥酒，也就是六十兩銀子。
這樣算下來，他雖然賺得不如其他武館多，但也是暴利。
張馳初來駕到，自然不會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小心思，當(dāng)即掏出九十五兩銀子。
林振山也是爽快，或者說早有預(yù)備，從懷里摸出一本手抄本塞給張馳。
“這秘本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慢慢看，慢慢學(xué)，有不懂隨時來找我?！?p> “但我林氏武館還是有一條規(guī)矩，秘本不能隨意傳人，一旦發(fā)現(xiàn)便視為叛徒對待，我林氏與你不死不休?！?p> 林振山難得一回正經(jīng)。
只是他剛說完，就喜笑顏開地捧著銀子回去喝茶了。
一旁，小徒弟給他沏茶扇風(fēng)，再沒有一開始的愁容滿面。
“走吧?！?p> 張馳招呼眾人去下一個武館。
這時，陸之瑤才終于忍不住出聲：“張哥，你辦事好爽快，就是你不怕這林氏武館會給你下套？”
張馳有些疑惑：“他林氏武館既然能在冬岳城中屹立不倒，名聲顯赫，教人的武功總不能是假的吧？”
“況且，這可是陸姑娘推薦的，我信不過那老師傅，還能信不過陸姑娘嗎？”
他搖搖頭，陸之瑤卻笑了。
“林氏武館給你的武功不假，但我曾聽說，這林氏武館教人步法，其實還會想徒弟兜售他們家獨門的藥酒，輔助修煉?！?p> “不然，那林中步僅修煉一天，便會渾身酸痛，雙腳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