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二人已經(jīng)下樓，楚笑塵一眼就看見夜貓子站在門口。其戴著一頂帽子，雙手時不時地搓著。但看到楚笑塵和瀟雨朦時，臉上還是露出憨憨的笑容。
楚笑塵一把搭起他的肩，笑道:“小子，來江夏多長時間了？”
“將近一年了。這位漂亮的姑娘是？”夜貓子問道。
“我是他妻妹，有事來這里的?！睘t雨朦道。
楚笑塵苦笑道:“最近也是有一連串事情要查。算啦，今晚先好好吃飯，看看你這小子是怎么回事?！?p> 夜貓子自是熟悉，找了一個便宜又好吃的路邊攤，吃罷還打包了兩人份回去。
中間，瀟雨朦好奇為啥叫夜貓子，夜貓子道:“白天睡覺，晚上工作，不就是夜貓子咯。”
瀟雨朦反應過來，也咯咯笑道。
二人跟著夜貓子一直走，卻是越走越遠，只見都要出了城。
楚笑塵道:“夜貓子，你這是住哪??？城外嗎？”
夜貓子道:“楚公子，看到那條河嗎？我和朋友就住在河邊的船塢廠倉庫里?！?p> 楚笑塵驚道:“你怎么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夜貓子嘆道:“說來話長。不過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楚公子愿意聽的話，我就講?！?p> 楚笑塵和瀟雨朦都點點頭。
夜貓子于是開始說道:“我有個好兄弟，是我的發(fā)小。曾經(jīng)，我還不是小偷的時候，在城市的街頭做乞丐。其實，乞丐也是有幫派的，每個幫派負責部分街區(qū)。那個時候的我，即便是當乞丐，也到處被人驅逐，被同行排擠。只有他，愿意讓我和他一個街區(qū)。那個時候沒有他，我可能已經(jīng)餓死了吧?！?p> “我們就這樣過了五年。有一天他對我說，他要到大城市來乞討，大城市富人多，給的錢也多。然后他就離開了?！?p> “他走后不久，我逐漸發(fā)現(xiàn)，我對偷拿別人東西真是得心應手。不知為何，有些顯而易見的破綻，但大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蛘哒f，大家的動作都好慢。”
“我欣喜異常，短短一段時間，我就偷了不少錢。開始是小攤小販，后來是富賈官人。但是很快地，我就意識到我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我突然有錢了。一個也不行。于是我想來江夏找他，我最信任的人?！?p> “我以為他還是以乞討為生，可是找遍了全城的乞丐，都沒找到他。正當我以為他換了城市之時，竟發(fā)現(xiàn)他在胡老爺胡商人的采購商隊里?！?p> “至那以后，我們兄弟二人再見面。我才知道他剛來不久，就在一次乞討中被胡靜岳的小老婆相中，帶回去當下人。我為他感到高興，因為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風餐露宿，有上頓沒下頓。也是因為他常住江夏市，我平日里就不在江夏市偷銀子，常常是去附近的縣城偷個一兩日，便可在這里富足半年。那些縣老爺們，家里白花花的銀子數(shù)也數(shù)不清，估計我拿了他們都沒發(fā)覺?！?p> “有一次被楚公子逮到了。多虧楚公子，我也下定決心改行做武器鍛造?？上Р痪弥?，我那位發(fā)小出事了?！?p> “估計你們也猜到，我這個發(fā)小，長的也算秀氣，被胡商人的小老婆看上，借口補充伙夫就帶了回去。然而他們的事還是被發(fā)現(xiàn)，在逃跑的過程中發(fā)小被打成重傷?！?p> 這種偷情的事楚笑塵也不方便評論，只是道:“所以你偷錢，是為了救你那個發(fā)小嗎？”
夜貓子道:“他傷得很重，請郎中來看，收費很高，持續(xù)治療的時間也很長。而且，胡商人告到官府，發(fā)出了通緝令。因此這一切，還得掩人耳目?！?p>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夜貓子聲音低沉，眼神也暗淡無光。有那么一瞬間，楚笑塵有種他是在自言自語的感覺。
“那個胡商人的小老婆怎么樣了？”瀟雨朦問道。
“在前面照顧我發(fā)小呢?！币关堊拥馈?p> “雖說是偷情，但總歸不離不棄，你發(fā)小也不算太虧?！睘t雨朦道。
“唔，那家伙虧還是不虧我說不上來，但是姑娘，那小老婆也不是心甘情愿跟著我發(fā)小的。只是胡商人心狠手辣，當場就要殺掉那女人，即便他們現(xiàn)在躲在這里，胡商人也去報告官府，所以我們也不得不東躲XZ?！币关堊訃@氣道。
“你那個朋友，躲在這兒多長時間了？”楚笑塵問道。
夜貓子道:“已經(jīng)三月有余了。二位請跟我來?！?p> 夜晚的船塢本來就黑漆漆的一片，三人再有意避開船員聚集處，更是無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