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雙見此情形,心中腹誹:“這老東西,也不知跟父王有什么怨,處處都要在嘴上討便宜,不過好在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隨即敖雙一臉感激:“敖雙在這謝過三伯了,還請三伯快救救我那可憐的兄長!”
只見,這老龜手中握著畫軸,以此為卦引之物,周身靈光閃現(xiàn),其龜甲之上,光彩熠熠。
龜背上六十四卦,若隱若現(xiàn),徐徐轉(zhuǎn)動。
見此情形,敖雙暗松一口氣,自家這三伯父,是他那早已仙去的祖父和玄龜所生。
天生就有卜卦神通,若論洞悉占卜諸事,沒有人能比他得心應手。
既然他已決定出手,只需靜待佳音便是,至于找到關(guān)押自己兄長那人后,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搞不好得要她父王出面。
若是那人不知好歹,自家父王不好對付,大不了把族中其他叔父找來。
反正那從未見過面的祖父,生前是沒少給父王留下許多同父異母的兄弟,無非來個以多欺少,還就不信他不乖乖就范!
就在敖雙想著有的沒的之時,突然她那三伯父……
本來老神在在的神情忽的一滯!
蒼老的面容下,全是悚然,呢喃一聲:“怎么會……”
話未說完,哇得一聲,口中吐出血霧!
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那堅不可摧的龜背上,數(shù)條裂痕出現(xiàn),咔咔作響!
這老龜一個不穩(wěn),直接栽倒,見此情形,老龜之子忙上前查看。
他立刻將倒地的父親扶起,忙問道:“父親你怎么了?”
這老龜,氣若游絲,躺在自家兒子懷里,嘴里呢喃:“水……水……”
敖雙見狀,急忙朝禪房外大喊:“快拿水來!”
禪房外候著的仆從,慌慌張張端來茶碗,將水送到這老龜嘴邊。
咕嘟咕嘟聲響起,老龜一碗下肚不夠,足足喝了三碗,這才緩過氣來。
老龜之子,小心將自家父親攙扶到座椅上。
此時,這龍龜似比之前蒼老更多,整個人有氣無力的癱在椅子上,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敖雙見狀驚疑不定,忙問道:“三伯,你這是怎么了?”
老龜氣喘吁吁,整個人有氣無力,擺了擺手:“丫頭,算了,這人不找了!”
緊接著喘息片刻,繼續(xù)道:“記住告訴你父王,千萬別找此人,否則我們這一族搞不好會有大劫,弄不好就是被人扒皮抽筋的下場!”
聞言,敖雙猶自不可置信,愣神片刻,不甘心道:“為何不找,好歹在這云靈十三洲,我們一族也不是泥捏的!”
“你……”
這老龜聞言,心中一急,剛要說什么,可是牽引到體內(nèi)疼痛,又不得已喘息片刻。
看了看眼前這男兒裝扮的敖雙,他清楚這丫頭是個剛烈的主。
若是其父在場或許會考慮自己的那番話,但是這丫頭就另當別論了。
年長之人清楚利害關(guān)系,可要放在龍族似敖雙這容易沖動的年紀,弄不好她什么都敢做。
于是一臉嚴肅:“丫頭,我告訴你,剛剛我算那人在何處時只算得來人并非是這塵世之人,便被天道好好給了一拳,差點背過氣去!
你可明白,這代表了什么?你那兄長自己作死,偏偏惹了位天外天……”
說到這老龜指了指屋頂,意有所表,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于是道:“你可明白了,這等存在,別說區(qū)區(qū)的云靈地界,放眼全天下,所有生靈在其眼中皆為芻狗!”
“那…那……那就去求他,三伯你告訴我那人在哪,我跪地不要臉面求他,這總行了吧!”
“你個丫頭,說了這么多怎么還不明白,我不過是稍稍看到此人一點信息,便被這天道要了半條命。
至于人在何方,根本無法算出,你把我方才所說告訴你父王,他自會明白!
至于你兄長,就這么著了,不知輕重惹了這么一位了不得的存在,要怪就怪他命不好,認栽吧!”
老龜言外之意,就是要敖雙那兄長死他一個存留一族!
敖雙一聽就急了:“那也罰得太重了,兄長不過是收了些百姓貢品,就要在畫中關(guān)十年!
這也太霸道了,大不了我龍宮將所欠之物還給那些凡人不就行了!”
聞聽此話,老龜迷瞪雙眼:“不是,丫頭你剛剛說你兄長三魂去了七魄,眼看就活不成了,這怎么就是關(guān)十年?”
敖雙見狀,暗道一聲要糟,自己情急說話沒過腦將實話給講了出來。
隨即支支吾吾道:“這個……這個嘛……我就是稍稍夸大一點……”
“哦………………”
老龜仰著下巴,冷冷的拉長哦了聲。
隨后一張老臉滿是潮紅:“當真是什么樣的人,養(yǎng)什么樣的崽,果真是我那好大哥的種!”
說著就見他拿起畫軸要狠狠摔在地下,可是手抬一半,忽然想起此畫是那不可言說之人所有。
旋即動作一怔,緊接著看向身旁所擺白玉花瓶,順手抄起,砸了個稀巴爛。
指著敖雙鼻子,厲聲道:“臭丫頭,拿著你家畫中兄長,速速給我滾!”
少頃后……
凌云洞外,敖雙面色難看,身旁老龜之子相送。
這老龜之子,單論面相,不知情者還以為是敖雙父輩,只能說龍龜一脈天生老相,當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就見這人,拱手到:“堂姐,我代父親這里道聲不是,他剛剛說話的確太沖,不過看我父剛剛占卜,怕是結(jié)結(jié)實實被天道反噬了一把。
想來將堂兄關(guān)起來那人,必定是非同凡響,還請?zhí)媒愦缶譃橹兀舱埓蚁虼蟛畣柭暫?!?p> 敖雙見狀無奈,雖說她對這三伯父頗有微詞,但對這彬彬有禮的堂弟,還是心有好感。
于是點頭:“堂弟所言我知道,你就別送了,改日來我云澤必當好好招待,咱們就此別過,來日方長!”
“那就不送了!”
就見敖雙,隨即率領(lǐng)一干隨從,浩浩蕩蕩騰云駕霧而去,未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云端之上,敖雙坐在鳳攆里,眉頭緊鎖,輕輕展開手中畫作。
看著畫中困龍,無奈長嘆一聲:“兄長啊,兄長,你也聽到了吧……
你看看你,惹誰不好,惹那么一人,你叫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