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藥對于西部的人來說是一頭霧水,但是有一些中藥制劑其實已經(jīng)慢慢的走入了像洛杉磯、紐約這種大城市,最有名的是馬應龍、還有止咳糖漿,很多自媒體網(wǎng)紅們都有推薦。
但是在西部,這些固執(zhí)的老牛仔們還是不太相信這東西。
不信歸不信,但不妨礙他們覺得這玩意神奇,幾株草煮一煮就可以治病,想不通歸想不通,但是他們又會覺得這是來自東方的奇術(shù)。
不得不說這些的腦回路挺新奇的。
章馳也沒有指望這些人想明白,他就是純糊弄他們沒別的意思。
一幫老家伙們看著章馳的牧場,心中不住盤算著這小子今年能賺多少錢,不論怎么算他們都覺得今年這小子不會少賺。
章馳可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他自己覺得中藥這個擋箭牌挺好用的,正在心中沾沾自喜。
“那就是塞廖爾說的那頭公牛吧?”
貝尼這時候伸手指了一下不遠處冒出腦袋的疤屁。
章馳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貝尼的手正指著疤屁,于是點了點頭:“嗯,就是那頭”。
一會兒功夫,章馳看到疤屁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鉆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群母牛,這家伙現(xiàn)在正扯高氣昂的趕著另外一群加斯科尼。
不過疤屁的行為很快引起了另外一頭公牛的不滿,哞哞叫著沖著疤屁這邊小跑了過來。
哞!哞!
過來的公牛昂著頭,不住的沖著疤屁叫著。
疤屁哪里肯示弱,站在原地不動,但是牛頭也昂了起來。
“這頭公牛也不錯”。
貝尼等人見到碩大的加斯科尼公牛紛紛議論道。
“這頭牛明年估計能上拍”。
旁邊一個老牧場主說道。
“你有意思?”
“我又不養(yǎng)加斯科尼,不過看這頭牛的模樣,長成了只后一準是頭好種公”。
這頭加斯科尼牛在這些老牛仔的眼中很棒,整體肌肉結(jié)實,身形勻稱,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一頭很好的公牛了,如果再長上一長,等真正成年的時候,如果身體還能長大這么兩圈,那這牛作為種公牛上拍行那是沒什么問題的。
牧場主們育牛最看重的就是公牛,他們認為好的公牛對于小牛的影響非常重要,對于母牛反而并不是太重視,至少是沒有對種公牛那么重視。
這種思想也能體現(xiàn)在別的動物繁殖上,像是馬、狗之類的都有很明顯的重公輕母現(xiàn)象。
就在大家討論的時候,兩頭公牛已經(jīng)碰在了一起。
兩頭公牛相撞的聲音,如同一聲小悶雷。
咚!
接著就是一陣咔咔聲,兩只公牛以角相抵,并且不斷的別著角,看樣子想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章馳有點不樂意了,因為不論是疤屁還是這頭加斯科尼,章馳都不想它們受傷,因為在他的計劃中,這兩頭??啥际钦娼鸢足y。
于是章馳催了一下跨下的赤焰山,沖著兩頭牛小跑了過去,等到了兩頭牛的身邊,章馳已經(jīng)摘下了馬鞍旁在套索,在手中揮著,并且一下一下的打著兩只公牛。
“滾一邊去!”
一邊打牛章馳一邊喝訴道。
可惜的是兩頭牛都有點上頭,說什么也不肯分開。
原本想看兩頭牛干一仗,不過見章馳出手要把兩只牛趕開,這些老牧場主們不好再干站著了,人家章馳許他們進來看牛,怎么說也是友好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人家趕牛自己不幫忙,怎么看都有點說不過去。
于是一幫人紛紛打馬上前。
有了這些人的幫助,很快兩頭牛便被分開了,章馳把疤屁往西趕,這些人則是把另一只公牛往南趕。
把兩頭好斗的公牛分開,一幫人又開始看起了牛。
過了一會兒,章馳出聲說道:“到我家里喝杯茶吧”。
貝尼等人已經(jīng)看到了牛,聽到章馳這么說,便都點了點頭,大家一起騎著馬往章馳的屋子方向慢走,一邊走一邊聊著閑天。
“你的狗在干什么?”
章馳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向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大牛和二虎兩只狗正撅著個腚,離著十來米遠,不知道在地上刨著什么東西。
章馳見了也挺好奇的,于是打馬向著大牛二虎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沒有走到大牛二虎的身邊,突然間看到一只灰色的兔子從地里鉆了出來。
大牛和二虎一下子來了精神,立刻向著這只兔子攆了過去。
章馳并沒有覺得大牛和二虎可以逮到兔子,因為這兩只狗還沒有長成,現(xiàn)在只能說是半大,但是僅是半大的狗子,已經(jīng)和這附近牧場里的很多狗差不多大了,因為身上的毛很厚實,所以看起來,此刻的大牛二虎長的幾乎就快成正方體了。
很胖,所以顯得有點臃腫,沒有人覺得大牛和二虎可以跑的很快,連章馳都沒有這么想,更何況是一幫子從來沒有見過藏獒的老牛仔們。
就在章馳以為兔子能跑掉的時候,突然間大牛和二虎分開了,二虎看起來像是瞎跑一樣,開始和大牛幾乎以九十度角跑。
兔子的速度很快,跳啊跳啊的就已經(jīng)把自己和大牛的距離給拉開了,但大牛并沒有放棄,而是繼續(xù)一聲不吭的追著兔子跑。
僅僅兩三個呼吸之間,兔子便迎頭遇上了不知道哪里躥出來的二虎,因為二虎攔住了去路,兔子不得不來了個急轉(zhuǎn)彎。
而就在兔子急轉(zhuǎn)彎的時候,身后的大牛已經(jīng)趕到了。
兔子完成變道,大牛已經(jīng)追上,兔子于是不得不又來一個急轉(zhuǎn),不過這一次兔子沒有轉(zhuǎn)成功,因為二虎已經(jīng)用鼻子拱到了兔子的身上。
兔子飛了起來。
而此刻大牛直接高高的躍起,張開嘴巴如同接飛盤一樣把兔子咬在了嘴里。
當大牛落到地上的時候,二虎已經(jīng)咬住了兔子的一只腿,歪頭一扯,好家伙,那小場面叫一個腥氣,直接把兔子的腿從兔子身上扯了下來。
兔子是死透了,大牛和二虎這才消停下來。
見章馳過來,大牛二虎扔掉了嘴里的兔子,搖著尾巴奔著章馳這邊走了過來。
就在章馳想夸大牛和二虎幾句的時候,也不知道二狗這貨從哪里過來了,它可沒有跟章馳打招呼的意思,看了一眼地上的兔子,直接把最大的那一塊叼了就跑。
別說章馳傻眼了,大牛和二虎也傻眼了,兩只狗子就這么傻傻的望著二狗叼著最大的一塊,然后鉆進了草叢里。
等二狗的身影不見了,大牛和二虎這才郁悶了起來,一個個臉皺起來,重頭喪氣的如同挨了打的孩子一樣。
“二狗……真不是東西!呸!”
章馳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搶奶就算了,怎么人家大牛和二虎抓了只兔子你還來搶!
就在章馳罵著二狗不是東西的時候,一幫老牧場主們打馬走了過來。
“這兩只狗真棒!”
大家伙紛紛贊了起來。
狗逮兔子不是什么新鮮事兒,但是這兩只狗可以這么完美的配合,而且還是在沒有人指揮的情況下逮住了一只兔子,那這狗就相當不錯了。
至少比一些人牧場中養(yǎng)的狗要好。
這幫家伙們對于狗的興趣又上來了,對于一個牧場主來說,最討厭的有兩個東西,不喜歡它們在自己的牧場上出現(xiàn),一種是耗子,另外一種是兔子,這是所有牧場的兩大害,但這兩種東西偏偏都喜歡牧場。
貝尼出聲問道:“喬治,你的狗生小狗了沒有?”
章馳回道:“這才多大,生不了小狗”。
貝尼等人奇怪了:“這狗還?。俊?p> “這是獒,現(xiàn)在這小體格子,還沒有長到一半呢”章馳笑瞇瞇的回道。
“獒?”
“對的,藏獒,品種可能有點串,不過貨真價實的藏獒”章馳解釋說道。
這時一位經(jīng)理想起來了,張口小聲和眾人說道:“這個狗挺貴的”。
這位的消息有點落伍,他還不知道藏獒在中國國內(nèi)已經(jīng)沒什么人追了,雪區(qū)這種野狗多如牛毛。
一聽說挺貴的,大家便不好意思張口問章馳要了。
章馳時候沖著兩張委屈的狗臉說道:“別皺著了,誰讓你倆沒本事的,老是被人家搶東西,你們吃什么人家搶什么。把剩下叼著回家吧”。
大牛和二虎聽了章馳的話,由二虎叼著剩下的半拉兔子腿,跟在章馳的馬后回到了屋子前面。
兩只狗子臥下來,二虎吃著肉,大牛則是老實的臥著,一副我很不開心的模樣。
章馳招待了這些人,給他們拿了凳子坐下來,當然少不了茶水,咖啡就不必了,章馳家的咖啡都是大路貨,價格也便宜。
此刻章馳給大家拿出來的是茶,碧鏍春。
正不正宗,好不好的咱們先扔到一邊,但是這賣相還有喝法,的確讓這些牧場主們覺得新鮮。
這幫家伙平常喝茶都是喝的茶袋,紅茶袋綠茶袋,哪里喝過這么泡的。
不光是泡茶新鮮,連味道也都新鮮,尤其是泡好之后茶湯里綠色的小葉子舒展開來如同一彎彎小芽似的。
不過很快這幫粗人就把自己的視線從茶上轉(zhuǎn)到了屋前的兩只狗身上了,他們紛紛猜測起來眼前的狗最后能長多大。
章馳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也沒有想著一幫家伙能看上自己的狗,于是他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喝著茶。
喝了約五六分鐘,這些人便告辭了,誰家的牧場都是一堆事情,尤其這大早上的,如果不是貝尼說章馳牧場養(yǎng)的牛好,大家覺得新奇根本就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