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麗卡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上的時候,直接愣住了,因為此刻手表顯示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鐘。
這么一算,梅麗卡發(fā)現(xiàn)自己睡了最少十個小時。
梅麗卡很久沒有睡的這么舒爽過了。
一來是梅麗卡的工作比較忙,很難有時間去睡上十個小時,二來她也有點睡眠毛病,就算是睡覺最多也就是四個小時便會醒了。
一次睡十個小時,睡的時間都有點過了,梅麗卡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表壞了,不過轉(zhuǎn)頭望著窗外,看著那強烈的光線,她便知道自己的表依舊走的很精準,和平常一樣精準。
回過神來的梅麗卡覺得這是不是有人給自己下了什么藥,于是便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結果發(fā)現(xiàn)并不是如此。
人家,這里特定指章馳,要給她下藥總得干點什么吧,現(xiàn)在她的衣服都是完好的,梅麗卡有一個小毛病,會打蝴蝶結,蝴蝶結沒什么特別的,不過每一次梅麗卡打的時候,要求所有的線頭都是一樣長,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注意的到了。
如果有人動過她褲子上的蝴蝶結,梅麗卡一眼就看的出來。
現(xiàn)在明顯是沒有人動過那條束帶。
而她也不信,章馳這家伙會有這么縝密的思維。
更何況門還是關著的,門銷子已經(jīng)從里面鎖死了,窗戶就更不可能了,上下開的窗戶,最下面的鎖也一點沒有打開過的樣子。
瞎琢磨了一會兒,梅麗卡就覺得自己的全身充滿了力量,整整十多個小時的睡眠,而且還是一覺到天亮,這種久違的感覺,一下子讓梅麗卡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重新穿好衣服,梅麗卡打開了房間門。
還沒有出門,鼻子里沖進了一股濃濃的香味。
這個香味梅麗卡知道,那是鍋貼出鍋的香氣。
梅麗卡一出門,正好忙活完的章馳便看到了她。
“吆喝!你這人真是腿長啊,我這邊剛做好了早飯,你就起來了,是卡著點兒出來的吧?”章馳笑道。
梅麗卡心情此刻賊好,沖著章馳道:“太香了”。
章馳道:“今天早上是鍋貼,配上豆?jié){”。
“你一大早起來做的?”梅麗卡望著桌上被煎的金黃色的鍋貼,還有坎農(nóng)面前碗中那白色的豆?jié){,不由暗地里咽了一下口水。
美國這邊想吃到這些不太容易,當然了可能唐人街這樣的地方會有,但是梅麗卡這種人哪里有時間去找這些。
“洗漱的東西帶了沒有?”
章馳聽到梅麗卡要去洗漱隨口問了一句。
梅麗卡道:“我有帶”。
這些東西梅麗卡幾乎就是隨身帶的,為了工作方便。
洗漱完之后,梅麗卡坐到了桌子旁邊。
而這時候坎農(nóng)表示自己吃好了,沖著兩人客氣了一句,便走出了屋子。
梅麗卡坐下來,夾了一個鍋貼,還沒有送進嘴里,菜籽油的香氣便沖進了鼻中。
“坎農(nóng)有點吃不慣這個味兒”章馳笑道。
坎農(nóng)第一次吃鍋貼,有點不太能接受的了菜籽油的味道,但是做鍋貼那是一定要用菜籽油來煎,最好還得是傳統(tǒng)了榨法,要不然的話,菜籽油的味道不夠濃厚,就失了鍋貼的那種味道。
反正對于章馳來說,沒有菜籽油他寧可不吃鍋貼,用別的油來煎那就不叫鍋貼而叫煎餃了。
“你的手藝還不錯”梅麗卡看了一下筷子上的鍋貼。
鍋貼皮子是菜籽油的色,底下是煎的焦黃色,四周還有冰棱,不得不說從賣相上來看,和梅麗卡在中國吃到了鍋貼幾乎沒什么區(qū)別,甚至更好一些。
輕輕一口咬下去,鍋貼底面脆脆的,但是皮子又帶著一點棉軟,一口下去菜籽油的香氣,配上鍋貼里迸發(fā)出來的牛肉汁,那味道真是絕了。
梅麗卡直接伸手接了一下,很快又抽了桌上的一張餐紙,試起了自己的嘴角。
“真是……”。
說著給章馳豎起了大拇指,贊章馳這鍋貼做的地道。
章馳沒有搭理她,低頭喝了一口豆?jié){,然后夾了一個鍋貼放到嘴里,咬開了一個小口子,往里吹了吹氣,等著里面湯汁涼到可以入口的時候,這才咬了一口。
咬的時候還得伸著脖子,用下面的豆?jié){碗把露下來的湯汁接住。
梅麗卡這時候也沒有興趣和章馳說什么話,睡了十個小時,讓此刻梅麗卡的精神頭非常好。
沒有失過眠的人是沒辦法體會此刻梅麗卡心情的,一直以來糾結的睡眠,一躺到床上便開始擔心今天能不能順利睡著,越想就越是難于入眠。
突然間一下子睡了這么久,整個人的神經(jīng)一下子松了下來,就像是一直在腦海里緊繃的弦一下子松下來似的,全身說不出的放松自在。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直到兩人都把肚子給混飽了。
梅麗卡可吃的不少,四五個鍋貼配上一大碗的豆?jié){,至于章馳那更不用說了,十來個鍋貼兩碗豆?jié){,吃的肚子都快能打鼓了。
推開碗,章馳美滋滋的倚著椅子靠背。
梅麗卡則是站起來準備去工作。
梅麗卡這邊才站起來,章馳的電話響了。
“喂,伯娘,牛頭?……算了,我就不去吃了,牛頭有什么好吃的”。
伯娘打電話過來和章馳說明天到她那里拿牛頭,她和章友良兩口子今天準備把昨兒章馳送的牛頭和四個牛蹄給鹵了,兩口子也吃不掉,這玩意客人估計也沒什么人吃的,只得叫上侄子過來一起對付牛頭和牛蹄。
章馳真沒吃過牛頭,不過他想想看自己對著一頭牛腦袋,然后伸著自家的腦袋啃牛腦袋,不由后背上冒涼氣,覺得這也太那個啥了。
對!
其實就是章馳不敢。
一聽到鹵牛頭,梅麗卡停住了腳步。
“那好吧,那我明天早上過去”章馳說道。
等著章馳放下了電話,梅麗卡沖著章馳問道:“你大伯還會鹵牛頭?牛頭鹵不好可就一點也不好吃,但是要是鹵的好味道真棒,臉上都是活肉……”。
章馳聽梅麗卡說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有點聽傻了,這小娘皮還知道活肉這個說法。
“你還吃過這個?”
章馳有點不相信。
梅麗卡道:“吃啊,以前在中國讀書的時候去一個西北的朋友家做客,他的爺爺就會鹵牛頭,一開始我覺得太惡心了,不過吃了一口肉之后便停不下來了”。
“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明天早上有時間也到我伯娘那里去”。
章馳原本打算是裝模作樣的去拿回來,然后是喂二狗,還是大牛二虎那就得看它們仨誰更有機緣了。
但是沒有想到梅麗卡居然會吃這個。
“再看,我要是有時間的話一定去”梅麗卡看了一下手表,轉(zhuǎn)頭出了屋子上了車。
并沒有直接發(fā)動,而是在車里把自己昨天的衣服換下來,換了一套新的衣服這才開著車子出了牧場。
章馳背后嘀咕道:這小娘們,到底他是中國人還是我是中國人,吃的比我還雜哪!
消了消食,章馳給赤焰山套上了轡頭備上馬鞍,騎著它例行繞著牧場轉(zhuǎn)了一圈,檢查了一下圍欄,看看牧場的情況,回到了家休息了一下,便開始練習套牛還有趕牛。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鐘章馳開著車子往城里去。
剛出了岔道口的時候,便看到原來小酒吧旁邊的那塊空地上堆滿了草捆,旁邊還有一輛卡車正在卸著草捆。
周圍還聚了一些人,都是附近的牧場主,自家的鄰居塞廖爾也在其中。
“干什么呢?”
章馳在路邊停下了車子,下車后看到塞廖爾在旁邊,便出聲問道。
“準備過冬的草料,你準備了沒有?”塞廖爾見章馳過來了,便解釋說道。
馬上就要過冬了,很多牧場都會買過冬的草料,有干草也需要一部分青貯,像是今天就是塞廖爾家和另外一家買的干草運過來了。
“怎么卸在這里?”
章馳有點奇怪,為什么不卸在自家牧場,反而是卸在這里。
“賣家只卸在這里”塞廖爾板著臉說道。
旁邊一位沖著章馳笑道:“都是這樣的,你買草料有卸在牧場的?”
章馳沒有買過草料啊,他還真不知道草料是不是卸在牧場,不過按他想的怎么可能就給卸在這里,從這里到牧場就那么一點路,卡車司機都這么摳的么?
“和你開玩笑呢,卸在這里是因為這批草料是艾德買的”。
看到章馳一臉認真,一位老牧場主笑著說道。
他說完大家都跟著樂了起來,章馳這才知道大家伙拿自己尋開心呢。
“我差點就信了”。
章馳也跟著樂了起來。
塞廖爾笑著說道:“你牧場要不要買一些”。
“我牧場現(xiàn)在的草料還有一些,現(xiàn)在價格這么貴我準備等著看看”章馳說道。
現(xiàn)在草料的價格快到一噸二百五十美元了,這價格章馳別說買了,都想賣出一部分來了換錢了。
“你家的草料是不少,不過不一定夠”塞廖爾提醒章馳說道。
大家都是有經(jīng)驗的牧場主,這時候正是買草料的好時機,雖然說貴了一些,不過如果等到了開春的時候,雪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化,牧場里的草接不上來,到時候你再想買牧草,那價格不可能比現(xiàn)在便宜。
不光是不便宜,很可能還要貴上一些。
“我建議還是買上一些,四五年前雪到了四月中還沒有化,那年的草料一捆就漲到了四十五美元,那才是真要了命了”。
有人出聲勸了一下章馳。
“那我回去要好好想想。對了,牧場質(zhì)量怎么樣?”章馳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于是轉(zhuǎn)到了牧草的質(zhì)量上來了。
“這些是二級牧草,等雪下來的時候配上一點玉米喂”。
牧草貴了那就得加點別的便宜東西,在美國這邊玉米主要的作用就是飼料,還是相當便宜的飼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