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唱了兩次,心中復仇火焰更盛。
南丁也穿著盔甲走上城樓。
城樓下的士兵,正在訓練對刺,南丁上來后指了幾個不錯的苗子,推薦給奧蘭成為親衛(wèi)。
“你選吧?!笨茨隙∵@身老舊盔甲,奧蘭又道,“甲該換了,人也該動了?!?p>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士兵就位,只要進了城堡,叛徒們?nèi)珜⒐蛑鴳曰?。?p> “南丁,我記得小時候,父親對我說起維杰家族的偉大傳奇可這些都是過往故事,就如那幫臭氣沖天的維京佬說的那樣,‘逝往神靈’已不再保佑我們。
這幾十年來,只要他們受到寒害,或者心血來潮?
‘維京長船’就把目標對準周邊海域,最多的便是英格蘭,尤其我們中北部地區(qū)的領主們。
我們的人數(shù)加總也不比這些強盜少,為什么總要求和?
一旦這些狗東西來了,送女兒的,交保護稅的,哭求著請他們退兵的,丑態(tài)畢露。
一堆廢物貴族被維京人嚇破膽了,沒有資格再統(tǒng)治這里,這塊土地需要新主人,我會一個一個清理掉這些人?!?p> 最后,奧蘭看著南丁,雙瞳發(fā)出光芒,“你要幫我,重鑄先祖榮耀!”
南丁聽完靠近奧蘭,單膝跪地,身體低于奧蘭膝蓋,這是最高禮節(jié),他道,“我是一個孤兒,最饑餓時,連河中的水草都撈上來填飽肚子,
您的父親栽培我,賜我姓氏,我這條命,將與維杰家族共存亡。”
重鑄先祖榮耀,
我輩義不容辭!
南丁表態(tài)之后,奧蘭把目光飄向更遠方,道,“現(xiàn)在是主歷865年1月,明年的現(xiàn)在,我會把我們的實力增強三倍,四倍,后年甚至是十倍。
幾十年后,每當維京人提到這時,
他們除了曾恥笑逝往神靈,還會傳唱英雄崛起!”
奧蘭看著遠方,高樓上風起連連,呼嘯風聲擦過臉部皮膚,似是給這場對話,記下對白。
對維京人的痛恨,讓他的骨血充斥“開拓疆土”的愿望。
……
黃昏時分,行人各自找到地方休息,不敢亂跑。
寒冷的北方大地上,夜晚危險太多,甚至一場感冒都可能讓人在幾天之后虛弱死去。
四位騎手加快速度,風塵仆仆來到這座石制混著木制的小型城堡下。
守城人看了一眼,是熟人之后,便喊著開門。
“騎手首領”進去前,看見一群黑鴉上空飛過。
這個不吉利的畫面,讓他遲疑了下……
……
廚房忙進忙出,領主大廳上滿是香氣。
食物的味道溫暖了人心,此時的奧蘭正在用餐。
桌上的食物,都是燉煮居多。
有李子,核桃,豌豆,蛋卷,閹雞,洋蔥。
這是覺醒之后的奧蘭命令廚房改動的菜單。
他可不愿意苦了自己。
奧蘭拿起烤的松軟黑麥面包道,“有進步?!?p> 他贊了一聲,這比之前那個咬下去會嘴角發(fā)麻的東西好多了。
其實也不是進步,他讓廚房用上更精致,不混太多雜物的面粉。
桌上有一大鍋煮爛的水果跟野菜,
這些尚未被后世改良,用上肥料的水果,個體小,發(fā)酸,并不美味。
所以這時代的人多是混煮,把它熬爛變成汁水。
加入幾樣魚類混煮,好不好吃另說,但至少能管飽。
至于豬牛羊等大型肉類,奧蘭雖吃的起,但也無法天天吃,因時代生產(chǎn)力太落后了。
這些資源可以更高效利用,等自己一統(tǒng)達勒姆郡再說。
一位正在倒酒的侍從,吞咽口水,奧蘭咬下去的動作,刺激他的味蕾分泌。
老天,這面包看上去太柔軟松彈了,如果能咬一口,我愿意少活一天……
侍從收拾其中一碟剛吃完的盤子時,用老練手法,把一顆熬煮過的蘋果,迅速收入口袋中,只有上帝知道。
“大人,索格騎士來了?!?p> 聽到手下來報,奧蘭對南丁使了眼神,后者心領神會下去準備。
不一會,四位騎手進入樓下走道,穿越一層底部長廊,隨之往上來到城堡大廳。
大廳是一間城堡中,少數(shù)能讓奧蘭感到滿意,不發(fā)臭的空間。
功能多樣,只要恰當挪動大廳布景,可以進餐,睡覺,舉行宴會,甚至把手下喊來開會。
有句英格蘭諺語如此說道,
“觀察一個領主是否富裕,看其大廳便知?!?p> 大廳位于城堡上方的第二層處,面向幽冷月光,再加上一些燭火,使得光線明亮,光禿墻體上,掛著家族徽章跟盾牌。
徽章是一只“白鷹”盤旋于寶冠之上。
在南方的法蘭克,人們輕視這種動物,把它視為惡獸,但在以動物為主要標志的不列顛貴族地區(qū),并不被視作惡獸,不過白鷹也只有維杰家族使用。
因此成了家族標志,“白鷹家的小子”,維杰子弟經(jīng)常得到這個稱呼。
踩在南方來的地毯,來的四騎除去外衣行禮問好。
其中領頭者,也是奧蘭的堂叔,一個四十歲,卻依然保持體態(tài)的戰(zhàn)士。
“索格.維杰,向我主問好?!?p> 奧蘭嗯了一聲,卻跟平常不同,沒有表示對長輩的禮節(jié),繼續(xù)用餐。
索格自主地坐于領主長桌的另一面,他這一坐,身后的三騎也跟著坐下,分列索格左右,瞬間成了四對一的局面。
“如果把角度反過來,倒像我是封臣,你是我的主人。”奧蘭這話換來索格的假意訕笑。
仆人重新上菜。
奧蘭拿起一杯發(fā)酸的果酒,小飲一口,說不清啥味道,但面前四人卻是大口喝了起來。
這比自己喝的那些兌水兌的過份的麥酒,口感順滑多了。
喝了幾口,索格問道,“大人,怎么用的陶杯,這可不合你的身份?!?p> 索格用的是桌上刻有圣文的銀器,這是貴族們用來飲酒的銀杯,跟寒酸的平民一樣,他們可不喜歡。
奧蘭覺著用這些工藝不好的器皿裝酒飲入,將對身體造成負擔,可惜沒有玻璃杯,這東西在南方到是有不少,下次應該讓人買幾個回來。
見奧蘭沒有反應,索格扯開話題,指著一個角落,
“那一處的房間怎么不見了,小時候,我就躺在那角落睡覺,也常跟您的父親同吃同睡,直至我十歲后,被送到南英格蘭一個貴族家里學習騎士精神,這才離開城堡?!?p> 索格還沒有感覺異常,他就如往常一樣,每次被召見,他就帶著幾個手下,在餐桌上一頓吃喝,自找話題,接著不等奧蘭的父親開口,就先說出維京人或者莊園盜匪作亂,莊園需要支援,再從這個堂兄弟身上刮走一筆。
今天,也將如往常一樣,只是對象換成侄子--那就刮更多。
“你跟你的兒子格多,還有兩名騎手,就這么空手而來看領主?”
此時的索格感覺不對,便放下酒杯,用手臂直接擦干嘴,一邊盯著奧蘭身邊的蜜兒,這女孩,不,已經(jīng)成長為女人,要不今晚就把她給睡了……
蜜兒感受目光,本能地害怕,把身子緊緊靠在奧蘭身后。
作為一個女仆,她沒有拒絕貴族的權利,這片城堡,從工匠到仆人,廚師等大小住了二十多人。
領主房間以下的樓層,每天都能傳來讓她害羞臉紅的聲音……
索格鎖定蜜兒后,回道,“不是空手,我這次帶來一個價值一百磅,不,至少三百磅白銀的好消息,你會感興趣的?!?p> “什么東西?”
“一個美麗的女人,阿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