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說……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最大問題,還是我想要知道,既然那些被寄生的生命如此行動,是否說明了他們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能量需求?”
對著老人,亞娜皺著眉頭詢問著。
“應(yīng)該是達(dá)到了需求了……”
老人也是緩緩的嘆息一口氣,并沒有隱瞞什么,直接的和女孩說了實話。
而這一番話語,更是讓周圍的氣氛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程度低沉了下去。
沒有什么事情比絕望親口從他們信服的人口中說出還要痛苦的了。
一種破敗和絕望充斥著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而感受著這份壓抑,女孩也有些不安,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為了緩和這份壓抑,她當(dāng)即的,就又對老人詢問起來。
“難道就沒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這次的問題嗎?”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還有一個……”
老人緩緩的提起精神,看著周圍已經(jīng)明顯出現(xiàn)了放棄征兆的人,老人繼續(xù)的說道。
他自然清楚剛剛女孩是詢問實際上想要讓他回答的,是一個可以鼓勵人群的答案。
但他也清楚,一個單純的希望是沒有用的。
只有先將他們的心理預(yù)期降低一些之后,才能保證之后他們遇到危險還有動力沖擊下去。
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會清楚,這還不是自己遇到的最糟糕的情況……
“說道底,生物的眷屬都遵從著吞噬,進(jìn)化,再吞噬,再進(jìn)化的過程……”
“而每一次的進(jìn)化階段,就是我們動手的最好時機(jī)!”
“就像是化繭的蟲一樣,這個時候,就是我們最好的行動時機(jī)……”
“也就是說,我們并不是沒有辦法打敗對方?”
感受著周圍逐漸提起來的精神,亞娜微微的放松了一口氣,隨后就又繼續(xù)的詢問著。
“算是吧……”
嘆息一口,感受著周圍人那依稀的目光,老人最后也沒有將自己內(nèi)心的擔(dān)憂給說出來。
確實,生物類的眷屬,在化繭的時候后,總是其最虛弱的時候……
但這份虛弱僅僅是屬于它,并不屬于它的其他手下。
如果他們真的要按照計劃的那樣,去在對方進(jìn)化中將其斬殺,那也要先想辦法突破對方的防御。
抬頭,望著那暗淡的天空,他只能祈禱。
‘希望,事情不會變得更糟糕吧……’
……
而就是這邊正在痛苦的掙扎的時候,安秋這邊,狀態(tài)也明顯的有些不好。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安秋的身體就逐漸的無法控制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手臂猶如千斤的巨石,眼皮子也仿佛被什么東西拉住那般,不停的下垂著。
他拼命的控制自己,卻又不敢下筆。
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沒有控制住,修改起來就又是一大份的時間……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掙扎的,想要開口,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僵硬的那般的詭異。
“你該休息一會了?!?p> 看著安秋的這幅模樣,女人也知道差不多到極限了。
安秋現(xiàn)在的的身體終究是一個普通的人。
在得到合適的祝福之前,他沒有辦法去處理如此龐大的壓力……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女人直接的卷起來放到地上,安秋這個時候才略感好受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多少力氣行動。
“很多原因?!本拖袷且粋€老師那樣,女人讓安秋躺在自己編制出來的躺椅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背部。
“你不會真的覺得你的繪畫能力是憑空而來的,得到的回饋也是憑空出現(xiàn)的吧?”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尤其是你的血脈,給予了你能力的同時,也讓你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
女人說著的,溫柔的看著安秋。
“……”極力的睜開眼,看著那女人擔(dān)憂的目光,安秋猶豫了一會之后,就又苦笑了出來。
“我怎么感覺,除了我不知道自己是特殊的,任何人都知道我身上有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可就涉及到很多東西了,當(dāng)然,這方面的東西,你倒是可以去找一下你的宗主家族,他們知道的更多,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們家族世世代代都和那些外神們有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就是因為這一點,你們家的人一般都活不久,事實上,就范海辛那老東西說的,你們家的人好像就沒有活過二十四歲的,他是唯一一個特例……”
女人無所謂的說道。
“但這又和我畫畫出現(xiàn)的異常有什么關(guān)系嗎?”安秋疑惑著,聽著女人宣判自己似乎活不過二十四,他也沒有多少恐懼。
畢竟老爺子的存在,就已經(jīng)說明了這個詛咒并非是不可打破的——即便這個希望可能很渺茫。
但人就是這樣,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十比起來,人們可能不會為后者拼命。
但你要是說百分之零和百分之一,那么就有無數(shù)人為后者拼命。
但這種事情終究是多年后的,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個關(guān)于他未來的問題。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去見到外神還可以安然無憂?”
女人看著安秋,輕笑幾聲。
“哦對了,我忘記了,你暫時接觸這邊的世界并沒有多久……”
“換個方式說吧,一般人而言,見到了外神,即便只是他們化身的化身,都會因為視線的接觸而被瞬間撐暴腦子……就是最頂級的秘術(shù)師,在最后可以保持活著,就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你們口中可怕的邪神啊,眷屬啊,實際上都是一些偶爾看到了對方留下的痕跡并且天賦異稟的家伙變化而來的……它們自稱是誰誰誰的信徒,但實際上,那些外神從未在意過這些?!?p> “而你……你見過了那些人的真身,卻沒有當(dāng)場死亡……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嗎?”
“也許……是我比較討人喜歡?”嘴角疲憊的勾起一抹笑容,安秋總是喜歡在平淡的時候搞嚴(yán)肅,嚴(yán)肅的時候搞輕松一些……
“算是一點吧?!背龊跻饬系?,女人并沒有否認(rèn)安秋這個略帶自戀的回答,而是正面的承認(rèn)了。
“那些家伙確實覺得你挺可愛的,也愿意多給你一點支援,看看你可以成長到什么地步……但這種東西就像是一種……嗯,腎上腺素你知道嗎?”
“他們的祝福就像是一大團(tuán)腎上腺素,你固然可以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但同樣的,你也必須要承擔(dān)后果?!?p> “這也就是我為什么要讓你完成這幅畫的原因……”
“也是我必須要提前出來警告你的原因?!?p> “你現(xiàn)在患上一種名為祝福的癮,只有不停的完成畫作,不停的獲得更多的祝福……你才能活下去……”
“如果你想要停下來。”
“那你就只有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