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不容掩蓋
“黑店?大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孔山眉頭輕蹙,聲音略顯低沉。
那人眉眼一抬,仰著臉道:“呦呵,我還就說了,你能咋的?”
孔山卻是半點都不怵,淡定地說道:“你若說不出原由來,那我們就只能去府衙走一遭,讓城尉大人評個理?!?p> “行,你要原由是吧,我告訴你!昨天下午,我妹妹拿了一頭暗影魔狼到你們店里售賣,結(jié)果你們顛倒黑白,欺負(fù)我妹妹不懂,居然說那只是一頭幽影狼,給了50靈幣就給打發(fā)了。你說說,你這不是黑店是什么?”
周圍圍觀的人一聽,立刻開始議論起來。
不少人指責(zé)孔山爺孫倆,說他們做生意不厚道。
孔山差點沒給氣笑了。
真是煞費苦心??!居然還知道引導(dǎo)輿論。
他扭頭看了一眼柜臺上,那寫了“交易貨品當(dāng)面驗清,離柜概不負(fù)責(zé)”字樣的牌子擺得好好的,上面的字跡也沒任何模糊。
“大叔,你這是不識字還是怎么的?整個宣武城,屠宰鋪的規(guī)矩便是貨品當(dāng)面驗清,離柜概不負(fù)責(zé),結(jié)果你跟我唱這一出?故意找茬是吧?”
那大漢怒目圓睜:“我不管你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要么你今天還我那暗影魔狼尸體,要么賠兩千靈幣,否則砸了你這黑店?!?p> “那你倒是砸啊!”孔山冷笑。
砸店?
當(dāng)城衛(wèi)軍是擺設(shè)???
他損失的只是店內(nèi)的陳設(shè),而規(guī)則制定者損失的卻是威信以及商業(yè)秩序。
若是砸了店不給個說法,城衛(wèi)軍鐵定會請這家伙去喝茶,這樣的先例不是一件兩件,規(guī)則已經(jīng)隨著一個個案例深入人心。
果然,那大漢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下一秒,他牙根一咬,整個人渾身筋骨爆響,騰空躍起,朝著柜臺內(nèi)沖去。
老爺子卻是急了。
這店是孔家的身家性命,小孫兒能否入天門,就靠這個店賺點錢支撐。
如果店被砸了,那孔川的每日修煉開銷哪兒來?
當(dāng)下老爺子伸手便朝那大漢擋去。
突然,那大漢一聲慘叫,砸落在柜臺內(nèi),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呀,殺人了!”
“孔老頭兒殺人了?!?p> “太過分了,一點小爭執(zhí)就暴起殺人,簡直沒將律法放在眼里呢,”
喧鬧聲頓時蓋過周圍的一切,就算周圍那些未曾看到事發(fā)經(jīng)過的吃瓜群眾,也都知道孔學(xué)海殺了人。
“老王死了!”最先開口的那中年人憤怒了,就像死了爸爸。
“抓起來,送官!”又有人嚷嚷道。
孔學(xué)海這一刻懵了。
他明明都還沒挨著那家伙呢。
再說了,雖然他的修為提升到了強(qiáng)身境四重,可這大漢肯定不止這實力,就算打中了,也不至于要了對方的命。
可他怎么就倒下了呢?
正在這時,幾個身著皂衣的公差氣喘吁吁地沖了進(jìn)來。
為首之人是個粗莽漢子,他左右瞄了一眼,有些茫然。
隨后他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孫學(xué)海身上,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殺人?抓起來!”
孔山愣了愣,這特么純純的狗血劇??!
很顯然,這是有人設(shè)計好的。
但如此低劣的劇本,讓他有種智商被侮辱的感覺。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之所以覺得這套路低下,是因為自己曾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經(jīng)受各種腦洞熏陶,腦子挖出來估計都是五顏六色的。
而宣武城里的這些人,明顯還處于啟蒙階段。
“等等!”
孔山冷靜地喊了一聲,同時站到了爺爺身前。
粗莽官差眉頭一皺,道:“小子,你想抗法?”
孔山朗聲道:“不敢不敢!我只是看這位大叔死得蹊蹺,不想他走得不明不白而已。我爺爺這情況大伙兒也能看出來,這么大一把年紀(jì)了,才強(qiáng)身境四重,更不會什么武技,死者是捕獵人,不可能低于強(qiáng)身境五重,怎么可能是死于我爺爺之手呢?”
此言一出,那官差愣了愣。
他接到上司的命令,就是說這邊有人鬧事,可能會死人,上司讓他帶隊過來控制事態(tài),并將兇手帶回。
剛才一沖進(jìn)來,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那老頭兒殺了人。
可現(xiàn)在聽孔山這樣一說,好像確實不太對。
先不說捕獵人實力強(qiáng)不強(qiáng),但至少比這老頭兒強(qiáng)。
“那你說說誰是兇手?”
孔山笑了,道:“大人,我只能證實這位大叔不是死于我爺爺之手,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就不在我能力范圍之內(nèi)了。”
粗莽官差不經(jīng)意地點了點頭。
追捕緝兇是他們這些官差的事情,這話沒毛病。
然而,旁邊有人不樂意了,那最開始挑事的男子嚷嚷道:“你憑什么就證明我兄弟不是這糟老頭子弄死的?就憑你一張嘴嗎?呵呵……”
孔山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不帶任何感情。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證實給你看。”
那男子冷笑:“那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啊!”
孔山看向那粗莽官差,道:“大人,我需要將這尸體剖開。”
那人一下子燃了:“這不可能!我兄弟已經(jīng)夠慘了,你居然還想將他分尸?你當(dāng)他是異獸嗎?”
孔山卻沒理會他,而是看著那粗莽官差。
官差一臉憨相,有些迷惘地問道:“剖開尸體就能知道怎么死的?”
孔山篤定地點了點頭:“大人明察秋毫,肯定也想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吧?真相不容掩蓋?!?p> 那粗莽官差咧嘴道:“那行!我也很好奇這家伙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剖開試試?!?p> “大人,使不得啊!我兄弟……”
沒等他說完,粗莽官差怒目圓瞪,義正言辭地說道:“閉嘴!難道你想掩蓋真相?”
那男子一臉扭曲,卻是不敢再說。
孔山掃視了一眼周圍,說了句“受不了這種場面的人可以離開”后,便直接扒開了柜臺,就讓那尸體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隨后,孔山取出了斬尸刀。
看著地上這具尸體,孔山面容變得嚴(yán)肅。
雖說這不是孔山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里解剖尸體,但這次與上次卻是截然不同。
因為,這次是為了追求真相!
一刀刀割下去,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人看著孔山刀下,充滿驚異。
Σ(⊙▽⊙“a,原來人體結(jié)構(gòu)是這樣的!
這個世界的修士,對異獸身體結(jié)構(gòu)的了解都要遠(yuǎn)超過對人類自己,歸根結(jié)底,這是需求決定的。
在這方天地,人需要異獸的血肉靈材輔助修煉,而在修煉變強(qiáng)后,人便百病不生。
如此一來,誰又愿意去細(xì)細(xì)研究人體結(jié)構(gòu)呢?
孔山?jīng)]去理會他人的想法,他一刀刀切割開來,手上沒有絲毫的凝滯……
當(dāng)最后一塊肌肉塊被分割出來,地上擺放了上千塊各種各樣的血肉器官。
孔山將刀輕輕放下,抬頭道:“各位,我已經(jīng)找到這位大叔的死因了?!?p> 那挑事男子目眥欲裂:“你胡說八道!你都將人割成一塊一塊地了,還有屁的死因?。俊?p> 孔山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那粗莽官差。
“大人,剛才我解剖的過程你全程都看到了。我在分割其他部位的時候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但在分割他的大腦時,卻能感受到里面有輕微的顫動。問題,就在這腦子里?!?p> 粗莽官差驚訝中帶著一股子興奮。
“我來看看!”
說罷,他拔出腰間的單刀,一刀劈開了放在地上的那顆完整的大腦。
瞬間腦漿碎裂。
圍觀之人強(qiáng)忍著嘔意,盯著那腦花……
“那是啥?好像還在動?!?p> “黑色的!哇,好大!”
“肉嘟嘟的!”
周圍全是竊竊私語之聲。
有人驚訝,有人憤怒,也有人茫然。
孔山仿佛早已掌握了一切,淡定地說道:“大人,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很清楚了吧?這么大一根肉嘟嘟的蟲子,總不能是進(jìn)了我們店后才剛長出來的吧?”
“對!這么大一條,你們就算塞也塞不進(jìn)去,肯定是生長在腦子里的?!贝置Ч俨盥杂行┡d奮,仿佛打開了新大門,“這東西我需要帶回去,看看衙門里有沒有人認(rèn)識此物?!?p> 孔山微微一笑,道:“自然沒問題,我只是不希望別人冤枉我和我爺爺而已,這東西于我無用?!?p> “小兄弟果然爽快!老哥我謝過了,我叫褚甘,回頭請你去飄香樓聽曲兒?!?p> 說罷,也不等孔山反駁,一聲令下,便有人上去將地上那一攤腦花中的蟲子給拎了出來,然后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走的時候,那粗莽漢子冷眼看了一圈周圍的人,不屑地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現(xiàn)場氣氛有些凝固……
“走!”最先挑事的漢子表情有些陰晴不定,最終還是咬牙吐出了這個字。
他腦海中還殘留著剛才那粗莽漢子離開時威脅的眼神,不敢造次。
“等等!”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這群人腳下頓住。
“尸體帶走!”
莫名地,這些人松了口氣,一個個麻溜地轉(zhuǎn)身,將地上碎成塊的肉塊、骨頭捧起,然后一溜煙跑了。
至于周圍圍觀的人,早已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老爺子這才長長吐了口氣,感覺背心有些發(fā)冷,那是汗。
孔山開始洗地……
同時默默地盤點剛才的收獲。
霉川庫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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