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云謠,師姐怎么樣了?”一直守在院子外的蕭璟一看到云謠端著盆從房間里出來就趕忙上前。
云謠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我就不該接這任務(wù)?!?p> “你說什么呢?師姐她到底怎么樣了?”
“這已經(jīng)是你今天第四次問我這樣的話了!”云謠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情況會變的嘛。上一次情況穩(wěn)定,這一次呢?師姐還好嗎?”
看著蕭璟這傻樣,云謠實在是不想搭理他了,就說了一句:“你自己進(jìn)去看吧!”越過他出院子,他卻跟著,并回:“可是林長老說師姐要靜養(yǎng)?!?p> “你不說話不就行了嘛!”
“可是,我怕我忍不住?!?p> 云謠心想,師姐到底是怎么忍受這么個大傻子的。轉(zhuǎn)身給他施了個禁言術(shù)。
“現(xiàn)在好了,去吧!”這幾個字吐得云謠都有些牙疼。
蕭璟卻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沒想到原來還可以這樣。云謠又翻了個白眼,快步離開。
蕭璟這個大傻子則蹦蹦跳跳地進(jìn)了房間,看著喻雪面色蒼白地躺在榻上,他又心疼又在心里暗想:師姐這哪好了,云謠騙人。
其實喻雪的狀態(tài)確實是好了許多,身上的傷早就痊愈得差不多了,只是如今陷入了夢魘,故而面色蒼白,再過一個時辰就能醒了。蕭璟關(guān)心則亂,只是可憐了云謠,盡心盡力,卻還是被誤會。
蕭璟也不鬧,靜靜坐在榻邊(沒有上榻),拉著喻雪的手,有點涼,吹吹。
他就這么看著喻雪,偶爾她皺眉,他也跟著心揪。漸漸地,他也終于意識到喻雪可能是陷入了夢魘。
他想知道,喻雪究竟夢到了什么,他不想她這么“痛苦”。
另一邊,喻雪的意識回到了幼時的村莊,經(jīng)常打罵她的父親,軟弱旁觀的母親。她想逃,但母親抓著她,哭著說:“娘就只有你了?!彼龗昝摬婚_,看著那個男人逐漸走近,她只能盡可能地縮成一團(tuán),卻還是避免不了被打得頭破血流。她露出只眼睛看向母親,她縮在角落,一聲不敢吭。
這種日子持續(xù)了不知多久,她的身上全是疤痕,還瞎了一只眼,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還活著,或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殺了那個男人復(fù)仇,但她沒有等到那一天。八歲那年,土匪進(jìn)村,他們燒殺搶掠,那個男人也被一刀砍死,被馬踩得面目全非,而她的母親竟然把她藏在了腌菜罐子內(nèi)躲過一劫,自己則不知所蹤。她不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想著救她了。
再后來,她在腌菜罐子里呆了兩天兩夜(罐子頂部留了幾個小孔呼吸),還是喻蘭月把罐子開封她才重新看到外面的情形。土匪一把火把村子燒沒了,四周除了喻蘭月哪還有人,連尸體都沒了。她終是體力不支倒下了,再次醒來是在一條河旁邊,喻蘭月背對著她,猶如仙人臨世。
她看呆了,喻蘭月察覺一道目光,轉(zhuǎn)過身走向她。她不由地往后退,但背后是樹,退無可退,她心慌了。喻蘭月感覺到了她的恐懼,便也停下。
“別怕,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喻蘭月慢慢蹲下平視著這個孩子。
名字?她也不記了,唯一有的印象是那個男人總叫她雜種。
她搖搖頭。
“是不記得了嗎?”
她又點點頭。
喻蘭月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又問:“那你的父母呢?”
她目光變得驚恐,整個人開始大口喘著粗氣,喻蘭月趕緊用法術(shù)替她舒緩,也終是平靜下來了。
喻蘭月也不再說話了,游歷世界見過太多的人,再聯(lián)系這孩子身上的傷痕,她大概也能猜到這孩子經(jīng)歷了怎樣的痛苦。
喻蘭月把這孩子帶回了蒼茫山,替她治傷,為其重新取名喻雪,取“雪消門外千山綠”之意境,從此刻起她擁有了新的人生。
夢境至此結(jié)束,喻雪醒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榻邊的蕭璟。蕭璟欣喜,但卻說不出話來,張嘴嗚嗚了半天,把喻雪都給逗笑了。
“這誰給你下的禁言術(shù)?。俊?p> 蕭璟在喻雪手心寫下“云謠”二字,喻雪感覺手心癢癢的,心也有些癢癢的。
她把臉撇向一邊,不想讓蕭璟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說:“那你現(xiàn)在快去找?guī)熋脦湍憬饬税??!?p> 蕭璟向來聽喻雪的話,盡管有些不舍,但還是去找云謠了,更何況,他還有很多話想跟喻雪說呢!
(其實,喻雪從受傷到醒來也只過了兩天而已)
蘭萱隱竹
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人投推薦票,感謝春華映水。那便多更一章番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