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好一個啊
沒過一會兒。
秦良玉又一次找了過來,這一次卻是氣沖沖的,看向哥哥和匈奴公主的時候,眼光極為不滿。
那包含質(zhì)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不斷掃視,嘴巴嘟起,顯得十分氣憤。
秦政見狀,好奇的問道:“我的好妹妹,誰惹你生氣了?哥哥這就去幫你教訓(xùn)他!”
“就是你!”
秦良玉伸出蔥花細指,向他發(fā)出不滿的審視。
“我怎么了?”秦政望了望自己渾身上下,“我好像沒惹你吧?”
秦良玉指著匈奴公主,詰問道:“哥哥……你和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此前闖進營帳的時候,之前還以為床上的那個女人是花木蘭姐姐??蓻]想到,出去正好看到了花木蘭走進大王營帳,身上穿的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經(jīng)歷過雨云的模樣。
這才意識到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北秦的“玉妃娘娘”,之后才弄明白,原來昨晚哥哥和那個匈奴女人混在了一起!
這才沒來由的感到極為氣憤,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秦政對這個妹妹沒辦法,點頭應(yīng)下:“對啊,昨晚的時候……嗯……就如你猜想的那般?!?p> “哥哥,你怎么能這樣?!”秦良玉生氣道。
“什么怎么這樣?”
秦政感到好笑,自己的王妃都沒有生氣,倒是妹妹第一個不答應(yīng)了。
“你這樣……”秦良玉找不到話來,憋得臉紅,“你這樣怎么對得起木蘭姐姐??”
“為什么對不起木蘭?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
秦政想到什么,恍然大悟,無奈地指著一旁的欒提吹雪,笑道:“她是花木蘭送給哥哥的禮物,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別想太多了,這是花木蘭是首肯的啊?!?p> “嗯?!”
秦良玉心中不信,可見對方言之鑿鑿的模樣,也不再在這上面糾結(jié),接著又詰問道:“就算是這樣,哥哥你也不能做這種事!”
“為什么???”
“因為……因為她是匈奴人,而我們是華夏,絕不能……那樣,更不能讓她!”秦良玉直視著哥哥的眼睛,語氣少見的強硬。
“你想太多了,她只是哥哥罷了,”秦政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欒提吹雪,催促道,“阿奴,叫!”
一旁侍立的欒提吹雪此時根本站不穩(wěn),而是兩個侍女將之扶正,這才能夠站直。
昨晚她被秦政折騰得連路都走不了,精神萎靡不振,眼眶周圍都泛出些許黑色,一副飽經(jīng)蹂躪的凄慘模樣,平日英姿不讓男兒的大草原公主竟?fàn)枩S落到這般田地,如今又被強令,眾目睽睽之下又羞又窘,抬不起頭來。
她見那個惡魔似有不耐,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如同烈陽一般灼人。
最后不得已又妥協(xié)地喚了一句:“……?!?p> 秦政這才滿意地點頭,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看向秦良玉:“怎么樣,我說她是吧?”
“哼……”秦良玉依舊不依不饒,“哥哥,總之,你不能再碰她了!”
欒提吹雪聽到后神情感激,以為終于有希望能夠擺脫那個惡魔的侵犯了。
誰知,秦良玉下一秒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她們匈奴人根本就不干凈,我們?nèi)A族女子那么多,還有哥哥后宮里的佳麗也那么多,為什么寧愿不寵愛木蘭姐姐,而要去臨幸她??”
秦政心中無奈,以為哥哥不想寵愛木蘭么,可人家死活不讓啊。
這才退而求其次,臨幸了這個匈奴公主,更多的是含有征服和復(fù)仇的意味。
他自然是不能將這種話說出來的,只能安慰道:“好了好了,哥哥聽你的話好了吧,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了,一起跟著隊伍行進吧,時間也不早了。”
秦良玉見哥哥妥協(xié),這才神色稍緩。
只是看向欒提吹雪的時候,眼光中帶有深深的敵意,似乎對方搶走了她珍貴的寶物一般。
……
到下午申時,日頭西去,天色漸晚。
大軍來到距離王城還有五百多里的楓葉城外。
還未進城,地方官就早早率著各級官員小吏跑出來恭迎圣駕。
“臣等恭迎大王!”
他們早得傳令兵通報,得知新任國君今晚將率大軍留宿于此城,跪倒了一大片。
更有許多平民百姓分列路旁,在遠處伸著脖子眺望,瞻仰如今的北秦王究竟是何人物,居然能夠擊敗強無敵的匈奴騎兵!
直到秦政和花木蘭雙雙走下車輦,這才看清了大王的模樣,都紛紛發(fā)出震驚的聲音。
“我們大王居然這么年輕?!”
有人表示贊同:“是啊,大王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模樣,還沒有我家的大娃大……”
“謹言慎行,大王乃是軒轅再世,豈容你們議論!”有人提醒道。
“太威風(fēng)了,百官朝拜,千軍恭迎,大丈夫當(dāng)如是也!”
……
秦政牽著花木蘭的小手,走在隊伍前列,身后跟著秦良玉和被侍女?dāng)v扶著的欒提吹雪。
縣令趙啟業(yè)快步上前,沖大王再度撲通跪倒,恭恭敬敬道:“微臣趙啟業(yè),叩見大王,叩見三位娘娘?。 ?p> 他今早得傳令兵簡短報知,說是大王和玉妃娘娘要來,現(xiàn)下見大王身旁跟著三個絕色女子,其中更有一人似乎行動不便,也分不清哪個是玉妃娘娘。
其他的想來也多半是大王的寵妾,反正都稱娘娘就沒錯,說不定還能討大王歡喜,便口稱三位娘娘。
秦政含笑瞟了眼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秦良玉和欒提吹雪,輕笑道:“她們不是寡人的妃子,這個是寡人的妹妹,良玉公主,這個是寡人最最低賤的?!?p> 大王?這怎么聽著怪稀罕的!
趙啟業(yè)趕緊口稱失言,連連叩首謝罪,方才站起身來,侍立一旁。
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圓臉小眼,頦下一把山羊胡子,體態(tài)肥胖,眸子里閃爍著精悍之色。
隨后、
楓州城一干大大小小的官吏上前拜見大王,包括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名士富紳也跟隨其后。
秦政隨口應(yīng)付幾句,便命起駕進城。
數(shù)萬大軍擁簇著大王一行人緩緩馳入城中,街道上早打掃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但見城內(nèi)無數(shù)百姓跪倒在街道兩旁,垂首叩迎,黑壓壓的一大片,街道有多長,跪倒的人潮就有多長,很是壯觀。
整個城中不聞人聲,除馬匹偶爾打個噗鼻之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響,氣氛莊嚴肅穆。
趙啟業(yè)引著大王來到一片紅墻綠瓦的大宅子前,此處本是楓州城首富的府邸,氣派非凡,占地廣大,裝飾富麗,仆人侍女一應(yīng)俱全,只因聽說大王要來,便特地臨時騰出來,充作大王的臨時行宮。
秦政看了很是滿意,見時辰尚早,便讓幾女自行進府安歇,自己率一眾官吏去城內(nèi)衙門大堂。
縣令趙啟業(yè)等人不解圣意,彼此望望,俱有些摸不著頭腦,難免心驚膽戰(zhàn)。
……
秦政老實不客氣坐在大堂正中州官寶座上,吩咐道;“今日寡人好不容易來楓葉城一趟,便要好好審一審案子,看看楓葉城是否有冤屈。”
說完,在趙啟業(yè)驚愕的目光中,派人去全城各處張貼告示,讓城中百姓有冤屈的來衙門申冤,要告狀的來衙門告狀,大王親自坐堂斷案,給他們作主。
楓葉城一眾官吏面面相覷,作聲不得,有些人的面色當(dāng)即就變了。
秦政看在眼里,心下冷笑,等會要是抓住他們的罪證,看怎么收拾他們。
這個趙啟業(yè)是“秦裹兒”那一脈扶持上去的官員,當(dāng)時處理王城事變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管顧這些外城的旁系官員。
秦政趁著這次機會,便來好好的清理一波!
卻不料,這一等就一直等到夜幕深垂,還沒一個居民來告狀打官司。
秦政看見趙啟業(yè)面有得色,遂淡淡一笑,道:“看來趙愛卿將這楓葉城治理得不錯?。恳惶炝?,都沒一個百姓來喊冤叫屈。難得啊難得!”
趙啟業(yè)頓首道:“大王謬贊了,微臣惶恐!微臣只知謹守朝廷法度,數(shù)年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治理全城,不敢有負大王厚望,有負朝廷重托。全托大王洪福,方有今時萬民安樂之氣象?!彼蛑偾徽f道。
秦政哼了聲,情知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當(dāng)即拂袖而去。
望著大王離去的背影,趙啟業(yè)眉頭深深皺起,他已經(jīng)知道大王要動他了,過了會兒又露出一個詭異而又殘忍的笑容。
……
回到臨時府邸,花木蘭早已命府內(nèi)下人備好熱騰騰的酒菜。
待用過晚膳,霍去病前來稟告,道:“啟稟皇上,末將已派人喬裝成過路行客深入居民當(dāng)中,將城內(nèi)情形打探出了不少?!?p> “哦,如實道來?!鼻卣馈?p> 霍去病面帶怒色道:“原來根本就不是城內(nèi)百姓無狀可告、無冤可申,而是……而是沒人敢去衙門擊鼓鳴冤!”
秦政劍眉一軒,大聲道:“為什么不敢?!他們?nèi)缬性┣?,寡人會給他們作主……即便他們告的是本城父母官趙啟業(yè),只消證據(jù)確鑿,寡人當(dāng)場便將他繩之以法!”
“末將得知,趙啟業(yè)乃是原長公主府中趙夫人一族中人,聽人說,他以前還是趙陽人,當(dāng)上縣令的多年來,肆意欺凌百姓,橫行不法,魚肉城中居民,甚至跟城南二十里外黑虎寨的土匪有勾結(jié),坐地分贓,無所不為……
搞得楓葉城一帶民怨沸騰,但就因他的背景,這些年朝中無人能夠彈劾于他,多年來他的官位穩(wěn)如泰山。城中老百姓都被他給欺壓怕了,還不知大王的圣明,在他多年來的淫威之下,如何敢來衙門告狀?一旦告他不倒,反會遭到他瘋狂的報復(fù)?!?p> 霍去病自顧自緩緩道來,不知不覺,自己還有大憨等幾個將領(lǐng)都滿面憤懣之色,他們也是出生貧寒之家,最恨的就是這些個貪guan污吏。
秦政聽了,半晌無語,面色沉靜似水。
竟有如此州官,無怪乎百姓們沒有一個敢來告狀申冤了,州官本人即是城中一大禍害,百姓既然不敢告他,自然連一些小官司也不敢來打——要知他是本地父母官,只要有任何官司打到大王面前,都會顯示出他的無能,只怕大王走后會遭到他的報復(fù)。
霍去病走后,秦政閉目沉默良久,忽然命下人去弄兩套黑色夜行衣來,男女各一套。
不多時,兩套夜行衣送來,秦政自己拿起男子一套換上,把另一套遞給花木蘭,讓她速速換上。
花木蘭萬分不解,一雙水汪汪的美眸狐疑望著他。
秦政笑道:“聽說那趙啟業(yè)大老爺富可敵國,我都心動了,我今兒也要當(dāng)一回梁上君子,上他家去順一點錢財來花花,嘿嘿嘿……”
聽說大王要去大臣家偷錢,花木蘭不由得哭笑不得,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在說笑,便嗔道:“大王怎么能做這等荒唐事,要給人知道,非被當(dāng)成昏君不可!”
秦政吃吃笑道:“我倆用黑紗蒙了面去,有愛妃相助,朕不可能給他家的護院逮住,沒有人會知道。”
其實,他的真實目的是去趙啟業(yè)府邸搜尋罪證。
他此行回到王城,即將著手整頓朝政,施行改革,關(guān)于秦裹兒一脈的旁系官員都會清理,屆時與世家大閥的沖突必不可免。
若能拿到趙啟業(yè)的切實罪證,牽連開來,說不定還能打擊到更多人,至于趙啟業(yè)本人,倒不是非得立刻繩之以法,一切以大局為重。
此事干系太大,還是不告訴花木蘭的好。
花木蘭聽說讓她也去當(dāng)賊偷錢,不由好生尷尬,一時間大為犯難,躊躇難決,心理上完全難以接受。
倒是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的秦良玉聽說之后,立刻興奮地答應(yīng)了下來:“天哥哥,我也去!我們?nèi)艘黄?,做一回江湖俠盜,哈哈!”
秦政這次沒拒絕秦良玉,反而在心中感謝她幫了一忙。
他趁機靠上前去,一手攬住花木蘭纖纖細腰,撲哧笑道:“不要猶豫了,跟著寡人還怕會犯了什么法律不成,一起去吧!”
“木蘭姐姐,去嘛、去嘛,我還從沒做過這種事呢!”秦良玉也在一旁慫恿。
花木蘭為之氣結(jié),有這般唆使臣下作奸犯科的大王和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