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除魔司唐彩兒
“嘎嘎嘎!”
隨著刺耳的嘶鳴聲越來越近,司徒南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解牛刀。
刀身寬長,和手掌一般長度刀柄紋絡(luò)早已磨平。刀刃寒光凜凜,刀面如鏡。這是司徒南最鋒利的一柄刀具。
從刀柄上傳來的熟悉質(zhì)感讓司徒南心下稍微安定一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著院門外走去。
“狗蛋!啊!不!”
陳木匠的叫聲突然凄厲,恐懼似乎隨著聲音漫入司徒南耳中,讓他心臟再次砰砰跳動起來,同時一聲重物撲倒的聲音緊跟著傳來。
這比辦公室熬夜加班還要讓人恐懼!
“景陽岡的酒,李逵的娘!干!”
興許是殘余的屠夫意識影響了自己,司徒南沒有想過自己怎生如此暴躁?他居然拎著解牛刀,走出了院門,雙腿竟敢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爹爹,等等我!等我吃完這個糖葫蘆!咯咯!”
拐個彎,司徒南感覺到一股涼風(fēng)吹過,便聽到前方拐角處銀鈴般的笑聲,只是聽的不太真切。
這時候,一個扎著蘑菇頭,宛如瓷娃娃般的女童正蹲在墻角,她一手拎著個紅燈籠,另一只手拿著串冰糖葫蘆,沖著自己樂呵呵的笑著。
這好像是自己的女兒?
“好!”
司徒南鬼使神差的應(yīng)了一句,手中持刀的手也稍微一滯。
“爹爹最好了!”
夜色正涼,涼風(fēng)不斷吹動。突然,一陣不合時宜的輕吟響起。
“救,救命!”
陳木匠的聲音再次響起,盡管十分微弱!
這時候還有些神志不清的司徒南心下突然一驚,一股冷氣直沖天靈蓋。
他什么時候有了女兒?
“爹爹,你看!糖葫蘆還會說話呢?”
“不!”
面前的畫面一轉(zhuǎn)!司徒南只感覺毛骨悚然!這哪里是什么吃糖葫蘆的女童?分明是吃人的妖怪!
渾身散發(fā)紅光,身軀如同鬣狗一樣的怪物正趴在陳木匠的身上,一副碩長的鳥喙更是扎進了陳木匠的腦袋。
司徒南才看清這個紅影的樣子。
鴉面犬身!烏鴉模樣的腦袋,鬣狗一樣強壯的身軀。
這個怪物雙爪卡進陳木匠胳膊里,將他身體死死按住,尖利的鳥喙像一根吸管一樣從后者腦側(cè)插入,此時正發(fā)出“哧溜哧溜!”的吸允聲。
這畫面讓司徒南頭皮發(fā)麻,這是宰殺再多牲畜都不能抵消的恐懼。
屠夫雖莽,可殺的是牛羊豬狗,降妖的那是道士和尚!
“啊!妖怪!”
一股涼氣直沖腦門,司徒南手中的解牛刀差點沒有握住,整個人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膀胱中似乎有一股熱流涌現(xiàn)。
像是嗦粉一樣,哧溜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司徒南看到陳木匠原本還算健碩的身體如同漏氣的氣球一樣,瞬間干癟起來。
“?。。。。?!”
??!興許是尿意轉(zhuǎn)移了一絲注意力,司徒南突然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就跑。
足底的命力讓司徒南身形十分矯健,一溜煙的功夫,便讓他溜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用后背抵住院門,司徒南只感覺腦袋一片混亂,大口喘著粗氣!
“怎么辦?這是妖怪!真的是妖怪?。 ?p> 雖然對自己穿越而來的世界有了一定了解,知道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妖魔鬼怪,但是知道和親眼所見明顯不是一回事。
猶如驚弓之鳥的司徒南慌亂中,后背突然傳來一陣大力,身體條件放射一般向前避去。
“砰!”
他家木門被撞碎了!妖怪追來了!
轉(zhuǎn)身持刀,司徒南就看見一道紅色的血影從門口一躍而來。
鮮紅的鳥喙上面還殘留著一絲白色的殘渣,一對散發(fā)銀光的利爪上面帶了一些紅色的血肉殘塊。
自己要和陳木匠一樣被妖怪吃了嗎?
動啊!
我是兩竅命修!命力,給老子動起來??!
惡向膽邊生,舍得一身剮,敢將將軍拖下馬!
心底一聲大吼,在這生死關(guān)頭,司徒南只感覺熟悉的血液沸騰感傳來,兩處已經(jīng)修煉破開的命穴當(dāng)中涌出絲絲的命力,一道淡淡的熒光從司徒南身上散發(fā)。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司徒南向右邊一個驢打滾,避過如同鉆頭一樣襲來的鮮紅鳥喙。
“?。 ?p> 左臂傳來一陣疼痛,卻是被妖怪的爪子劃破了黑色衣衫,抓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沒有時間去感受左臂的傷勢,因為一擊撲空的妖怪掉過頭來,用健壯的后肢在地上用力一蹬,身軀騰空而起,朝著司徒南再次撲了過來。
“嘎嘎嘎!”
一擊未中似乎激怒了這個妖怪,眼紅紅光更甚幾分。
“去死!”
人在絕望之時,往往能爆發(fā)出令人震驚的力量。司徒南已經(jīng)屈膝一仰,右手舉起了那把鋒利的解牛刀,銀白色的命力泛在解牛刀上。用力,朝著上空妖怪漆黑的肚皮用力刺去。
“嘩啦!”
就像無數(shù)被司徒南開膛破肚的牲畜一樣,手中傳來的切割感覺,司徒南再熟悉不過。只是這次,面對的是活的妖怪,而不是已經(jīng)死去的畜生!
“噶啦噶啦噶啦!”
望著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妖怪,看著地上一排灑落的猩紅色鮮血。
“原來妖怪的血也是紅色的!”
此時望著幾乎被自己開膛破肚,在地上翻滾痛叫的妖怪,司徒南感覺這和那些被自己綁在架子上,隨時要被自己宰殺的牛羊也沒有多大區(qū)別?
身體上涌現(xiàn)的命力早已讓司徒南冷靜下來,此刻那妖怪重傷倒地的模樣,更是讓他心中俱意消散!
改用雙手握緊解牛刀,司徒南激發(fā)命力站在原地,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盯著地上的妖怪。
殺豬宰牛的經(jīng)驗告訴司徒南,這個時候不能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想法。讓血再流一會,要知道困獸之斗,最為致命!
身上的疼痛讓這個鴉面犬身的妖怪的痛喊聲更加尖銳,身體更是再地上劇烈翻滾,獻(xiàn)血不斷從身下流出。
這時候,司徒南才發(fā)現(xiàn)那妖怪腹部的傷口上的熒光不斷蠕動,在其痛苦的嘶喊中似乎聽到了一絲“滋滋”的油沸聲。
命相屠夫,對非人的動物類物種傷害增加50%。
司徒南十分肯定,普通的命力只有破邪的作用,像這種帶著特效的命力,只有具備命相之人方可擁有!
“是鴉烏婆的氣息!”
一聲干凈利落的女聲傳入司徒南耳中,不多時他便聽到自己的院外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然后三個穿著雕刻著鬼面銅色戰(zhàn)甲的人走了進來。
是除魔司的人!
這套盔甲司徒南認(rèn)識!
這三名除魔司為首之人卻是一名女子,只見她左目帶著一個只有半邊鏡框的木制眼鏡,左手一副銀色羅盤,右手一柄銀色彎刀,走到還在痛吟的怪獸邊上,泛著銀光的戰(zhàn)靴用力踢了一腳。
“吃童殺父,想不到鴉烏婆長這個樣子!小子,這是你殺的?”
還沒待司徒南反應(yīng)過來回答,持羅盤的女子突然蹲下,用彎刀扎到那鴉烏婆腹部的傷口處,驚訝道。
“命相之力!還是對妖物加傷的命相!”
說罷,抬頭望向司徒南。
就在女子轉(zhuǎn)頭的一瞬間,司徒南的瞳孔突然放大,忍不住一聲驚呼!
“姑娘,小......”
司徒南話還沒說完,便看到空中銀光閃過,鴉烏婆的頭顱就徑直的滾落了下來,那舉起的一對利爪也重重的落了下來。
看到面前女子彎刀輕松一甩,妖怪就尸首分離的樣子!好生猛的女子,司徒南將后半句話生生咽下。
“這位女俠?”
“老娘唐彩兒,豫章除魔司六隊隊長!”
女子站起,落落大方的說道。
“隊長,在外面發(fā)現(xiàn)了這個!”
這時候又一名肥胖男子跑了進來,只見它手中抱著一個木制的風(fēng)車,還有一團沾滿污穢的衣裳。
“天殺的!”
唐彩兒聽到手下的報告,忍不住又是一腳,將那顆烏鴉頭狠狠的踢飛。
這一次腳上沒有再泛銀光。
“哎呀!隊長,別把妖核踢壞了!”
最后跑進的那名除魔司胖子跑到鴉烏婆腦袋旁邊,取出一雙手套帶上,一邊伸進烏鴉的腦袋里,一邊抱怨道。
這時候唐彩兒才走到司徒南面前,左眼瞳孔泛起一陣光芒,仔細(xì)打量著司徒南。
“兩竅,命力兩百多?散修嗎?”
司徒南點了點頭,對于散修這個名號他很有自知之明!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除魔司?”
“?”
司徒南搖了搖頭!他的計劃中并沒有加入除魔司這個選項!
只想茍住偷偷發(fā)育的他,不想加入這個陣亡率奇高的一線部門!就從《康景紀(jì)事》中不難看出,除魔司的兄弟部門鎮(zhèn)魔司在颙妖之禍里,可是全軍覆沒,十萬司眾可是一個都沒活下來,連帶著當(dāng)時的皇帝都一起嗝屁。
這么兇險,我怎么可能加入!
“每月俸錢三百兩銀子!真不考慮?”
“......”
“一十二命穴修煉法!”
“還有嗎?”
司徒南眼睛直直的望著面前的唐彩兒,聲音有些猶豫。
“要不?老娘給你暖床?”
“......”
察覺到唐彩兒的語氣變化,司徒南連忙指了指唐彩兒身后舉著一顆紅色妖核的胖子。
“這個妖核!”
妖核,妖物一身精華所在,有價無市!對于命修來說,能夠提升命力修為的妖核更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諾!卒級的小妖的妖核,老娘可看不上!”
唐彩兒說罷,從胖子手中奪過妖核,丟給司徒南,一臉不屑的樣子,完全不理會身后胖子欲言又止的樣子。
感受到妖核上傳來的滾燙,司徒南連忙將妖核放入懷中。
“對了,你這身打扮是要去干啥?”
隨著唐彩兒的話語,還有一個小瓷瓶丟到了司徒南的手上。
“這是除魔司秘制的傷藥,用清水清洗后涂抹,能去除殘存的妖力!不然,你小子小心妖氣入體,變成不人不妖的魔物!”
聞言,將唐彩兒丟來的藥瓶接住,司徒南才低頭打量了一下自身。面色不禁一紅,這一身神秘人打扮的自己,面對這些除魔司的人,畫面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這......”
“好了。我就隨口一問!明日辰時(早上7點到9點)豫章縣府衙報道!”
唐彩兒說完,將手中的彎刀插入腰間特制的別刀孔內(nèi),羅盤從胸口塞入懷里,扭頭朝外面走去。
“把尸體帶走!”
司徒南看著唐彩兒背影,剛剛羅盤入懷的場景讓他忍不住感嘆。
這羅盤真香!
同時望向腦海,原本為0的命點,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1。
韭菜不能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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