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游牧人
“醒了?給,喝了!醒酒的?!?p> 司徒南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驚艷的臉蛋,比昨日的櫻妖不差分毫。
鵝蛋臉,柳葉眉,正是取下面紗的紫紗女。
此刻見司徒南醒來,便從一旁桌上拿出早就備好的茶水,遞了過來。
“沒開始那么熱了,你將就著喝?!?p> 接過溫熱的醒酒茶水,司徒南一口干掉。
現(xiàn)在,對于紫紗女二人,他已經(jīng)沒有了那么防備。畢竟自己宿醉一宿都沒出事,自然不擔心面前茶水會有什么問題。
“金剛在外面亭子等你?!?p> 司徒南喝完醒酒茶,喉嚨里還有一股濃烈的藥味,這碗醒酒茶,像藥汁多過茶水。不過一喝便能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大腦的宿醉感都退散不少。
此時聽到紫紗女的話,不禁點了點頭,把碗放下一同走了出去。
五月,巳時的太陽曬在身上很是舒坦。
司徒南跟著紫紗女走到昨夜宿醉小亭。亭里,金剛似乎來了有一會兒,石桌上到處都是餐食的殘渣,半碟胡豆,一個大盆,里面還裝著將將過半的肉粥。
“醒了?來,吃點。”
金剛見司徒南到來,指著桌上肉粥和半碟小菜。
“不餓!”
前面吃的苦修丹在腹內(nèi)還沒消化,而且桌上金剛吃完的殘羹冷炙,司徒南一點興趣都沒有。
“對了,我叫金剛?!?p> “藥娘?!?p> 昨夜,他雖然喝了很多,卻沒有斷片,當時就知道了金剛和藥娘的名字,現(xiàn)在想來,兩人這個代號似乎故意反著取的,和形象南轅北轍,就像胖子叫‘苗條’一樣。
“屠夫!”
想到這,司徒南便想好了自己的名字,反正都是代號。況且屠夫這個稱謂多別致。
“你這名字,好......好有趣”
藥娘聞言,瞥了一眼司徒南腰間的短刀,有些無語。
“哈哈。此名甚佳,如今世道,屠夫好!甚好!”
三人都不是初出江湖的雛兒,自然不會揪著真名和代號的問題不放,況且金剛和藥娘,乍聽之下,和屠夫并沒有多大區(qū)別。
三人坐下,倒好茶水。
這時,金剛才提起正事來,臉上神色和昨日司徒南初遇時一樣,一臉認真。
“屠兄,恕我直言,昨夜之事你草率了。”
司徒南聽到金剛對他的稱呼,先是一愣,聽金剛說自己草率,不由不解的問道。
“草率?”
知道金剛說的是他斬殺女妖櫻寧的事情,司徒然有些聽不懂金剛問這話什么意思。
“那櫻妖,你不該殺?!?p> 金剛的話讓司徒南面色一變。
昨天他稍稍打探了一下,便將女妖為害的事情打探的七七八八。
金剛這話看來也知道櫻妖害人的事情,話里這責怪的意思司徒南怎么聽不出來。不管金剛是何原因怪罪他殺了櫻妖,膽小也好,放縱也罷,這都讓此時司徒南心中怒火中燒。
妖既然害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你金剛不殺,我來殺。
望著金剛,內(nèi)心生出一股失望,如此酒友,不要也罷。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可惜鐵三兩這樣的好酒,以后怕是無緣再喝了。
想到這,司徒南毅然站起,語氣生冷,怒目直視金剛。
“殺了就殺了。你待如何?”
“屠兄誤會!”
見司徒南表情,金剛知道說錯話了,這話說的讓司徒南對他產(chǎn)生了誤會,當下連忙站起,連聲解釋道。
“桂山縣還有一個大妖,梔。你昨天殺的櫻妖,只是他手下眾多小妖之一。屠兄昨日所為,怕是會引起大禍??!”
大妖,梔?
昨夜司徒南知道金剛的修為應(yīng)當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能被他稱為大妖的,絕對不是山水村遇到的虎妖之流可以比擬。
“其實這一個月來,我和藥娘二人多次暗中出手,可惜,還是不少人著了櫻妖的道行。這桂山縣和櫻妖一般的,還有七只?!?p> 金剛接下來的話,讓司徒南臉色緩和下來。至少知道金剛并非他所想那樣的人。
“八只小妖,還有一個尉級,梔妖,都是從冀州滲進來的。”
“冀州?”
司徒南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冀州,妖魔的樂園,幾乎沒有人煙。而且離此地不知多少千里。
桂山縣位處揚州,往北二百里地便是徐州,徐州的北邊才到青州,從青州過炎河,方是冀州。如今炎河兩岸布滿了大周鎮(zhèn)魔司的修士。
聽聞這個梔妖來自冀州,司徒南十分不解。這大周朝廷莫非是吃干飯的,聽說炎河沿線四十萬鎮(zhèn)魔司軍士啊。能讓一個尉級妖怪入境,大周的羸弱可想而知。
豫章縣除魔司司首勾結(jié)詭害,玩弄民眾。
冀州鬼蜮妖害跨境。
突然間,司徒南有一種錯覺,這大周的天下,怕是馬上就要亂了。
這時候,又聽金剛繼續(xù)說道。
“大妖梔,入青州后,我和藥娘便一路追尋。上月才打探到了它的蹤跡,就藏在縣衙里?!?p> “縣衙?這事,你為何不上報除魔司?”
尉級大妖,就算桂山縣除魔司解決不了,大可上報府司、州司,甚至直接越過上報到京都南京。要知道南京也在揚州,離桂山縣說不上多遠。
金剛為何如此?司徒南有些不解。
“屠兄,有些事情沒有你看的那么簡單!至于上報除魔司,呵呵!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又值得抱有多大希望?”
金剛的冷哼讓司徒南心有所感,豫章縣的百里無情等人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當下不禁問道。
“這桂山縣的除魔司莫非?”
“桂山除魔司首余九平只是桂山縣令的一條狗罷了。這桂山縣令......”
金剛說到這,嘎然而止,停了下來。
司徒南見他坐下喝了一口清茶潤嗓,然后轉(zhuǎn)頭望向自己,才緩緩說道。
“屠兄,有些事情,我不便再說。此次邀屠兄前來,也只是想告訴屠兄,你殺了櫻妖,算是捅了簍子,桂山縣最好不要再待。”
聽到這話,司徒南臉色有些難看。
當初逃出豫章縣,他就是萬分無奈,本來桂山縣他也不打算停留,甚至,不是因為嘴饞,現(xiàn)在說不準早就不知到了哪里。
畢竟他的目的地是妖魔樂園冀州,一個可以瘋狂獲取命點的地方。
但是因為金剛說的這個原因,他司徒南灰溜溜的從桂山縣逃走,心中自然十分不爽,義憤難平。
在人類統(tǒng)治的疆域,因殺了妖怪跑路,司徒南無法理解,更不能接受。
金剛在聊到這桂山縣令之后,那忌憚不已的樣子,讓他不由將這個縣令和百里無情的形象重疊起來。不禁暗道,這莫不是又一個百里無情?
堂堂一縣之尊,和妖害勾結(jié),比除魔司首勾結(jié)詭害更讓人害怕,司徒南根本不敢想下去。
桂山縣這滿城百姓,以后境遇該是如何的悲慘?還有自己離開的豫章,還不知道能太平多久。一股悲天憫人突然從心中生出。
于此同時,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也隨著這份悲傷一同滋生。
他不能走,他要除了這個梔妖。
這個桂山縣令,當真和梔妖勾結(jié)的話,那他就一起除了。殺狗官和殺狗一個只需要一樣?xùn)|西,那就是手中的刀。
刀落下,就是太平。
這個不理智的念頭一生,就連司徒南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不知自己何時具備了這種俠義心腸。
就像前世小說寫的那般,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司徒南清楚自己不是俠,他原本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著,借著金手指慢慢活下去。
可惜,現(xiàn)在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原來自己如此執(zhí)著的沉迷于殺妖,興許不一定都是命點的原因,更多的還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熱血。
沉默許久,司徒然抬頭,朝著天空望去,太陽正放著刺眼的光芒,溫暖照耀了整個大地。終于,他終于下定了主意。
自己離去,憑借星將圖的金手指,茍住發(fā)展,也許未來能夠掃清這天下妖魔鬼怪。但是,也掃滅了自己的人性。
他突然不想考慮以后如何了,這一刻,他只想將面前看不慣的一切打破。他要替天行道。
這個詞語突然從腦海蹦出,司徒南感覺甚合他意。
一百零八星將圖賦予他的不僅僅只是一個金手指面板,還有替天行道的傳承。
于是,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金剛,開口說道。
“金剛。和我說說這桂山縣令的事吧?!?p> 一直盯著司徒南的金剛聽到這話,欣慰的大笑起來,臉上一副我果然沒看錯你的表情。
“想知道,就要加入我們?!?p> “鎮(zhèn)魔司?”
司徒南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和除魔司齊名的一個名字。
“不。我們叫游牧人!勵志游走世間,放牧妖魔的一群人?!?p> 司徒南眼前一亮,胸中熱血仿佛被點燃。
“游牧人不足百人,而且和大周朝廷關(guān)系稱不上好?!?p> “好!我加入!而且,我和大周關(guān)系也不太好?!?p> 盡管人少,但是司徒南毫不猶豫的應(yīng)了下來,還和金剛一樣自嘲了一句。
金剛聞言臉上笑容更甚,走到司徒南身旁,一個大大的擁抱,良久才放開,然后正視司徒南,一臉正色的說道。
“重新介紹一下。游牧人金剛,四象修為。命相天書?!?p> “屠夫。三才境。命相:除妖?!?p> 真實命相司徒南自然不會細說,畢竟有些駭人聽聞,他怕嚇壞金剛和藥娘。屠夫的命相名字和他如今的代號重疊,加上太過雅觀,靈機一動,他便給命相改了個名。
在一旁一直含笑不語的藥娘此時也一臉激動,畢竟又多了一個有志之士。
“游牧人藥娘,也是四象修為。命相辨識?!?p> 說完,又沖司徒南眨了眨眼睛,解釋了一句。
“姐姐這命相可是能看穿一切,以后你可要當心了。小心,它把你全身看透!”
藥娘說話的時候目光就在司徒南身上掃視,言語輕佻起來,眼神曖昧的眼神讓司徒南再次想起昨日丁秀才家的春事。
同時,她這話說的,就差想說自己開了透視眼了。
司徒南動心的同時,還有些想笑。
“你若是想看,晚上可以到我房間來就行了!”
此刻兩人關(guān)系親近了不少,司徒南有膽子上她的車了。
“你好大的膽子??!去你房間也不是不行,你把昨天的櫻樹心給姐姐,姐姐可以考慮與你秉燭夜談!”
“......”
聞言,司徒南臉上一呆,這櫻樹心是什么?
見司徒南突然不言,以為他不想給,藥娘忍不住解釋道。
“櫻樹心煉汁,養(yǎng)顏美容。你一個大老爺們,要的干啥?”
“.....”
這個樹心,司徒南倒是想給,畢竟藥娘要是說話算數(shù)咋辦?此刻,想到被自己大卸八十塊的女妖,突然生出一股悔意。
“櫻樹心應(yīng)該還在屋里吧!”
尬了一句的司徒南心中又下了一個決定,以后遇到女妖精,定要每一處都不放過,興許錯過了寶貝,誤了好事。
韭菜不能多吃
想要追讀,新書沒有數(shù)據(jù),沒推薦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