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被雷劈
做完這一切,姜青瓷只需要等。
一炷香的時間過后,之前嘴唇發(fā)紫的人,漸漸散去了紫色,多了幾分血色。
再過了一會兒,慘白的臉,看起來也愈發(fā)正常了。
姜青瓷覺得自己得抓緊時間了。
她拿了一根銀針,正猶豫著,要從哪里下手,隨便扎幾針,留幾個針眼兒,也不至于被人掀了老底。
拿著銀針,姜青瓷這里比一下,那里比一下。
哪哪兒她都覺得不合適。
突然,昏迷的胡慶元醒了。
醒來之后,便和姜青瓷來了個眼對眼。
握著銀針,真要朝他胸口刺下去的姜青瓷:“……”
被人抓包的感覺不太好。
特別是小小少年郎一直盯著姜青瓷。
都快把姜青瓷盯出一個洞來了。
姜青瓷懷疑,自己不會醫(yī)術的事兒,是不是要暴露了。
突然,胡慶元開了口,“你在幫我治病?”
這理由,都給姜青瓷找好了,不用白不用。
姜青瓷盡量讓自己笑得人畜無害,她一臉坦然,“沒錯,我就是在救你!”
“我……認識你!”胡慶元小小的糾結了一下,開口。
姜青瓷差點從床邊摔下來。
“你、你、你認識我?我怎么不認識你?”姜青瓷調(diào)動了原主全部記憶。
真不認識這位。
“姜青寒!是你哥哥,我看過她給你畫的畫像,他不讓我碰?!?p> 胡慶元嘆了口氣。
豈止是不讓他碰,其他人就是看一眼,也不行。
“你們……”
“同窗!”胡慶元又嘆了口氣,“他因為弟弟病了,沒去參加縣試,我因為自己病了,也沒有參加縣試。前面童生試那幾場考試,他拿第一,我拿第二。夫子說,我們是難兄難弟,都折在了秀才考試這里!”
姜青瓷壓根不知道,哥哥身上,還有這事兒。
不對,眼前少年郎和哥哥的遭遇一樣。
不同的是,哥哥還有一副好身體。
就是吃的沒什么營養(yǎng),人看著瘦了些。
“你……”
“我感覺舒服了好多,是你的功勞吧?”胡慶元一邊深吸了一口氣,一邊開口。
這人,淡定的過于厲害了。
比她哥哥還要老年老成。
姜青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直到屋外響起敲門聲,“姑娘……”
是蘇錦玉。
姜青瓷扭頭看向胡慶元,“我去開門,你……你待會兒別說認識我?!?p> 胡慶元看著姜青瓷。
看著她急急忙忙去開門。
再看向被她扔在床上的銀針。
胡慶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幫著掩飾了起來。
將銀針收好,放在一邊,恰好蘇錦玉也進了屋。
瞧見床上坐著的人,蘇錦玉一把撲了上去,抱著胡慶元大哭了起來。
哭聲不斷,胡慶元輕輕拍了一下蘇錦玉,“娘,別哭了,我沒事!”
蘇錦玉擦了擦眼淚,看向姜青瓷,“謝謝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兒子?!?p> 姜青瓷:“也算是順便了!”
蘇錦玉擦了擦眼淚,“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那樣式圖,我還是要。”
蘇錦玉認定了姜青瓷是可以幫助她的人。
她說什么,也要賭一把。
姜青瓷:“你婆婆……”
蘇錦玉:“不要了?!?p> 姜青瓷:“啊?”
“之前想著是夫君的親娘,元兒的親祖母,忍著,讓著,就當是為了他們了!如今夫君沒了,元兒病成那樣,他們非說我家元兒是裝病。
我婆婆連親孫子都不顧了,我還顧他們做什么?今日我元兒若是有什么事,我還活著干嘛?我不如去死了!”
蘇錦玉已經(jīng)失去了夫君,兒子是他的唯一。
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養(yǎng)大兒子。
胡家的一切,他們既然要,就給他們。
姜青瓷:“你要不要問問你兒子的意見?”
姜青瓷指著旁邊的胡慶元。
雖然她覺得沒有必要。
但是這也是個人啊,總不能直接忽視的。
蘇錦玉看向兒子。
胡慶元點頭,“可以!”
這般淡定,姜青瓷也自愧不如。
也不知道,讓哥哥和這位比比少年老成,誰更厲害!
蘇錦玉是個雷厲風行的,她當即要去找婆婆攤牌。
結果得知婆婆離開了。
蘇錦玉有意問清楚去向,幾個下人三緘其口。
蘇錦玉怒了,學著之前姜青瓷說的那番話,又明示自己要離開胡家。
本來就是心知肚明誰是真正創(chuàng)造家業(yè)的,如今蘇錦玉要走,下人們也不敢再怠慢。
小紅壯著膽子開口,“二小姐和老夫人去錢莊存銀子去了!”
“什么錢莊?什么銀子?”蘇錦玉又問。
“二小姐說,您故意演戲騙老夫人的錢,與其放在家里,讓您偷走,不如……不如放到錢莊去,老夫人聽了她的話,就……”
蘇錦玉聞言,第一反應,這是個坑。
她想去找婆婆。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覺得這是個機會。
小姑子這是要騙錢,若是老太太沒了錢,小姑子還會管她嗎?
想清楚這些,蘇錦玉趕忙去找姜青瓷。
她遞給姜青瓷一個荷包。
“這里頭有五百兩,我攢了好些年,原本是打算將來備不時之需的,如今買了你這樣式圖,我想我很快能夠嫁給這錢賺回來?!?p> 姜青瓷接了荷包,打開荷包,里頭果然有五百兩。
拿了錢,姜青瓷也得做點事兒。
姜青瓷沖蘇錦玉道:“人參,別給你兒子吃了?!?p> 蘇錦玉不解的看向姜青瓷。
“總之,不要給他人參,他太弱了,虛不受補,靠人參這樣的大補之物,只會適得其反!”
蘇錦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她抓著姜青瓷的手腕,“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兒子治???他……”
“你還是給他請個靠譜的郎中?!?p> 姜青瓷知道,短期內(nèi),胡慶元沒什么事。
可她也明白一個道理,術業(yè)有專攻,非得讓合適的人,去做一些事,才行。
像她這種存在,是有違天道的。
雖然目前為止,她沒有受過天譴,但以后的事兒,誰知道呢?
搞不好,下雨天,她就坐在家里喝茶,報應來了,屋頂都被雷給劈穿,就為了懲戒她這個小小人參精。
蘇錦玉不敢反駁姜青瓷的話,不停點頭。
待到姜青瓷要走了,她才問:“姑娘,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
姜青瓷想著已經(jīng)知道自己身份的胡慶元,有些頭疼的回答,“姜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