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生卻就為了求道,而有些人則只是把求道看做一個過程,而后者往往更容易得道?!?p> “當你在為師身邊的時候,只聽到為師的聲音,但是你只看到為師一人的道。但是當你離開為師,你會聽到很多人的聲音,到時候,就是你要做出選擇的時候。”
蕭衍聽了,只覺得古人雖然有古人的道,但是很多地方上不如今人,尤其是這種文明發(fā)展的狀態(tài)。
荀況羅里吧嗦和他說了一堆,聽起來很是高大上,實際上就說了一個字——尊重。
蕭衍對曰:
“師尊是要弟子尊重道。而尊重道不僅僅是尊重自己的道,更要尊重其他人的道。”
“善。正是此理。你的悟性遠高于你的兩位師兄啊,如果他們兩能明白這個道理,也許用不著……”
說到這,荀況頓住了口。
蕭衍看著荀況這副模樣,自然猜想,看來荀老頭已經知道了一些韓非和李斯的事情。
歷史上韓非的死撲朔迷離,但是一部分專家把韓非之死歸結為李斯妒忌他,便成了同門相殘。
提到這個,蕭衍自然問:
“對了師尊,先前您不是說要弟子隨師尊一同下山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嗎?弟子以為師尊要弟子隨師父一同下山,為的就是這件事。”
“這件事,還不急。為師下山,為的是五月十五的諸子集會。”
“五月十五,那不就沒幾天了?”
“是啊,所以你要加快練習,否則你如何打得過那些七老八十的道者呢?”
蕭衍聽了,大為震驚。
“師尊這是何意?難道師尊要弟子去和那些人比試道法,辯論道術嗎?”
“正是此意?!?p> 看著荀卿一點都不像和自己開玩笑的模樣,蕭衍這才開始急了。
“師尊,這比試的事情,弟子毫無準備。”
荀卿厲色,
“你當日入我門下時怎么說的?”
蕭衍頓時支支吾吾起來,
“時刻準備著?!?p> “嗯,好在你還記得你說的話,用不著為師多加提醒?!?p> 正說著,荀況自己就起身了,看樣子是要回去室內休息。
“師尊,弟子……”
荀卿知道蕭衍要說什么,一本正經應道:
“只是試練而已,用不著這么緊張。你年紀輕輕,對手又是又是七老八十的道者,想來不會太為難你的。這次諸子集會,不同于過往,或許是為師最后一次主持的大會?!?p> “這次集會是師父主持?”
“是啊,如果不是老夫主持,我豈會這么上心。”
蕭衍腹誹:如果師尊這叫上心,那天下不上心的人都該偷著樂了,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們和大名鼎鼎的荀卿有的一比。
荀況緩緩走向門外,走的那叫一個悠閑因為身形高大,擋住了門外的光線,而蕭衍一個人站在原地,心中萬馬奔騰。
諸子集會,這是當世民間修道者最大的集會,是名場面中的名場面。
自己被收為關門弟子,這才幾天來著?
十天日子不到!
卻要面對修煉了幾十年的老道者。
蕭衍自然在后面急的抓耳撓腮的。
荀卿走到一半,忽的定住腳步。
“雖然此次大會,他們不會為難你,可是你也要多加小心。屆時大會開始,天下名流云集,是你開眼界的好機會,也是你掂清楚自己分量的好機會?!?p> 蕭衍見荀卿這模樣,精明的大腦里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歪點子。
蕭衍想著,自己不能老是被師尊牽著鼻子走啊,萬一師尊把他賣了呢。
“謝師尊提醒。只是不知師父可否給些其他法器,以助弟子在此次集會上揚名?”
荀卿回過頭來,頓時又兇神惡煞的道:“你小子,比賽最重要的法則是什么?”
蕭衍小心翼翼的答道:
“公平?!?p> “還有呢?”
蕭衍思索再三,比賽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公平嗎?于是復道:
“公平?!?p> “還有呢?”
這次蕭衍可不含糊了,用足了底氣大聲道:
“公平!”
荀卿這才收起垮著的臉,
“既然知道是公平,為師怎么能對你在賽前私相授受呢?”
“可是師父,弟子是以師父徒弟的名義去參與此次集會,若是輸了,豈不是師尊的面子受損?”
荀卿想了想。
“是這么個道理?!彪S后荀況在原地捋須沉思,喃喃自語道,“這等事老夫先前也沒有經驗,往年教那兩個徒弟的時候,自己也因為身份不便前去稷下論道。如今新收了弟子,又作為東道主,不讓蕭衍上場難免落人話柄?!?p> 荀況看著蕭衍,鄭重其事道:
“天下凡夫俗子,如今有靈器的,根本沒有幾個,大部分人都是凝聚靈氣做些障眼法罷了。你身上的配劍雖然是凡品,不值得拿出手,但是對付那些下九流的道者,還是綽綽有余的。從現(xiàn)在起,你可以先把玩此劍,找一些感覺?!?p> “練劍?”
荀況點點頭。
“劍是君子之器,大多數(shù)修煉者最初都會選擇劍作為自己的武器。而且隨著大量道器的失蹤,只剩下了劍作為靈氣的承載體。只是天下名劍寥寥,持著名劍能來參會的又有幾人,無需掛心這個?!?p> 蕭衍聽了又道:
“那照師父所言,許多人連把像樣的劍都沒有,弟子這不是仗劍欺人嗎?”
荀卿卻反問起來,
“你竟然覺得持劍是在欺負人家,看來你是真的需要去開開眼界,否則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p> 蕭衍不再多話。
“多謝師父指點,徒弟這就去練習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