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黃了

　　在黃大媽的熱情招呼下，何雨柱勉強動了動筷子，一股子咸味直沖味蕾，一定是鹽放多了，這手藝和自己簡直沒法比。

　　“怎么樣？柱子，吃得慣嗎？”

　　看到黃大媽殷切的神情，他尷尬的笑了笑：“還行，您老辛苦了，操持了這么一大桌的菜。”

　　“不是我吹的，想當年我這廚藝可迷倒了多少人，就我侄女的廚藝，也是我手把手教的，改天讓碧蓮做給你嘗嘗?！?p>　　黃大媽邊說邊給何雨柱又夾了一大筷子菜，出自于禮貌，他只能微笑接著，勉強送入口中，只覺得難以下咽。

　　要是這個黃碧蓮做菜也是這種水平，連油鹽放多放少都把握不住，那可真是太差了。

　　不過自己是大廚，要是黃碧蓮真跟自己好了，以自己疼老婆的個性，也不會讓她做些什么，只會寵著她，讓她頓頓吃的舒適開心。

　　飯吃到一半，話題也聊了一些，說來說去，黃碧蓮始終還是圍繞著現(xiàn)實條件，不停地給何雨柱提要求。

　　“你整體條件不錯，長得也符合我審美，我各方面條件也不差，配你挺合適的?！?p>　　“我倆年紀都不小了，這事盡快定下來，下個月就能領證?！?p>　　“聽說你一個月工資有二十七塊五，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孩子，吃喝拉撒用不了這么多。我弟弟還在讀書，你每個月要給他三塊錢的生活費，剩余的給我攢著。”

　　“還有，聽我姑媽說你那房子有點舊了，咱們結婚前，你拿點錢找人翻新一下。結婚后我媽要跟過來一起住，把你妹妹的房間給她，等生了孩子，她好幫我照顧娃?！?p>　　“我已經(jīng)好些年沒上過班了，結婚后也不打算上班，就安心負責給你生孩子。算命的說過了，我這身材一看就是好生養(yǎng)，保準能生兒子?！?p>　　“以后家務活全部你來包，這些事情我從小就沒做過，也做不來?！?p>　　“我要求不多，收音機、縫紉機、自行車，這老三樣的聘禮一件也不許少。

　　還有，額外再給我爸媽五百塊錢，他們養(yǎng)我一場也不容易。另外，再給我姑媽五十塊和兩只雞，當做給媒人的謝禮。”

　　……

　　這一連串的結婚要求，直聽得何雨柱頭大，按照六十年代的標準，老百姓普遍沒錢，社會提倡新時代風氣，破除老傳統(tǒng)，只要雙方看對眼，男方送點聘禮，意思一下就行了。

　　娶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無需這么折騰，何況還是個二十九歲的老姑娘？

　　這哪里是娶老婆啊？分明就是養(yǎng)個祖宗。

　　難怪這姑娘遲遲沒嫁人，就這姑娘自身條件來說，無論樣貌還是性格，都不討喜，還提這么多要求，哪個男人消受得起！

　　黃大媽還夸這姑娘性格直爽、有主見，簡直是直爽過了頭。這做媒的人，為了把事情盡快促成，真是什么好話都敢說。

　　“咳咳咳……”

　　看到何雨柱沉默不語，只顧著吃菜，一直默默沒講話的黃大爺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行了，吃菜吧！你們兩個年輕人先多交流下感情，結婚的事情放到以后再說吧?！?p>　　“對對對，吃菜吃菜。”黃大媽趕緊又給何雨柱夾了一大筷子菜，也不管他吃不吃得下、碗里還有沒有。

　　接著，她拉著黃碧蓮的衣角，悄聲在耳邊說道：

　　“碧蓮，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問題，傻柱肯定會答應的。

　　就咱家對面賈家，和他非親非故的，他都接濟了好些年，更別說要是娶了老婆，連家底都能掏空給你，這樣的好男人上哪里找去？

　　今天咱們就好好吃菜，你別獅子大開口，嚇壞人家。依我看，等你倆的事定了，咱們再逐條算一算，聘禮紅包一分也不便宜他的?！?p>　　這些話雖然說的小聲，仍然若隱若現(xiàn)地飄一些進了何雨柱的耳朵。

　　哼，四合院里就沒一個好人，這個黃大媽，根本就不是誠心想給自己介紹對象，又是一個想拿自己當冤大頭的，想得美！

　　他忽然覺得心情十分不悅，輕輕放下筷子：“大媽大爺，我吃飽了，忽然想起家里還有點事情，我先回去了?！?p>　　“哎喲，柱子，你這才吃了不到半碗飯。”

　　黃大媽著急了，生怕這事黃了，連帶那五十塊錢的謝媒禮也沒了：“你一個單身漢，家里能有什么事忙活啊？不如在這里多坐會，陪我們家碧蓮聊聊天?！?p>　　“我……還沒洗衣服呢，明天上班要著急穿，現(xiàn)在不洗，明天干不了?！?p>　　何雨柱不知道說什么好，?胡亂扯了個謊。

　　“多大點事，你現(xiàn)在就拿過來，大媽幫你洗?！?p>　　“可是……”

　　“別可是了，你就留下來，和碧蓮再多聊聊，你倆有緣才遇上，別辜負她一片心?！?p>　　“對了，秦姐委托要我?guī)兔Α?p>　　何雨柱無可奈何的搬出秦淮茹做擋箭牌：“她家孩子長身體，要我?guī)退鲱D肉菜，我好幾天前就已經(jīng)答應她了，差點忘了……”

　　“你這孩子，怎么拎不清呢？昨天就跟你說過，她是一個寡婦，她婆婆不會讓她改嫁，你就死了這份心！天天像舔狗一樣，吃力不討好?！?p>　　黃大媽一時性急，顧不得旁人在場，將心里話脫口而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黃碧蓮一向心高氣傲、自以為是，聽的這個話，跟著來了氣，怪起她姑媽來：

　　“姑媽，我昨晚就在電話里說嘛，樣樣都好的男人還沒結婚，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原來是個愛跟寡婦搞破鞋的。

　　他和寡婦好不上，就來撮合我和他湊合著，您把我當什么了？這事您給我推了，我沒看上他！

　　婚姻第一條，要對感情忠誠！我不會嫁給一個心里有別人的男人！”

　　“哎喲，你們兩個孩子，真是……”

　　黃大媽扶住額頭，只感到氣血攻心，一陣頭疼。

　　“誰搞破鞋？黃姑娘，請你說話尊重事實！”

　　好男不跟女斗，何雨柱強忍著怒氣，轉頭說道：“大媽，這頓飯我已經(jīng)吃飽了，謝謝您的款待。我跟這位黃姑娘可能沒緣分，請您另選高明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黃大媽家。

　　出去后，他沒急著回去，而是坐在一棵大槐樹下乘涼，散散胸中的煩悶。

　　沒幾分鐘，黃碧蓮也氣呼呼的摔門而出，邊走邊大聲抱怨她姑媽，沒給他介紹個滿意的對象。

　　黃大媽打開門追出去，對著黃碧蓮離去的背影破口大罵：“真是個白眼狼，好好吃個飯，提那么多條件干嘛！挑挑挑，挑花眼，活該嫁不出去！”

　　看這情形，這事是徹底黃了！而且不是自己看不上人家，反而是沒被人家看上。

　　何雨柱無奈的搖搖頭，脫單計劃遙遙無期，自己找媳婦這事，任重而道遠，還是指望著劉嵐幫忙介紹更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