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輕人，碰什么楊柳，不如捐了
開訓的第一天就這么過了。
白天很累，晚上拉拉歌，講講笑話，十分歡快。
接下來的日子也沒什么不同，可實際上，江辰會的挺多的。
他是個詩人。
只是后來不寫了。
他是個作家。
只是后來人品滑了坡。
他會彈吉他，鋼琴。
只是后來漸漸迷上了古箏，二胡。
而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是因為成長環(huán)境，生活經(jīng)歷，以及性格。
如果非要說這段時期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大抵就是桃花運了。
但他發(fā)誓，他只是想跟方初雪近點。
他喜歡在吃飯的時候湊過去，跟她分享他吃不完的紅燒肉。
他喜歡晚上坐在她身邊，跟著一起起哄，一起笑。
可是，她身邊總是跟著一個保鏢，日常冷著臉，進讒言，仿佛生怕一眨眼他就給她拐走了一般，橫眉冷對，形影不離。
那個保鏢姓石……
這也就罷了，難受的是，還有一杯茶。
那個茶，是真的燙嘴。
他怎么跟方初雪分享，她就怎么跟他分享。
他喜歡坐方初雪身邊，她就笑呵呵坐他另外一邊。
關鍵她還不臉紅，日常嬉皮笑臉，張嘴辰辰閉嘴小辰，好似真的多親密一樣。
然后，保鏢跟茶不對付。
保鏢日常諷刺茶風騷，幼稚，茶日常懟保鏢假正經(jīng)，裝清高。
初雪便夾在中間，日常小臉皺巴……
這段時間糖姨也經(jīng)常來電話，短信，還特意買了水果送過來，讓他跟同學分享，一起吃。
公司的事情卻絲毫沒提起過，好像忘了，仿佛當時所謂的找人咨詢過就是隨口一說。
白薇就不說了。
盡管除了裝修方案，幾乎沒找過他，但工作匯報每天都有。
而且工作做得十分細致，質量很高。
時間就此來到月中。
這天十六號，周日，天公作美，涼風習習。
唐婉出面，提前一天給輔導員打電話，幫江辰請了一天假，這天早早的便開車來到學校。
今天的她很熟，精致短發(fā)，無袖碎花雪紡衫，黑色闊腿褲，黑色高跟涼鞋，肩上挎著小挎包，干練而不失嫵媚優(yōu)雅，一股濃濃的御姐風。
同來的還有白薇，高馬尾，白色棉質短袖，天藍色牛仔褲，普普通通的涼鞋，看上去跟在校大學生也沒什么不同。
下車，照面，唐婉笑著將一個文件袋遞給江辰。
這是公司注冊文件，還有公章，財務章，等一套東西。
江辰接過看了看，糖果科技，股東，江辰，唐婉，企業(yè)法人，白薇……
一套東西，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有，齊全，不由笑道：“辛苦糖姨了，還有薇姐。”
“別，跟姨可沒關系，謝你薇姐就好?！碧仆裥π?，抱上江辰胳膊：“好了，走吧，早上還沒吃呢，先去吃點?！?p> 就這么說著，一行三人來到食堂。
吃過，一路溜達穿過校園，最終來到旁邊已經(jīng)買下，目前仍處于裝修狀態(tài)的小樓。
這筆生意挺賺的。
因為一樓的網(wǎng)吧也給盤下了，那些電腦是不值錢，可網(wǎng)吧證，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用不了幾年，比這棟樓值錢。
裝修方面，眼下一層二層都差不多了，真正還在忙碌的，是第三層，以及旁邊清理出來，準備賣點奶茶小吃的小平房。
看了看，感覺還行，于是按照計劃，唐婉開車，一行三人直奔百腦匯電腦市場。
挺熱鬧。
別看當下互聯(lián)網(wǎng)寒冬未盡，行業(yè)風聲鶴唳，一片蕭條，實際上影響不到這里。
因為這種地方生意好不好，歸根結底是看大家口袋里有沒有錢。
有錢，自然生意就好，有消費。
反過來，行業(yè)再好，兜里沒錢，照樣白瞎。
品牌方面，戴爾，惠普，三星，東芝，索尼……
難怪聯(lián)想能起來。
難怪那些年都那么支持。
這不支持不行啊！
國貨之光，民族品牌，放眼望去，也就這么一個能看的，不支持它支持誰？
但是很遺憾，這其實是個悖論。
因為這樣的支持并不會使得聯(lián)想們變好，恰恰相反，越支持，它們越?jīng)]有變好的動力。
就好像人吃飯，明明不去努力，躺著也有飯吃，那為什么還要努力，累死累活？
研發(fā)那是要花錢的！
有那些錢，留著給高管發(fā)工資不好么，留著搞宣傳推廣民族品牌不香么？
研發(fā)，呵呵，我又不傻。
忽然唐婉問道：“聯(lián)想怎么樣，背靠中科院，國內第一，國際上也是知名大品牌，同樣的配置，價格便宜很多，姨公司的電腦就是聯(lián)想的?！?p> 好有道理。
背靠中科院。
國內第一，國際知名。
同等配置，價格便宜。
這就是當下，也是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人們對聯(lián)想的認知。
這個時期，普遍都認為聯(lián)想是高科技，代表國內頂級的科學技術水平，是民族品牌，國貨之光。
曾經(jīng)江辰也上過當。
好在那些都是過去式了，聞言江辰打了個寒噤：“不要，相比聯(lián)想，我寧可買東芝?！?p> “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聯(lián)想不好么？”
這下連白薇都忍不住疑惑了，這也是這么多年以來，唐婉頭一次發(fā)現(xiàn)江辰如此排斥一樣事物。
江辰聳聳肩：“因為都是一樣的啊，聯(lián)想并沒有屬于自己的核心技術，聯(lián)想的零部件也都是買來的?！?p> “那至少便宜??！”隔行如隔山，唐婉并不太懂電腦行業(yè)的事情。
白薇相對知道的多一些，聞言說道：“我覺得也是，再怎么樣價格是有優(yōu)勢的，而且要是賺不到錢，哪有錢研發(fā)，又哪來的核心技術？”
聽起來很有道理。
甚至二十年后，也依然不少人這么想。
要說不對吧，其實也沒有不對，畢竟研發(fā)要錢，沒錢，生存都困難，拿什么研發(fā)？
問題是，那也得看是誰??！
要是姓任，那沒問題，我買，因為再怎么樣人家出東西。
可要是那什么楊啊柳的，還是算了，年輕人，碰什么楊柳，不如拿去捐了。
想著，江辰毅然決然道：“不要，走吧，上二樓，很快你們就知道了，其實就連所謂的價格優(yōu)勢，都是智商稅，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