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村中心的大屏幕之前,人群無聲的聚集而來。
畢竟經(jīng)過一夜的發(fā)酵,火影之子入學(xué)當日弒殺同窗這件事,早已經(jīng)傳遍了街頭巷尾。
“鳴人真可憐?!?p> “就算是小孩子,這種話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當他直面鏡頭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輸了?!?p> “是啊,在自己兒子面前只是一個失敗的父親罷了?!?p> 人群的熱議與鳴人小時候完全不同,是什么造成了這種轉(zhuǎn)變,是喜歡嗎?
還是鳴人的自我犧牲?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這種變化。
甚至,都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
鏡頭里的鳴人雖然不知道村民們的想法,但攝像頭是他選擇開啟的,所以心里也多少明白一點。
結(jié)果是什么鳴人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只想跟自己的兒子來一場父子間的交流。
盤腿坐在博人身前,平等的與博人對視著,說道:“建設(shè)木葉可不是把村民像敵人一樣對待。”
博人嗤之以鼻道:“只不過是一群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毫無價值的造糞機器罷了。”
“你們所謂的建設(shè),圈養(yǎng)著這些人,不也只是為了滿足一種類似我?guī)砹撕推椒睒s的虛榮心?!?p> “與那些剝削財產(chǎn)滿足自我物質(zhì)欲望的人,你告訴我,那種私欲是高尚?又那種私欲是齷齪?”
鳴人沉默了,鏡頭外的村民卻是被那句造糞機器給激怒了,群情激怒!
“那小子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啊!”
“鳴人那么偉大的人!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兒子!”
“實在太過分了,他不知道他所擁有的都來自于他父親的自我犧牲,而我們感念這份犧牲的反饋嗎?”
“一無是處,背靠父親的庇護,卻又踩在其父親的功績上,拉屎撒尿!他當他是誰?”
“這種人就不配活著!”
“長大了也只會是一個禍害!就算只是一個孩子,他也應(yīng)該下地獄!”
在村民們憤怒的大喊聲中,一道截然不同的聲音,高聲反駁道:“不,不對!不是那樣的!”
“如果你們憤怒!應(yīng)該為了真相而感到憤怒!而不是構(gòu)建在謊言之上!”
“博人是殺了人沒錯!可是,是那些人先想要殺死博人!一個被囚禁在石球里的人!又哪里來的苦無?”
一口氣吼完這一大串的話,電氣的臉色已經(jīng)脹得通紅。
村民們卻是不買賬,籠罩在某種失去保護的恐懼中,將一切反對聲音都視為仇寇,村民們不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
“我當是誰這么正氣凜然,原來是木葉第一大公司雷門家的少爺?!?p> “呵,二世祖?zhèn)兓ハ喟恿T了。”
“這種小少爺又怎么知道,什么是人間疾苦?!?p> “不奇怪,我可聽說那死去的三個孩子,平日里天天被這叫雷門的欺辱?!?p> “這么說的話,指不定就是這小子殺的人,然后栽贓給火影之子?!?p> “就算不是直接動手,刀肯定也是他遞的!”
電氣想要反駁這些言論,可身旁的保鏢們見著村民們眼神中的惡意越來越盛,可不敢再給小少爺說下去。
抱起自家小少爺就匿了!
保鏢可看得很清楚,這些平民里也不無上忍,打起來未必護的住主子,先走為上。
而另一邊的鳴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沉默,平靜的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說的這種私欲是一種一心為公?”
“你排斥著并以各種陰暗的詞匯描述著,只是因為你內(nèi)心很清楚自己做不到這份無私,而又想要自己是正確的?”
“每一個惡棍都有絕對正當?shù)睦碛?,為他們的惡行進行開脫。”
“就像放著高利率貸款的人,正確的認為自己是救人一命,覺得借貸這些人如果能夠借到錢,又為什么會找他們借高利貸呢?”
“卻從不肯承認,他們利用了人性的弱點賺取借貸人一生都還不清的高回報?!?p> “假若他們?nèi)绱肆忌?,又為什么收取如此高利息?又或者制定把人往死里逼的違約金?”
“因為只有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才能接受自己行為是正確的而不是罪惡的?!?p> 鳴人的長篇大論,博人只是冷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怎么?”鳴人詫異道:“為什么你看不得每個人發(fā)自內(nèi)心真誠的笑容呢?是不喜歡嗎?”
博人長笑不語,鳴人這次卻是好奇了,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鳴人無謀,佐助少智!”博人如是說道。
“第四次忍界大戰(zhàn)的珍貴影像資料我有看過,每一個參加過這次戰(zhàn)火蔓延全忍界戰(zhàn)爭的忍者,都應(yīng)該明白和平為什么到來?!?p> “是因為你與佐助身上,有著阿修羅與因陀羅查克拉轉(zhuǎn)世,六道仙人才會將陰陽封印之印訣轉(zhuǎn)移到你們身上?!?p> “查克拉始祖卯之女神,大筒木輝夜才沒有重新亂世,得以被封印。”
“卯之女神被六道仙人兩兄弟封印在月球已有千年,是因為卯之女神在這個時代脫困,才成就了你與佐助救世雙子之名。”
“在這個過程中,你們與那群無用的造糞機器與其說是救世,還不如說是無能的掙扎?!?p> “我愚蠢的老父親阿,這些人在那場戰(zhàn)爭中除了拖后腿,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他們的聯(lián)手攻擊連十尾的軀殼都沒有破開!”
“佐助叔叔為什么沒有回來?世上又是否只有一個大筒木?大筒木一族的公主輝夜,又為什么逃難到這里?”
“在這里種植查克拉果樹,在那個武者、忍者都沒有,更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她的年代里,輝夜公主又為什么孜孜不倦追尋著力量?”
“在有著六道之力以及六道仙人幫助之時,你與佐助封印大筒木輝夜公主都如此艱難!”
“更何況現(xiàn)如今,若這世上真還有大筒木族人,你真的能打贏嗎?那些造糞機器又真的能幫上什么嗎?”
“他們是能夠擋得了尾獸彈一樣的攻擊,還是能近得了大筒木一族的身?”
“我愚蠢的老父親阿,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與那群造糞機器一起玩耍的和平游戲,那些自我感動的奮斗,是如此的虛假與脆弱?!?p> 鳴人包括屏幕前的人們,被博人的長篇大論駁斥的啞口無言。
關(guān)鍵是,在博人的宏大敘述下,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死了三個孩子這件小事了。
事情轉(zhuǎn)變成了一件與所有人相關(guān),卻所有人都沒能力解決的棘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