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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王座之獵夢者復(fù)興

第三十一章 帝陵

喋血王座之獵夢者復(fù)興 喏侎 2707 2022-07-08 09:11:28

  沉煙和柳三行進(jìn)入莫亞得城時,已經(jīng)是傍晚。

  兩人進(jìn)了宮,柳三行被帶去侍衛(wèi)所,等著安排差使。沉煙則直奔帝陵。

  原來的帝陵守衛(wèi)正奉命等他。簡單交接后,在那人的帶領(lǐng)下,沉煙四處查看了一番。

  這里位于皇宮最東側(cè),平時沒什么人過來,周圍相當(dāng)安靜。

  帝陵大門緊緊閉合,上面掛著沉重的鐵環(huán)。

  門柱以及門板均貼著金箔,以夸張的色彩描畫著各種人物以及花卉樹木,均來自格朗教傳說中的故事,門楣上還張貼著神秘詭異的驅(qū)邪符箓。

  打開第一道門,沿著45度角傾斜的石階往下走。借著墻壁上的常明油燈幽暗的光線,沉煙看到,臺階底部是另一道門。

  與前一道門一樣,門楣上也貼著符箓,門板上描繪的人物等等有所不同,故事內(nèi)容大概是前面的延續(xù)。

  打開這道門,下面又伸出一道45度傾斜的石階。越往下走,越感覺陰冷,沉寂。

  沿途,他仔細(xì)察看,遇到臺階便在心中默數(shù),漸漸發(fā)現(xiàn),每道門之間的臺階數(shù)量相同,均為十七級。在格朗教義中,七是最神秘的數(shù)字。

  在第七道門前,格朗四大門神塑像左右分立,手持劍戟刀斧,共同護(hù)佑著古老的帝陵。

  這里長眠著歷代格朗君王以及他們的王后,側(cè)妃,部分子嗣,包括扎博格。

  隨著最后一道大門緩緩拉開,一條深邃幽暗的墓道呈現(xiàn)在眼前,沉煙站住了。

  墻壁上,常明燈油徹夜燃著,火苗微弱,飄搖不定。

  老守衛(wèi)說,這里存放著莫奇幾位側(cè)妃的棺槨。

  至于扎博格和莫奇等其它歷代格朗王的棺槨,分置于帝陵深處。沒有三兩天的功夫,想走遍地下每個角落幾乎不可能;而徹底熟悉帝陵構(gòu)造,墓室內(nèi)每具棺槨主人均說得出名字和所屬朝代,沒個大半年的時間更是癡談。

  帝陵布局十分奇特,復(fù)雜猶如迷宮,機(jī)關(guān)林立。

  沉煙這才意識到,格朗王朝有著多么悠久的歷史,不禁暗暗感到自豪。

  “帝陵內(nèi)是否有活人?”沉煙試探著問。

  守衛(wèi)斷然搖頭。

  “怎么可能。昔日殉葬的妃子也有活著扔進(jìn)棺槨然后釘上釘子的,卻也活不了幾天,餓也餓死了。”

  沉煙感到失望,同時暗暗慶幸:二十年暗無天日,與世隔絕,恐怕沒有比這更殘酷的刑罰了。

  “所有墓室都能進(jìn)去察看嗎?”沉煙問。

  守衛(wèi)搖搖頭,“不能。只能查看大部分。有幾間墓室有暗門,機(jī)關(guān)有鑰匙,鑰匙在皇上那。”

  “那幾間墓室主人是誰?”

  “這我就不清楚了?!崩鲜匦l(wèi)說,“老啦,記不住那些,我只管定期巡查?!?p>  沉煙沒有說話。

  這是他意料之中的。

  他思索著,漸漸出了神。

  忽然,一聲長長的嘆息由墓道深處傳來,他不禁睜大眼睛。

  “誰?”他沖口而出。

  “什么?”守衛(wèi)莫名其妙,旋即意識到什么,忙拱手向前拜了幾拜,“驚擾啦,睡吧睡吧,我們這就走啦?!?p>  說罷,他忙拉著沉煙來到門外,將兩扇門關(guān)攏,仔細(xì)掛上門鎖。

  “別怕,這是常事。”老守衛(wèi)安慰道,轉(zhuǎn)身上了臺階,“這里時常傳出各種奇怪的動靜,甚至有時會看到幻象,聽到他們爭吵。在活人看來是他們死了,可在他們看來,也許死的是咱們咧?!?p>  “爭吵?”沉煙詫異地問,不禁感到好笑。

  “可不是嘛,你還別不信,”老守衛(wèi)正色道,“妃子間爭風(fēng)吃醋,皇帝互相指責(zé)謾罵,老子訓(xùn)斥兒子,婆婆呵斥兒媳,和活人一樣哩?!?p>  “是您的幻覺吧?”沉煙笑著說。

  老守衛(wèi)搖搖頭,鄭重道,“以后你就明白啦。這世間很多事是解釋不清的?!?p>  沉煙琢磨著,覺得有幾分道理,神色也鄭重起來。

  回到地面,遠(yuǎn)遠(yuǎn)的,沉煙看到守衛(wèi)小屋門前站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們,正低頭沉思。

  聽到腳步聲,他轉(zhuǎn)過身。

  沉煙認(rèn)出,那不是別人,正是穆勒。

  穆勒沖老守衛(wèi)擺擺手,老頭立即退下去了。

  “你回來干什么?”待沉煙走近,穆勒冷冷地問。

  “回來自然有回來的道理?!背翢熎届o地說,“怎么,不歡迎?”

  “立即離開,能走多遠(yuǎn)就走多遠(yuǎn),這是我給你的最后忠告!”穆勒沉聲說。

  “理由呢?”沉煙淡淡地問。

  “用我明說嗎?”穆勒反問,視線掠過沉煙的左手。

  纏裹著的布條上,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傷口愈合得很快。

  “想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無需你多說??裳巯拢€不到時候?!背翢熣f。

  穆勒哼了一聲,“什么時候?登上王座的時候,還是拋尸荒野的時候?”

  “這是我的事。”沉煙若無其事地回答。

  穆勒神色復(fù)雜,緩緩說道,“沉煙,我不知你究竟為何要回來。我只想提醒你一點(diǎn),這里的一切,遠(yuǎn)非你能想象。既然已經(jīng)安然離開,又何必重涉泥潭?拋去不該有的野心,否則終有一天,沒人救得了你?!?p>  “野心?”沉煙詫異。

  “否則為何回來?”穆勒反問,“自由自在二十年,定是有人告訴你身世,讓你產(chǎn)生不該有的念頭。不是嗎?”

  沉煙啞然失笑,“我若回答不是,你信嗎?”

  穆勒臉一沉,“我沒時間和你打啞謎?!?p>  “我也一樣?!背翢熀敛皇救?,“我回來有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

  “你知道影妃的下落嗎?”

  穆勒一怔,搖搖頭,“不知?!?p>  “好?!背翢熰f道,“那就讓我自己得出結(jié)論。”

  穆勒哼了一聲,輕蔑道,“借口!”

  “你這么認(rèn)為嗎?”沉煙密切注視穆勒的臉,“穆勒,我更好奇的是,當(dāng)澤德坐在王座之上,像待一個玩物一樣對待你,戲弄你,甚至羞辱你,你是怎么想的?你可以忘了那個王座曾屬于你,可你應(yīng)該記得,你不只是穆勒,還是扎博格的兒子!此刻,他就躺在下面的帝陵中!”

  穆勒臉?biāo)⒌丶t了,隨即迅速由紅轉(zhuǎn)白。

  “我的事無需你操心!”他嘶聲喊道。

  “原本無需,可眼下不同?!背翢熇潇o地說,“就像你不希望我喪命此地,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就算不再是格朗王,也不至于淪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難道你就沒想想,將來如何走進(jìn)這帝陵嗎?此刻,你敢隨我一起下去,跪在扎博格的棺槨前,你敢嗎?”

  穆勒嘴唇哆嗦著,臉色蒼白如紙。

  良久,沉煙輕輕嘆了口氣,溫和說道,“穆勒,我不想刺激你??墒?,你的確讓我感到失望。不過事到如今,大局為重。你放心,我此次回來,絕不是為了掀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辦完就走。屆時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會留在這里。所以,你回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穆勒默然聽著,神色漸漸平靜。

  他抬起眼睛,望著帝陵緊閉的大門,目光憂郁。

  “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他喃喃地說,”我不尋求理解。我早就成為行尸走肉了。什么都不在乎?!?p>  “的確,沒人能喚醒裝睡的人?!背翢熭p聲說,“不過,也沒必要以這種方式逃避,人生本來就大不了一死?!?p>  穆勒沉默著。

  天漸漸黑了。

  夜空下,莫亞得皇宮壯觀巍峨,窗口燭光閃爍。

  隱隱的,從某處飄來陣陣絲竹聲,悅耳如同天籟。

  過了許久,穆勒緩緩開口。

  “有占卓的消息嗎?”

  沉煙搖搖頭,“沒有?!?p>  “有的話,記得告訴我?!?p>  沉煙“嗯”了一聲,心中一陣莫名的難過。

  兩人默默站著。

  冬日的風(fēng)掀起長袍衣襟,發(fā)出撲打撲打的響聲,仿佛在為那忽強(qiáng)忽弱的絲竹聲打著錯亂的節(jié)拍。

  那樂曲的旋律和風(fēng)格與格朗高原截然不同,似乎來自異域,飄逸神秘空靈,引人遐想。

  “這是宮里的樂曲聲嗎?”沉煙仔細(xì)聽著,喃喃問道。

  “是淺櫻閣。”穆勒低聲說。

  “淺櫻閣?”沉煙驚訝地問,“誰在那?”

  穆勒嘴角抽搐了一下,艱難地?cái)D出一句話,“澤德的準(zhǔn)新娘,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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