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什么不能吃肉
在大夫人尚德怡吃到盤子光光,撐得讓侍女給揉肚子的時候,連梔笑瞇瞇的再次回到廚房。
將私藏起來的三個菜裝進(jìn)食盒,帶著去尋找她的小隨從:小食。
悠洺饗坐在院子中一棵被砍了頭的老榆樹底下,仰頭望著即將圓滿的月亮。
也不知道,他那兩個笨侍衛(wèi),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他留下的記號,兩個笨蛋看沒看到。
“嗨!小食!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連梔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的傳過來,人也如一只歡脫的兔子般一蹦一跳的。
老榆樹下的石頭就一塊,若是兩個人都坐下的話,就要緊緊挨在一起。
連梔也沒想那么多,來到悠洺饗身邊,用屁股將人家頂走了一點,緊挨著坐下。
“來,拿著?!边f給悠洺饗一雙筷子,自己也拿出一副來。
“快嘗嘗吧,都是好吃的。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尋你來一起吃?!边B梔說著,夾起一塊紅糖糍粑送進(jìn)嘴里,閉著眼睛咀嚼。
悠洺饗看她吃的那么陶醉,也夾起一塊。
入口辛甜,口感綿密。說實話,他本不喜歡吃糖的,咀嚼著這個,卻欲罷不能的瞬間愛上了。
悠洺饗吃的眉眼彎彎,和同樣美滋滋的連梔對視著,你一口,我一口。
連梔還不忘自賣自夸:“怎么樣?我做的東西好吃吧?!我來給你介紹這幾個菜的名字。紅糖糍粑,拔絲地瓜,紅燒鯽魚。”
悠洺饗一一記下,手中下筷子的頻率越來越快。
他從不知,食物還可以這么吃。
地瓜,他只吃過水煮的。紅糖,他只有在風(fēng)寒的時候才會合著姜絲一起喝。鯽魚,他用樹枝串著烤過,也喝過鯽魚湯。
那些單一的味道,早就是他從小吃到大的記憶。雖然吃的沒意思,可為了飽腹,不得不吃。
若是食物還可以這么吃,好似生活多了些趣味,人生,也多了些追求。
連梔低頭一看,盤子都空了。
“行啊你,挺能吃的?!边B梔以為,悠洺饗是吃過飯之后,還將她帶來的都吃光了。
隨即將筷子扔進(jìn)食盒里,得意的詢問悠洺饗:“小食,我說的沒錯吧,我做的飯菜很好吃,跟著我不虧?!?p> 悠洺饗輕聲笑了笑,也隨口奉承道:“確實,邢翡稱呼你為神廚,確實不虛?!?p> 連梔第一次看見悠洺饗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都是暖意,黑眸里含著細(xì)碎的星光。
“你笑起來,真好看。”連梔實話實說。
悠洺饗聽到后,立刻收回了笑容,好似讓連梔看見自己笑,是被人占去了多大便宜似的。
連梔撇撇嘴:“小氣鬼?!?p> 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天空,閃爍的星星中間,一輪月亮漸漸被云層遮住。
連梔突然僵滯了一下,轉(zhuǎn)頭問悠洺饗:“明天,是十五嗎?”
悠洺饗認(rèn)真的點點頭:“沒錯。”
連梔慌忙站起身,將食盒收拾裝好。嘴里嘟囔著:“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不能吃肉......”
連梔說道這個點時候,悠洺饗似乎想起了什么。
當(dāng)初在林子里第一次見到連梔,她就在喝生雞蛋,還被沅陵遇上調(diào)侃了一番。
現(xiàn)在又到十五了,連梔還說自己不能吃肉,是為什么?
“連梔,你為何十五不能食葷?”悠洺饗問出口。
連梔咂咂嘴:“哎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能吃。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p> 望著連梔急慌慌的背影,悠洺饗抬頭又看了看從云層鉆出來的月亮。
到底,是為什么呢?
...
第二日一早,連梔被秋靈從被窩里拽起來。
“連梔,夫人要吃早膳了,你快些去廚房做來吧?!?p> 連梔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之前跟她一起過來夜府的四個侍女上前,給她換衣服擦手擦臉。
秋靈在一旁等著,急得直跺腳。
“夫人說了,自從吃過你做的飯菜,再也吃不下其他了。連梔姑娘,你快些吧,一會夫人要發(fā)脾氣了。”
連梔被人扶著穿上繡花鞋,搖搖晃晃的向外走。
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抓住秋靈的胳膊。
“我徒弟呢?”
秋靈莫名其妙:“你還有徒弟?”
連梔打了個哈欠?!袄牢伊?,我得把我兩個徒弟找過來,這天天讓我做飯,哪個受得了?!”
早膳的時候,連梔給大夫人做的雞肉粥和白糖餡餅。另外腌制了一盤蘿卜咸菜。
并且與大夫人說了,讓她派人去培城接兩個人過來。一個叫榆錢,一個叫呂池。
那兩個徒弟,簡單的菜色已經(jīng)會做一些了,可以幫連梔分擔(dān)一下做飯的重?fù)?dān)。尤其是,早飯。
太早起床,實在折磨人。
尚德怡被連梔兩頓飯養(yǎng)的心花怒放,什么條件都點頭答應(yīng)。
不僅立刻派人去接連梔的兩個徒弟,還答應(yīng)連梔,以后府內(nèi)廚房歸連梔所管。
就連管家,都要聽連梔的,讓他去采買什么,就得采買什么。
在連梔得知,悠洺饗因為睡大通鋪不習(xí)慣,在外頭睡了一晚著涼以后,又要求給悠洺饗單獨配置一間屋舍休息,管家無有不從。
因為今日是十五,連梔盡量讓自己不出現(xiàn)在任何沖突的環(huán)境之中,來確保自己的安全。
誰知道,管家將采購的食材拿到廚房后,身后竟然跟著拎土豆的夜文錦。
連梔看著夜府的公子竟然干著打雜的活計,當(dāng)即就質(zhì)問管家。
管家表示,這是大夫人吩咐的,他也做不得主。
連梔看不得夜文錦如此被欺負(fù),拽著他就去找大夫人。
誰知道,夜煙不知什么時候回府了,正在屋內(nèi)和尚德怡嘀嘀咕咕說著什么秘密。
恰巧,被連梔聽了一耳朵。
又恰巧,夜文錦踢到了石子發(fā)出動靜,被夜煙在屋內(nèi)聽到。
夜煙出了屋門,二話不說就掐上了連梔的脖子。
“你剛剛,聽到了什么?!”夜煙眼部肌肉收縮,后槽牙緊咬。
連梔瞬間覺得缺氧,也不能狡辯了,再狡辯就要斷氣了。
于是如實說道:“我...我就聽到你說什么,南金帝中毒...你爹脫不了干系。就這一句,咳咳...真的就這一句?!?p> 夜文錦本來鵪鶉似的低著頭,聽到連梔越來越虛弱的動靜,拍打著夜煙的手腕聲音越來越響后,猛地抬起頭來。
先是吞咽了下口水,才說道:“父,父親。她說的是真的,我也只是聽到了這些。我們,不會說出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