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姐姐不是嚇大的
連梔炒了幾個菜,又給南金帝攤了幾張餅后,終于帶著護衛(wèi)隊離開了皇宮。
到了珍饈學(xué)舍門口的時候,正巧看到一輛馬車。
馬車邊,站立著一個小女娘。
夜夏文?。?!
連梔止步,當即就想轉(zhuǎn)身溜走。
可惜,夜夏文已經(jīng)看到她了?!斑B梔姐姐,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p> 夜夏文今日出門,外披了一件藕荷色的披風(fēng)。頭上扎著兩個圓髻,可愛的很。
至少,外表看起來是這樣。
她這么大年紀,平日里都是被關(guān)在府里的,怎么今日就出門了?還是乘坐馬車,看來不是偷跑出來的。
連梔被點名,也沒辦法裝作沒看見了。
裝作剛剛發(fā)現(xiàn)夜夏文的樣子,快走幾步?!鞍パ?,是夏文妹妹啊,怎么在外頭吹風(fēng)呢,快進去坐?!?p> 侍衛(wèi)隊長揮揮手,兩隊人一左一右將珍饈學(xué)舍圍了起來。
長槍咣咣咣的懟在地上,場面還挺震懾的。
夜夏文在長槍墩地的時候,肩膀抖動了一下,捂著心口,臉色不太好。
“連梔姐姐,我就不進去坐了,有些話想和你說。不如,我們?nèi)ヱR車上說吧。就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夜夏文說著,踩著凳子率先登上馬車,根本沒給連梔拒絕的機會。
連梔不禁暗暗想,這女娘還好有心疾,不然,不定鬧出些什么風(fēng)浪呢。
車夫見到夜夏文鉆進馬車,自覺的走開了幾步,讓出她們談話的空間。
連梔上了馬車,將兩扇車門關(guān)上。
夜夏文坐在馬車主位上,車廂有些暗,卻顯得她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連梔注意到,夜夏文綁著圓髻的發(fā)帶是白色,藕荷色披風(fēng)里穿的,也是白色。
差點忘了,夜夏文的母親剛剛過世,她現(xiàn)在是守孝期間。
“你是在躲著我嗎?”夜夏文低著頭,沒有看連梔,話卻是對著連梔說的。
連梔躊躇了一會,才回答?!拔也皇嵌阒?,我是最近太忙了。你也看到了,學(xué)舍這邊事情比較多。陛下那邊催的緊,今日還說讓我盡快教出徒弟來呢?!?p> “還有啊,今日上山采摘我們遇到匪徒了,現(xiàn)在想想還后背發(fā)涼呢?!?p> “你與我說的那個事,我也想過了。主要是吧,吳崖那人,看起來兇巴巴的。若是你我私下里就把他的親事給定下了,吳崖知道了會殺了我吧?!”
連梔似是害怕,縮了縮肩膀。
夜夏文聽完連梔說的這些話,才抬起頭來看她。
“連梔姐姐,我也不怕與你說句實話。爹爹那里,已經(jīng)被我說服了。你若是嫁給吳崖哥哥,對爹爹和吳崖哥哥都好?!?p> “吳崖哥哥從小被爹爹打怕了,最聽爹爹的話。爹爹讓他娶你,他定然不會反抗?!?p> “你只要成為了吳崖哥哥的夫人,為他生兒育女后,定然會將他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此,我才能放心?!?p> 夜夏文身體前傾,直勾勾的盯著連梔。“之前,我算是真心求你。如今你躲著我,我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了?!?p> “外公生前,身邊有一個侍衛(wèi),武功不錯。后來,外公將那侍衛(wèi)送給了我。”
“你猜,若是你不照我說的做,你的性命何時會終止?”
夜夏文詭異的笑了笑,隨即坐正。“你只需要在爹爹提出把你嫁給吳崖哥哥的時候點點頭,這事就算過去了。行了,話都說完了,連梔姐姐可以下車了?!?p> 連梔被趕下車。
她站在原地,目送著馬車離開,拐彎消失不見。
“小屁孩!還威脅我!你當姐姐是嚇大的呢。”
連梔拍拍屁股,好似剛剛坐過的馬車有多臟一般,然后提起裙擺,進了學(xué)舍大門。
說是大門,其實就是木頭搭起來的柵欄般的手動推拉門。
侍衛(wèi)在連梔進門之后,抬起柵欄門,關(guān)上。
這個學(xué)舍,有夠寒酸的了。
晚飯是連梔安排榆錢和呂池,帶著人去廚房做的。
這么些人吃飯,做飯的工程可不小。連梔累了一天了,可沒心情再去做大鍋飯。
同時想到一個問題,教完了基礎(chǔ)課,該教實踐課了。要想學(xué)會做飯,必須要親自動手炒菜才行啊。
于是連梔找到正在茅坑拉屎的三謹,隔著草席和三謹對話。
她為了找三謹,是一路問過來的。所以,身后還跟著幾個看熱鬧的學(xué)生。
“三謹,你在里面嗎?”
聽到連梔的話在茅廁外頭響起,三謹剛剛蓄力要擠出來的一撅,瞬間夾了回去?!鞍??你...你怎么來了?茅廁,茅廁不是有兩個嗎。女娘用的茅廁在東北角??!”
三謹以為,連梔是來搶茅廁用呢。
連梔雙手環(huán)胸,隔著草席說道:“你廢什么話,我有事交給你做。你一會從茅坑出來,帶著人去活些泥巴。看著院子中間那片空地了嗎,就在那,給我砌二十個,不,三十個灶子出來。明日,我們要上實踐課,用的著。”
三謹蹲在里頭雙手握拳,直翻白眼。
這事,有那么著急嗎?而且,這院子中,那么多人,怎么就非要找他。
連梔聽他沒回復(fù),踢了踢草席。“哎?!你聽到?jīng)]有,吱個聲啊,掉坑里了?”
茅廁是用草席圍起來,外頭又糊了一層黃泥的。連梔這么一踢,差點就將并不穩(wěn)固的草席墻給踢倒。
蹲在里頭的三謹,嚇的都想將褲子提上了。手都抓在褲腰上了,才想起來沒擦屁股呢。不對,是沒拉完呢。
“連梔姑娘,你能不能先離開啊,我這...我這......”三謹結(jié)結(jié)巴巴的,實在沒法形容。
外頭連梔不耐煩的又踢了一腳草席墻:“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快點啊,記得明天早上我要用,今晚睡前必須砌好?!闭f完,抱著手臂走了。
草席墻晃了幾晃,啪嚓一聲,拍在了里頭蹲著的三謹后背上。
那些圍觀的學(xué)生先是驚呼一聲,然后紛紛叫喊著,讓其他人來幫忙。
“快來人啊,三謹兄弟被砸進茅廁里了!快來幫忙啊,救人??!”
蹲在里頭,被呼了一頭黃土的三謹,擺爛的鼓起腮幫子。
劈里啪啦,通體舒暢。
反正已經(jīng)社死了,就死個徹底好了。
待到三謹灰頭土臉的擦完屁股,被人扶起來,時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
湊到三謹耳邊,小聲說道:“這事,我回京都要將給如酒姑娘聽?!?p> 就這么一句話,三謹追著時劍在小院里打。
于是,所有見到三謹灰頭土臉的人都要問一句:三謹兄弟這是咋啦?
有目擊證人或者知道內(nèi)幕的就解釋:三謹兄弟掉進茅坑了。
一百五十多個學(xué)生,全部知曉了這個消息。
在三謹還沒打到時劍的時候,門口又涌進來差不多二百多個新學(xué)生,都是早上連梔答應(yīng)的。
新生稱呼之前的一百五十個學(xué)生為師兄?!皫熜?,那位上躥下跳的乞丐般的人,是誰啊?他這是怎么了?”
好心師兄解釋:“他叫三謹,也是你們的師兄,剛剛啊,掉進茅坑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