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人格分裂

　　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這滴不老淚在接觸到楊澤楷額頭的一瞬間就借著小女孩賦予它的強大動能沖進了楊澤楷的頭顱，一股邪惡又粘稠的氣息幾乎是一瞬間就包裹住了大腦。

　　這個瘋癲的小女孩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不管楊澤楷是不是老魔的眷者，她這隨手一彈都極有可能要了對方的命，這滴液體幾乎是一瞬間就擊穿了頭蓋骨，留下了一個彈洞。

　　楊澤楷仰面倒地，濃郁的鮮血順著額頭的彈洞流出。

　　他幾乎失去了意識，大腦的缺損讓他無法指揮自己的四肢做出任何動作，但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邪氣在自己的腦袋里玩命徘徊，試圖侵入自己的精神。

　　若是將不老淚吞入腹中，在經(jīng)歷了四肢百骸后不老淚的量已經(jīng)銳減，可這直接打進腦袋里則要刺激的多，相當于一次給他注入了致死量。

　　腦海中的神秘醫(yī)生瞬間出現(xiàn)，手里的手術(shù)刀翻飛如同花蝴蝶，他的手術(shù)臺上是急需搶救的楊澤楷，必須爭分奪秒才有可能救活他。

　　即便面對的是自己的死亡，楊澤楷的心情也沒有產(chǎn)生波動，他只是想起那天柳鎮(zhèn)惡讓他留下遺書，忽然有些后悔。

　　自己確實應(yīng)該留下一封遺書，申明自己死后留下的遺產(chǎn)全部歸嘉安市異常事件處理組所有，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替齊方工作，為齊方還債，他不想食言。

　　邪氣已經(jīng)完成了對大腦的包裹，下一步就是全線進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冰涼的氣息再次從大腦深處出現(xiàn)，作為楊澤楷體內(nèi)最大的一股勢力，不善根決不允許有人入侵自己的居所！

　　“嗯？”

　　小女孩在楊澤楷倒下的一瞬間，眼神里閃過一份難以隱藏的失望，可就在此時已經(jīng)直直倒地的楊澤楷卻忽然小腿發(fā)力，身子后仰，以一個極為黑客帝國的姿勢凝固住了。

　　大量冰冷氣息從他體內(nèi)涌入，這份不善根比起那些不老淚顯得更有靈性，他們在發(fā)現(xiàn)不老淚的瞬間就已經(jīng)主動在在楊澤楷的眉心凝聚出一根尖刺，以極快地速度狠狠地刺向了紅色氣體。

　　這一次，不善根沒有打算給紅色氣體任何機會，這柄尖刺所過之處不老淚溶解產(chǎn)生的紅色氣體如同冰消雪融一般，最后僅存的一點頑強的紅色光點又一次出現(xiàn)。

　　【你……】

　　那個浩瀚的聲音再次響起，楊澤楷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視野迅速變黑，不可名狀之物攜帶著混亂的知識和漫天的邪氣再一次試圖將他拉入無邊深淵。

　　是老魔，老魔再次對楊澤楷伸出了手。

　　“你什么你！我叫胡圖圖！”

　　楊澤楷可不打算給他機會，畢竟上一次是因為有神秘的場外援助，運氣不會次次站在自己這邊，他毫不猶疑地對著不可名狀之物發(fā)動了意識小偷！

　　嗡！

　　螞蟻即便揮舞起自己的觸須也無法撼動大象分毫，可現(xiàn)在的他距離大象尚遠，且不善根的迅速反應(yīng)讓老魔并未將他成功拉入無邊深淵，二者之間并未直接相遇，他面對的只是一道來自深淵處的微不足道的投影，雖然進化層次依舊不可撼動，但意識小偷的效果還是非常艱難地生效了不可查覺的一瞬間。

　　借著意識小偷的效果他瞬間拉斷了自己和老魔之間的神秘聯(lián)系，不善根形成的尖刺也狠狠地刺在了紅色光點上。

　　轟！

　　腦海中響起一陣爆鳴，楊澤楷并沒有任何眩暈感，而是反常地格外清醒。

　　他猛地停住了身體，在他的感受中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極度危險的對決，可在現(xiàn)實世界里，時間才過去了短短一秒。

　　小女孩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人小腿發(fā)力，緩緩拉直幾乎躺倒的身體，他眉心處多了一個洞，淋漓的鮮血從中泊泊流出，讓他看上去比小女孩還要猙獰十分。

　　透過那個空洞，甚至能看到內(nèi)里灰白色的腦漿正在緩緩蠕動。

　　可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即便滿臉鮮血，即便大腦暴露在外，楊澤楷表情依然平靜冷淡，這種割裂感讓他看上去邪氣十足，活脫脫一個不老會在逃分子。

　　小女孩盯著他的臉，居然咧嘴一笑。

　　“老魔的眷者，你確實是老魔的眷者?！?p>　　“我要殺了鎮(zhèn)海王，你有什么辦法，事成后，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p>　　楊澤楷哪里知道是自己的面癱臉給自己加了分，他面無表情是因為擔心面部肌肉運動導(dǎo)致腦漿子流出來，腦海里的醫(yī)生正在玩命幫他治療，他可不打算添亂。

　　“你有祂們的氣息！”

　　小女孩懷里的布娃娃忽然跳了起來，半空中就被小女孩一把抓住按在懷里，這個布娃娃用燒焦的胳膊指著楊澤楷的腦袋，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很快就修復(fù)好了他的傷口。

　　這當然不可能是人類的能力，除非楊澤楷是戰(zhàn)士方向的高級復(fù)蘇者，可若是如此的話他也就不會被小女孩的生命層次壓的口鼻噴血了。

　　先入為主地認可了楊澤楷“老魔的眷者”的身份以后，這種無端猜測也變得合理了起來，在他們眼里楊澤楷距離一個講文明守功德的大好少年越來越遠，反而更像是陳浩那種隱藏在人群里的變態(tài)妖物。

　　楊澤楷的計劃成功了，對方相信了他。

　　他沒有理會布娃娃的話，頻繁地扯謊對他的大腦負擔有點重，而是直入主題，對著小女孩說道：

　　“老魔對鎮(zhèn)海王有所不滿，鎮(zhèn)海王上一次的聚會被我破壞掉了，他受了傷，如果我們聯(lián)手的話，應(yīng)該可以鏟除他?！?p>　　“我來這里就是為了和你商討此事，你現(xiàn)在放我出去，我會帶著我的人來找你?！?p>　　兩句話里只有半句話是假的，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謊言由小女孩和她的布娃娃自行腦補。

　　小女孩一臉深思的表情，楊澤楷趁著這個間隙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同時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接觸過的一個人。

　　上一次鎮(zhèn)海王的聚會中，那個出售獵殺者方向二級配方的小孩，在牛乙己聲稱自己可以幫忙擊殺三級妖物時，表現(xiàn)的非常迫切，隨后紀星河給他畫大餅，聲稱自己可以斥巨資購買配方時，他也表現(xiàn)得非常果斷，完全沒有考慮的跡象。

　　這個小女孩的身形，似乎和當日拍賣會的小孩頗有些相似。

　　除此以外，當時劉三兒急切求購被凈化的黎鬼殘留物，很有可能也是眼前這個背叛了人類的凈化者方向三級復(fù)蘇者的需求。

　　可她既然本人在場，又為什么要委托劉三兒購買此物？

　　聯(lián)系到鎮(zhèn)海王當時對那個小孩的交易時的幼稚言語不聞不問，以及鎮(zhèn)海王和小女孩的矛盾，楊澤楷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人格分裂？兩個人格性別不同？